部队刚从驻地出发,“蓝军”电子干扰班便向他们发起袭击,摩托化行军部队长达近百公里,王学强通信指挥顿时感到力不从心:部队接近演习地域,突然受到不明强大电磁干扰,是“蓝军”施放的电磁波击中了红军的“软肋”;指挥所刚刚开设完毕,“蓝军”的电子干扰车就在4公里外架起天线,对指挥所实施精确干扰……
改频换频、多频共用、开启佯动网、利用地形实施摆脱……柳瑞和战友们在无形的电磁空间与“蓝军”展开激战,他们甚至动用灯语、旗语、手语等传统手段,千方百计保持通信畅通。
尽管有了充分的心理准备,“敌情”的复杂还是超出了他们的预料。
柳瑞和战友们不时陷入顾此失彼的窘境。
在一次遭“敌”持续强烈电子干扰和立体火力毁伤后,他们用了10多分钟时间才恢复通信。
相对战场上的柳瑞,夏菲儿要轻松得多。
参战部队大都分散在演习战场,而夏菲儿和几个女兵却留在了战地市区的某个招待所,因为大部分参加演习的首长们住在这里的原故,首长们的通信保障总机也设在这里。
明亮的小型会议室里放着几台数字化设备,这里就是夏菲儿她们参加演习的战斗岗位了。
“夏班长,听说这次演习动用了很多部队,是不是真的呀?”问话是一个叫陆利的上等兵。
“是啊,除了我们空军的,还有陆军部队。”夏菲儿不免有些失望,演习在如火如荼地进行着,她们却听不到战场的枪炮声,也闻不到战火的硝烟味。
她们唯一的任务就是保障首长们的电话畅通。
偶尔也有作战参谋为她们讲解一下演习的情形,哪个部队该上去了,哪个指挥员指挥的如何如何……
不讲解还好,这一讲,反而让几个小姑娘对演习实况越发好奇了。
不知道陆莉找的什么关系,几个女兵被批准轮流到现场观看演习,但是要以战地记者的身份。
夏菲儿是最后一个观看演习的。演习已经接近后期,所有的精彩即将落幕。
但夏菲儿还是感受到了真实演习的壮观,站在观礼台上,连绵起伏的丘陵一眼望不到边,临时新筑的战壕纵横交错,远处一排排坦克兵徐徐开进,十几架“敌”机突然呼啸而至,几分钟后,数枚对空导弹呼啸着扑向目标,各种火力在空中交织成一张巨大的火力网……
领着夏菲儿到演习观礼台的是汤本奎,他是这场演习的真正特邀战地记者。
汤本奎举着手中的照机已忙得不可开交,他朝夏菲儿喊:“我带你去拍几组特写吧!”
夏菲儿朝汤本奎摆手,“首长没有批准我们进战地。”
汤本奎指了指挂胸前的战地记者通行证,“你现在是战地记者,哪有记者不深入现场的?”
夏菲儿仍摇头。
见夏菲儿坚持,汤本奎便不再勉强,他走下观礼台,手中的照机“咔咔”声接连不断,拍下的几组照片越来越让他满意,如果离行驶的坦克更近些,拍摄出来的照片就更具有震撼效果了。
一辆辆坦克隆隆驶过,卷起漫天的沙尘,使人眼睛都难睁开。汤本奎朝一排开来的坦克慢慢靠近……
“危险!”夏菲儿大声喊着,从观礼台上冲了下来。
汤本奎被安全地扑到了路边,夏菲儿却被那辆三十多吨重的坦克重重挂倒……
最先知道夏菲儿出事的是贺桤,他是演习安全保卫组的成员。
贺桤赶到医院时,夏菲儿还手术室进行抢救。
不一会儿,柳瑞也赶到了医院,等他在手术室门口找到贺桤,一下子冲了过去,“怎么样?夏菲儿怎么样了?”
“我还不知道呢,我也刚到。”贺桤紧张地盯着手术室门,无暇顾及柳瑞。
“你不知道?你这演习安全保卫组的成员是干什么吃的?”柳瑞气愤异常,一把抓住了贺桤。
贺桤甩开柳瑞,“我是演习安全保卫组的成员没错,可我又不是这丫头的贴身警卫!”
柳瑞吼道:“可是夏菲儿是演习人员!出现这种意外,就是你们工作失误!”
贺桤回击:“正因为她是演习人员我才生气呢,你说,她没事跑到坦克前面去干什么,就她那小体格还想要跟几十吨重的坦克比个高低不成……”
“你们干什么?这是医院,不是市场。”一名护士走过来,很不满地打断了俩人的争吵。
柳瑞和贺桤相互对峙着,赌气般在一旁坐下。
不一会儿,手术室门开了,夏菲儿被推了出来。
俩人不约而同地冲到了推车前,“菲儿!”
“嘘!病人的麻醉还没醒呢,她需要安静。”推车护士提醒道。
贺桤问旁边的医生:“她不要紧吧?”
医生回答:“断了两根肋骨,幸亏没有伤到脾脏,不然麻烦就大了。”
柳瑞问:“她什么时候能醒来。”
“等麻醉时间过了,自然就醒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