柳瑞摆手,“不,不是。”
“这帕子多脏啊,我都好几天没帮他洗了,来,我这儿有纸巾。”李雅递过去一张餐纸,顺手夺过余璐手里的手绢放进了自己兜里。
余璐失声问道:“你帮柳瑞洗手绢?”
熟悉柳瑞的人都知道,柳瑞从来不用餐巾纸,他只用手绢,好几次柳瑞因为手绢的事被同事取笑,说柳瑞太矫情,大男人用什么手绢,唯有余璐一直认定柳瑞是因为强烈的环保意识。
记得有次王奇松跟柳瑞开玩笑,“你这手帕天天洗得这么干净,是不是等着去送给哪个林妹妹呀?要准备就得准备两条啊。”
因为王奇松这句话,柳瑞的手绢对余璐来说意义非凡,李雅怎么能为柳瑞洗手绢呢。
“其实也没什么,反正早晚也要让大家知道的,瑞,这说是不是?”李雅一幅害羞地样子靠在了柳瑞的肩头。
“李雅,坐好。”柳瑞从旁边拖过来一把椅子。
“你就别硬撑了,余干事早看明白了。”李雅紧靠着柳瑞坐下,想重新靠回柳瑞的肩头。
余璐望着李雅,“还是你说吧,我什么都没看明白。”
“好吧。”李雅瞟了一眼柳瑞,害羞的样子看起来很真实,“其实,我跟柳瑞……我们已经有很长时间了,具体的时间应该推算到那次歌咏比赛吧,男女之间就如电光火石,就是那么一瞬间的事……”
“李雅!”柳瑞喊住李雅。
“你害什么羞嘛,余干事又不是外人。反正迟早大家都要知道的事情,你瞒得了一时,还得瞒一世啊。”李雅认真的表情,连她自己都要以假乱真了。
“就到这里吧。”余璐站起身来,摇摇欲坠。
“余璐,你……没事吧?”柳瑞望着余璐的样子有些担心。
余璐朝柳瑞挤出一丝笑容,“其实刚才我是想告诉你,能遇到沙立明这么真心待我的人,我余璐已经感到很知足了。”
“是吗?那真是太好,!”柳瑞又惊又喜,如释重负。
余璐被深深刺痛,她不想,也不能再说什么,唯有踩着伤感的音符离开了桌位。
“你……我说……”柳瑞转过身来指着李雅都不知说什么好了,“你也太能编了吧,这剧本打草稿没有?”
“你管我,总之我帮你解决问题啦,你说,怎么谢我?”李雅端过柳瑞了咖啡,毫不介意的喝了一口。
“喂——!”柳瑞提醒道:“这杯我喝过了。”
李雅嘻皮笑脸地凑到柳瑞跟前:“有什么关系嘛,我俩还用分这么清楚吗?”
柳瑞道:“我是乙肝病患者。”
李雅道:“没关系,我接种过乙肝疫苗,有抗体。”
柳瑞道:“我还有肺结核、麻风病、炭疽。”
李雅笑得更开心了,“没关系,我是不会歧视你的。”
“真是个疯丫头。”柳瑞懒得跟李雅再计较,他想,这也好,只少可以在老沙那里交差了。
一声蜂鸣声响起,柳瑞掏出了兜中的手机。
是一条短信:有事,速回。
李雅问:“谁呀?”
柳瑞站起身来,“我得赶回去。”
“别担心了,余璐不会有事的,来的时候我给沙立明打电话了。”
柳瑞没回李雅的话,匆匆走到前台结了帐。
李雅追了过去,“你这样赶过去,刚才……我们且不是全部前功尽弃了吗?”
柳瑞迈着大步往外走,“李雅,不管怎么着,还是得谢谢你,训练股有事,我得先赶回去了,回头再请你吧。”
原来不是余璐的短信,李雅暗自欢呼,朝柳瑞连连点头,“好啊,好啊,记着,你可是欠我一顿。”
“好。”柳瑞拉开大门,已走出去。
李雅痴痴地站在门内,喃喃自语,“你何止欠我一顿呀,你欠我一辈子。”
11月中旬,某战术训练基地,一场带实战背景的军事联合演习打响了。
室内的大型电子屏幕上,“红军”和“蓝军”双方的电子对抗、计算机网络攻击与防护、登陆等激烈的战斗景况交替出现。
野外的训练场上,航空兵、炮兵、精确制导导弹、地面装甲火力正展开实兵“争夺”,立体的火力交锋,装备新型武器的特种作战部队伞降、机降部队展开了争夺战。
“飞鹰,飞鹰,我是长剑,命令你部迅速在A地开设前沿通信指挥所。”随着张振华一声令下,一辆迷彩战车快速潜出。
到达指定地域后,车上的有线、无线参谋人员根据各自任务分工,利用卫星、光纤等10余种新型车载通信装备,迅速完成通信开设任务。警卫排战士动作娴熟地搭建钢架、组合构件、覆盖伪装网,对前沿通信指挥所进行伪装防护。
不到半小时,一个隐蔽在伪装丛林下的通信指挥所,神奇地构筑在前沿阵地上。随着两发红色信号弹徐徐升空,两名通信战士迅速跳上严密伪装的野战通信车,架天线、调频率……
不到5分钟,前指与基指立即沟通。
在无形的电子战场上,一场肉眼无法看见的电磁波激战已经展开:示假、扰骗、干扰、电子对抗、电子伪装各显其能,“敌”精确制导偏离方向,各种雷达耳聋目盲。
柳瑞从国防大学到作战处,再从作战处到训练股,模拟演练参加过好几次了,应对通信专业上的难题,他是总能游刃有余。
但这次演习,着实让他惊出了几身冷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