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现言错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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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8章

贺扬从接到电话时,便知道吴茵琪看到照片,始作俑者不是别人,正是他自己。那日,在酒吧和刘倚月谈话过后,他知道林西赓绝对动心了。为了保险起见,也为了防止刘倚月倒戈,他找了私家侦探跟踪两人。果然,不枉他费尽心机,终于让他看到令人满意的结果。

将照片洗好,他第一时间给吴茵琪寄去一份。虽然知道这样做太过残忍,但对病入膏肓的人就要下猛药。敲醒她,震碎她。他要让吴茵琪重组重生。

贺扬将吴茵琪约在一间僻静的茶社,包间里,他静等吴茵琪的到来。

吴茵琪跟随服务生来到包间,“砰”的关上包间的门,怒目圆睁瞪着看似轻松自在的贺扬。

“来了,坐,怎么了?干嘛用这种眼神看着我?”贺扬佯装不明,拿起茶壶往杯中注入滚热的茶,顿时清香四溢。“坐吧,什么事也要坐下说,喝杯茶,降降火。”他慢条斯理地说道。

吴茵琪一屁股坐下,从包中抽出那叠照片,往桌上一拍,“这是你干的吧?”

“你怎么知道?”贺扬明知故问。

“我又不是傻子,除了你还有谁,难不成是西赓哥自己照的?”吴茵琪眯觑着眼,恨恨地看着一脸无所谓的贺扬。

贺扬抬起脸,目光灼灼注视着吴茵琪,他正色下来,“琪琪,拿你当傻子的不是我,是谁你自己想想。”

“别以为你这么做我会感激你,相反,我恨透你了!”吴茵琪咬牙切齿。

“好啊,恨我好,总比对我什么感觉都没有的好。”贺扬耸耸肩,“琪琪,最起码展现在你眼前的贺扬是真实的贺扬,不惨一点水分,可林西赓呢?你看到的他和这个他是一个人吗?”贺扬敲敲照片中的林西赓。

吴茵琪看着照片中笑逐颜开的林西赓,无比愤恨地发现自己从未让他展现如此的笑容。是他的错?还是她的错?又到底错在哪里?明明是他提出的求婚,但又明明是他背叛了她。“我会对婚姻忠诚。”想起林西赓曾经对自己的承诺,吴茵琪悲愤地摇头,原来承诺一文不值。

泪水又涌了出来,告诉自己不要再哭了,可眼泪为什么还是会出现。

“琪琪,别哭了,别再为他哭了,他不值得。”贺扬伸过桌去抓住吴茵琪的手,用力握着。

吴茵琪拼命抽出手,“你不用猫哭耗子假慈悲,你们都不是好东西,卑鄙!你以为用这种手段我就感谢你,就会投入你的怀抱,做梦!在我眼里,你们没什么分别!”她哭骂道,气红了眼。想到自己二十年来的感情如同泡沫,风一吹都飘散了破裂了。林西赓永远都站在圈外做他的局外人,看着自己傻傻地独舞。难堪,屈辱,一次都爆发了。而自己的不堪又为何还要摆放在另一个男人的眼前。她做错什么?吴茵琪不禁自问。如果爱一个人有错,不爱就好了。

吴茵琪满脸泪水冲出了包间,留下面无表情的贺扬。他端坐在那里一动不动,没有像往常一样追上去。现在的吴茵琪不需要他,那样做只会让吴茵琪更恨他而已。

开着车,吴茵琪茫然的在大街上乱转,不知该去哪儿,不知哪儿该去。不知不觉间车停了下来,抬眼,她居然停在了林氏大厦的对面。看看腕表,快到下班时间了。她表情呆滞地坐在驾驶座上,不想动,不知在等待什么。

看到刘倚月的一霎那,吴茵琪终于明白内心深处的想法。她看着刘倚月朝车站走去,看着她上了车。发动车子,吴茵琪慢慢尾随公共汽车,一站又一站。等到刘倚月家楼下时,天色已经全黑了。

刘倚月踏着轻快的脚步上了楼,根本没想到吴茵琪亦步亦趋跟踪着自己。进了家,换上家居服,她走进厨房。现在,每晚做饭的过程成了一种享受,因为有人会和她对案而坐共进晚餐。那个人不是别人,正是林西赓。

晚餐差不多好的时间,不意外地听见门锁响了,她站在厨房口笑意莹然等待着。听见他关上门,听见他换上拖鞋,听见他穿过过道,听见他说,“又烧什么?好香。”

刘倚月撇嘴,“就知道吃。”不客气地取笑。

“谁让你做得好,别把我养胖了。”林西赓笑着走上前,揽住她的腰,弯腰吻了下去。

“唔……别……我身上都是油烟味。”刘倚月抬着双手抱怨。

“好香。”林西赓啃咬着她的脖颈,上面固然是油烟的味道,在他看来却是家的味道。

“好痒,好了,去洗手,汤开了就能开饭了。”刘倚月推开他走进厨房,林西赓径自走向卧室换衣服洗手。出来时,刘倚月已将饭菜摆上了桌,看了他一眼,“你今晚要留下来?”她问道,因为她发现他换了衣服。

“嗯,不好吗?”林西赓挑眉问道。

“没有不好,只是,……你家人不问吗?”刘倚月犹豫地问,林西赓一愣,脸色明显不对了,气氛也有些冷了下来。

“算我没说,吃饭吧。”刘倚月赶紧补充,坐下来默默吃起饭来。

林西赓端起碗,拿起筷子。一样的饭菜,一样的人,可为什么失了些味道。冲动过后是无情的现实,每时每刻都在逃避的问题拦在两人眼前。虽然她什么也不提,但林西赓发现贪心的不是别人而是自己。他想永远拥有此刻,推开一切,不顾一切。但可行吗?这几天他一直在思考这样的问题。

吴茵琪看见继刘倚月之后不久,林西赓的车出现在楼下,她吓得趴在方向盘下,深怕林西赓发现自己。抬起头时,林西赓已经上楼了。她好笑,为什么是自己害怕,自己不是应该最义正言辞的那个人吗?

“吴茵琪,你来这里干什么?上去吗?然后给他们一人一个耳光,然后呢?然后呢?怎么办?怎么办?”吴茵琪不停地喃喃自语,抬头看着楼上的灯光。心想,此时此刻,他们在做什么?知不知道有人在楼下备受煎熬?有没有想过快乐是建立在她的痛苦之上的?

“啊!我要疯了,我快要疯了。”吴茵琪浑身的热血在沸腾,每个细胞都充满了忿恨,压抑的吼声冲出喉咙。既然如此之恨,又为何这般的软弱,连上去看一眼的勇气都没有。还在自欺欺人吗?他们已绝非是正常的上下属关系了。耳听为虚眼见为实,吴茵琪,你还在等什么?上去啊!

吴茵琪却一动也不能动,像被绑在车上一般。时间一点一点过去,八点,九点,十点。吴茵琪的心彻底冷却,一个男人十点了还不离开一个女人的家,他们能做什么?不言而喻。她发动车子,到底还是没走出那一步。

刘倚月从卫生间洗漱出来,在梳妆台前坐下,开始往脸上涂保养品。镜中,她看见林西赓靠坐在床头,手里拿着书翻看着。满屋子充斥着他的味道。自然到怡然自得,仿佛两人生活多年,什么都按部就班了。脸上浮上浅浅的笑。

“偷笑什么?”林西赓瞥了眼,问。

“偷笑?我需要偷笑吗?这可是我家。”刘倚月站了起来,走到他的身前。拿开他手中的书,“动我的书,你倒是自在的很。”说完,取下他鼻梁上的眼睛,“天天看,你也让眼睛歇一会儿。”

“我何止是动书,我连人一起动了。”林西赓一把将刘倚月拽上床,压在自己的身下,捋开她脸颊上的碎发。晶亮的瞳仁含笑地望着他,他却怕看见。在眼皮上落下轻吻,让她合上了眼睛。刘倚月轻轻哼了一声,用手臂缠绕住他的脖子。

他的手臂搂得更紧了,让她完全贴上他的身体,让她身上的柔软线条来迎合他身上的坚硬曲折,她又轻轻呻吟了一声,他吻得更深了,直到她分不清两人的呼吸,直到她呼吸与不呼吸都没有了区别。

她呻吟着,头无力地向后垂下。他趁势把滚烫的嘴唇贴上了她的喉咙,一路吻下去,贴近了十分敏感的肩窝。他用牙齿刮擦著她脖颈处的筋腱,吮吸著她的皮肤。如此的狂热、如此无法抑制的欢娱使她全身颤抖;她的膝盖彻底软了,这没关系,有他抱著便觉得安心。

今夜,他并不温柔,嘴唇的压迫使她感觉些疼痛。

“你怎么了?”她喘著气吃痛地喊出了声。

林西赓不发一语,怎么了?他只想用最直接的方法感受她的存在。

突然间,一切都到了临界状态,她的感觉崩溃了。整个世界在她的周围黯淡了下去,她听到了自己的尖叫和呜咽。猛然,她向后倒下,而他倒转压了上来。

眼角滑下一颗珍珠般泪水,因什么缘由出现,刘倚月不敢想。

林西赓紧紧地抱着她,满足过后并没减少罪恶感,只想相拥着。

但愿黑夜永远

白昼不再出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