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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喜冽和叶紫吵吵嚷嚷的时候,躺在地上的胤禟突然动了动,大家都安静下来,有些担忧又有些期盼地看着他。
“这是什么地方啊?”胤禟睁开眼,惊讶地看着头顶上方无数双暗藏着各种情绪的眼睛。
“九哥你没事吧?”喜冽惊讶地看着胤祯神速地换了付充满关怀的面容走近胤禟并扶起了他。
“十四弟?我们这是在哪儿啊?我怎么会躺在地上?还有这些人都在这里干什么?”看着这些或熟悉或陌生的面容都盯着自己,胤禟觉得无比尴尬和羞恼。
胤祯扶着他,低声说道:“是十四弟无能,让九哥受惊了。这事是这样的……”
“九弟。”
“九哥。”
本是站在一旁静观其变的胤禛和胤祥也不得不走过来,只是还带着一分谨慎,生怕这位兄弟又突然凶性大发。
“四哥?十三弟?你们怎么也在这里?这到底是怎么回事?”虽然平时和这两位兄弟貌合心离,但此时却被胤禟实实在在地当作了自己人。
听到胤禟的口气,再看到已经漆黑如墨的眼眸,胤禛放下心来,缓缓说道:“唉,都是四哥不好,被妖人所害,还连累了几位皇弟。”
“这哪是四哥的错,那妖人分明是冲我来的。”胤祥有些愤怒地说道,他还是不明白自己在这件事中是什么身份。
“你们倒是给我说清楚些!”胤禟越听越糊涂。
胤祯轻轻一笑,“九哥莫急。其实就是些奸佞小人竟然使用歪门邪道把几位皇兄绑了来,企图要挟朝廷。弟弟我领旨出宫办差,回京途中恰好撞破此事,又幸得韩姑娘和这位乌先生相助,终于破了他们的奸计,得保几位皇兄无恙。”
“什么?我们几个都……是什么人居然如此大胆!”胤禟怒不可遏。
“是什么人还不清楚,但这中间倒有一人九弟应该是清楚的。”
“四哥说的是谁?”
“你身边的大丫头玉盈。”
“什么?这怎么可能?玉盈可是……”玉盈可是八哥做的保人,四哥这么说是什么意思?
“这其中的曲折我也不清楚,可玉盈不但与妖人为伍,还是领头之人。这一点在场的都可以作证。”
不知为什么,胤禟总觉得玉盈对他是不可能有异心的,可胤禛敢这么说必然是有十足的把握,又或者他有什么阴谋,想把自己和八哥拉下水?胤禟心里犹豫了,看向胤祯。
胤祯又是淡淡一笑,说道:“几位皇兄平安就好,其余的事我们还是回京城再说吧,这里人多嘴杂……”
此话一出,几兄弟停止了争执。这毕竟不是很光彩的事,再者这里的人又都来历奇特,还是暗中调查较好。
韩冰雪没有理睬这些龙子龙孙,就连喜冽偷偷问她九皇子还是不是魔子时,她也只是笑笑。倒是秦书眉问起那个还躺在地上昏迷不醒的杨炎,让她略微动容。
“这家伙不是好人,书眉你管他干什么?”叶紫问道。
“可刚才若不是因为他,只怕乌先生来了也没用。”秦书眉皱着眉头说道。她虽然对杨炎没什么好感,却也不忍心见死不救。”
“我不姓乌!”玄武再次申明,可惜没人理会他。
“是啊,总不能就让他躺在这里啊,乌先生能帮就帮一把吧。”喜冽也叹道。
“我……”玄武还想分辩,韩冰雪拍了拍他的肩膀说:“玄武可是天界出了名的温柔将军,这点小事他一定会帮的。”
玄武心中暗叹,罢了,自己堂堂天界神将,就不和这些无知小儿一般见识了。伸手一点,凭空显出一张符纸,再一点,那符纸飞到杨炎的背上,然后再自燃般地放出一阵光芒,笼罩着杨炎的全身。
待光芒散尽后,喜冽等人瞅了半天也没见杨炎有什么动静,不由地着急道:“怎么没用啊?乌先生你用的是什么法术啊?”
玄武懒得与她们争辩,慢慢地说道:“就算是轻伤愈合也是需要时间的,何况他受的是重伤,需要借助我的神力慢慢调合,歇一会儿就会醒了。”
“可刚才冰雪的伤不是一眨眼的功夫就好了吗?”喜冽怀疑地问道,难不成这位神将实际上是个跳大神的。
玄武真的有些急了,“阿善乃是神体,岂是这个凡夫俗子所能相比的!”
韩冰雪没有插话,只是在一旁看着。这样嬉笑打闹的日子,于她仿佛是几百年前的影子,又仿佛是昨日的重现,脑子里涌现出许多温馨的场景,却被她又压了回去。现在还不是回忆的时候。
韩冰雪抬脚跨过被她和魔子一齐撞坏的大门,走进那间屋子。玄武见状忙丢下叽叽喳喳的女孩们跟了进去,胤祯也忙和兄长们打了个招呼,也跟了进去。其他人则自觉地留在了外面。
目睹了玄武救人奇迹的胤禟惊讶地问道:“这个人是什么人?怎么也会这歪门邪道,难道和那些妖人是一伙的?”
“九哥误会了,这位乌先生不是妖人,刚才多亏他出手,我和四哥才免遭妖女毒手。”胤祥暗想,说起来九哥你才貌似是妖人啊。
“是啊,这位乌先生非但不是妖人,倒可能是个神人,其真正的来历大概只有十四弟才知道。”胤禛淡淡地说道。他一向都不满这个同母弟弟竟与自己的对手亲近,但也一直以为不过是年轻气盛。现在看来,这年经的十四弟却是大有文章,如果他和神仙真的有瓜葛,那他究竟是想干什么?
胤禟心里也在嘀咕,这十四弟是几人当中年纪最小的,照理说势力也是最小的,怎么突然有了这么几个强有力的帮手啊?他和八哥怎么都一点风声都没听说过呢?
韩冰雪、胤祯、玄武三人站在屋里。也许是出于畏惧,没有别人跟进来。可实际上,没有了魔子,没有了魔侍,这间屋子也只是普通而已。
“咱们走后这屋子怎么办?”玄武问道。
“烧了。”胤祯回答得很干脆,其他两人没有出声反对,毕竟他受到的牵连最多。
“那是什么?”玄武指着地上的一件东西问道。那是之前和流光剑一起从杨炎的怀里掉出来的。
胤祯把那东西拾了起来,扯开包裹。“原来是幅字画。”他叫道。
“呵呵,是谁如此风雅,居然把字画带到这里来了。”玄武笑道。
“是杨炎那家伙。”胤祯想了想,又说道:“莫非这就是杨炎从峨嵋带出来的那幅画?”
“什么画?”玄武问道。
胤祯不怀好意地笑道:“据说是阿善当年的大师兄偷偷地留了她的倩影。”
玄武立刻兴奋地叫道:“快打开看看!”
“青龙你少胡说!”韩冰雪嘴上骂道,却只能无奈地看着那两个人打开了画卷。
这是一幅雪景,主角是个倚窗而坐的少女,双目神采飞扬,正看着窗外江面停泊的船只,窗台上以及远处的山峰上都积满了白雪。画上还题了一句诗:“窗含西岭千秋雪,门泊东吴万里船。”
青松子的画功确实是一流的,哪怕是神仙也会被画中惟妙惟肖的勾勒所吸引,尤其是那个和韩冰雪容貌一般无二的少女,当真是活灵活现,让人不自觉地想要确认真人是不是还站在眼前。只是这画中人少了一分冷冽肃杀,多了一分青春活泼。
“你这位师兄还真是有心啊。”胤祯促狭地笑道。
“怪不得没能飞升,看来是道心不纯啊。”玄武也点着头。
“哼,不过几百年不见,你们就变得婆婆妈妈的。”韩冰雪一把夺过画卷,扔在地上。那位大师兄她其实印象不深,更无心有什么纠缠。
“这画不要了么?”玄武觉得可惜,这画里的阿善的确传神。
“烧了也好。”胤祯摸了摸下巴,“这画毁了个青松子,又毁了个杨炎,还是烧了的好。”
“这和画有什么关系,都是人心啊……”玄武还是觉得可惜,但也不便阻止韩冰雪用烛火点燃了屋内悬挂的帐幕。
三个人伴随着烟雾和火光走出屋子,韩冰雪对着院子里惊讶的人们只是简单地说了句:“我们走吧。”
胤禟微怒道:“你是什么人,竟敢使唤本皇子!”
胤禛想到他刚才还与这位韩姑娘斗法斗得死去活来,此刻却已是陌路,心里既觉得好笑又觉得有些悲哀,劝道:“九弟稍安勿燥,此地乃是妖人巢穴,不宜久留。何况我们都出来甚久,还是早些回去,免得宫里和府中挂念。”
其实胤禟的心里更着急,因为他对这一连串的事件都毫无印象,贴身的大侍女又被指与妖人勾结,又拿不准其他几位兄弟到底扮演的是什么角色,因而更着急回京,只是不喜欢被一女子指示。
可胤禛无论排行还是官职都是这里最大的,他既然开了口,胤禟也不好公然相抗,只好冷哼了几声。
屋内的火势已经开始蔓延,把夜空都照亮了,众人都知道应该离开了。可就在这时,已经渐渐苏醒的杨炎突然大喊道:“我的画!我的画!”而后便不顾一切地冲进了火场。没来得及抓住他的喜冽等人急得大叫:“快出来!有火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