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现言错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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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6章

吴茵琪一踏出家门就看见贺扬的车,他站在车外冲她招招手。吴茵琪无奈地看着他。

贺扬极具绅士风范地拉开副驾的车门,“请。”躬身指着座位。

吴茵琪坐了上去,车子很快发动。“你能不能不要来了,我有手有脚。”吴茵琪扶额说道,这句话不知说了几次,但对贺扬无效。

“我知道你有手有脚,有人做司机不好吗?”贺扬厚脸皮地笑着,对她的抱怨不为所动。

吴茵琪叹了口气,与他说话犹如对牛弹琴。失恋失婚的伤痛仿佛已经过去,吴茵琪不再感到锥心刺骨。虽然,夜深人静之时不免有些恼人的惆怅,但都不同了。

她与贺扬频繁的来往引起家里人的注意,父母是反对的。

“琪琪,他太复杂。”吴太太看着女儿欲言又止。

“妈,你说谁?”吴茵琪抬起头。

“还有谁?天天接送你的那个贺扬。”吴太太朝窗外撇撇嘴。

吴茵琪放下碗筷,擦擦嘴,望着母亲,自己的一举一动都瞒不过父母。“妈,我和他没什么。”吴茵琪淡淡地回答。

“没什么?怎么会没什么?都是成年的大姑娘、大小伙子了,不是过去的玩伴了。琪琪,如果你对他没有想法,和他说清楚。”吴太太对女儿说道。心中不免奇怪,为什么女儿就走不出林家的圈子,难道这就是所谓的孽缘。

“知道了,妈。我上班去了。”吴茵琪嘴上答应道,拿起边上的包走出餐厅。

这是吴茵琪早餐时与母亲的对话。吴茵琪看了看专心致志开车的贺扬,不知他听了作何感想。还有,母亲为什么说他复杂。吴茵琪轻轻皱眉,看似熟悉的人好像都还陌生。

“看什么?”贺扬哂笑地问。

“你为什么爱我?”吴茵琪蹦出这样的问题。

“为什么?没有为什么,就是爱。怎么了?”贺扬回答,他注意到吴茵琪眉间的褶皱。

“你的爱可以持续多久?一辈子吗?”吴茵琪嘟着嘴,一辈子到底有多远,路是有距离的,谁来告诉她,爱情的距离是多少?

贺扬瞥了她一眼。她的眼,她的眉,还有深深的褶皱。她没了自信,林西赓与他联手敲碎了她的保护壳。现在的吴茵琪像是脱了壳的软体动物,毫无招架之功。

“你说多久就多久,琪琪,我们的关系掌控在你的手中。”贺扬这样回答。

“妈妈说你复杂,今天早上说的。我不明白什么意思?但听她这样一说,我好像觉得自己对你并不了解。”吴茵琪慢悠悠地说道。

贺扬听了只觉背后冷汗嗖嗖直冒,这才知道,他与吴茵琪之间路漫漫其修远兮,还需吾将上下而求索。吴太太的复杂所指,吴茵琪不懂,但贺扬太知其中深意了。

他的复杂就是,母亲张蕴华与林家的关系,他与林家的关系。天下没有不透风的墙,他的秘密只是不被人说破的秘密罢了。圈子里的人都碍于贺悟年的声望,在他改姓贺之后噤声了。

车停在吴氏大厦的台阶下,职员们陆陆续续走上台阶进入大楼。贺扬的车很骚包地来来去去多天了,吴氏的职员都见怪不怪。漂亮的吴氏千金自然追求者众多,更少不了贺扬这样英俊多金的富二代。

“谢谢,再见。”吴茵琪一如往日的礼貌道谢,拉开安全带准备下车。

“等一下。”贺扬喊住她。

“什么?……唔”

没等吴茵琪回过神来,贺扬倾身上前压住了她的唇,在吴氏员工面前宣布自己的主权。吴茵琪用劲敲打他的胸,更加确定自己对他的不了解。譬如,他偶尔冒出的霸道与强势。

“真要了解的太透彻,也许这个世界上就不存在爱情了,琪琪。”贺扬松开吴茵琪,边帮着她解开安全带边说道。

吴茵琪下了车,每踏上一个台阶就响起一个他方才说的字,直到连成一整句。猛然回头,她已站立高处,但他已不在。

刘倚月已经在办交接工作了,无论与否,她留在林氏和林西赓身边都不合适。新秘书是个中规中矩的人,看似不是个八卦的人,但刘倚月从她的眼神中还是领略了些嘲讽。是啊!谁又不想一步登天,麻雀变凤凰。

刘倚月轻笑。一步登天?恐怕摔下来的时候也格外痛吧。至于麻雀永远都是麻雀,出身是改变不了的。

下班时间早过了,刘倚月让新秘书先下班,她敲响林西赓办公室的门板。

林西赓看着门口窈袅的身姿,“我要下班了。”刘倚月说道。他挑眉,冲她勾勾手指。刘倚月嘴角一撇,走了上去,在办公桌前站定。林西赓不满意地扫了一眼两人之间的距离,拍拍腿,“过来。”他吩咐道。

刘倚月摇头,“不要。”

“为什么?”林西赓问。

“这是办公室。”刘倚月笑对他的明知故问。

“下班了。”林西赓强词夺理。

刘倚月决定不与自己的内心抵抗,她走了上前。还能与他这般轻松面对多久,还能让他露出真诚笑容多久。骄傲如他,怎能容许被欺骗。只怕将来他会对她恨之入骨,深恶痛绝。

停止臆想,关上大脑,麻痹自我,沉溺于现在。刘倚月坐在林西赓的腿上,双臂勾住他的脖颈,沉迷在他温和的面容中。让记忆的卡片存储下此刻,在今后艰困的时候再提取出来。

“其实我不想换秘书。”林西赓低声说。

“对不起,让你在短时间又要调整。”刘倚月把下巴搁在林西赓的肩膀上。

“我不是这个意思,我只想和你多相处。”林西赓摇头,刘倚月在某方面并不了解他。他早已习惯身边的人来来去去,从进入林氏伊始,林西赓不记得与多少人打过交道,这是他必备的素质之一。按照林东阳的说法,做大事的人,是人是鬼都要共。

最近,姜素珍把儿子看得很紧,林西赓与刘倚月相处的时间越来越少。林西赓知道母亲一时半会儿不会接受刘倚月,但他已经不能没有她,要是可以放弃,他也不会让这一切发生。

想到这里,林西赓的手扯开刘倚月衬衣的下摆遛了进去,啃咬着她脖颈上的肌肤。

“别……不行。”刘倚月慌张地拒绝。

“我想要。”林西赓喘着粗气,手指快速解开她衬衣上的纽扣。刘倚月一把按住他的手,面色潮红地看着他,“这是办公室。”她哑着声音喊道。“下班了,不会有人进来,门也锁了。”林西赓不容拒绝,拉开刘倚月的双腿。

办公室里,热浪袭人。气喘吁吁的两人面对面,额头相抵。

“这不像你。”刘倚月呼吸紊乱,小声嘀咕。

“那怎样才像我?”林西赓反问。刘倚月不知道的是,林西赓也曾荒唐过,人非圣贤,谁又没有一些隐匿的过去。还不是总经理时的林西赓,进入林氏的最下层,他见识过最粗俗的男人与女人。在林西赓看来,那才是人最真的本质,就像人未进化之前就是赤身裸体的动物。脱去文明的外衣,人依旧是动物,亘古不变。

林西赓抱起刘倚月,“抱紧我。”他说道。

办公室里有一个休息间,林西赓平日中午在里面小睡片刻。从来没想到,有一天这间休息室会成为他幽会的地方。

刘倚月像树袋熊一样挂在林西赓的身上,嘴里发出抑制不住的轻笑声。

“你笑,等会儿我让你笑不出来。”林西赓收紧臂膀,两人严丝合缝,融为一体。

休息室的门板被林西赓用后脚跟“砰”的一声踢上,走向不大的床,抱着刘倚月压了下去。

刘倚月抬手拿下他脸上的眼镜,转手放在床头柜上,顺手拿起遥控器关上窗帘。随着窗帘无声地下降,光线一点点离去,面容不再清晰,只剩下彼此熠熠相视的眼睛。全身心的包容,刘倚月祈祷将来林西赓能记住现在此刻。

醒来时,刘倚月不用看表也知道时候不早了,转头看了一眼闪亮的电子钟,时间显示快九点了。

林西赓抱着她的腰,他还没醒。轻手轻脚移开他的手脚,刘倚月起身找到衣服,一件一件穿上。

走出大厦,夜晚的林氏依然灯火通明,绚丽多彩。

“一月,一月。”从梦中突然惊醒的林西赓坐起来,床铺的另一半早就冰凉,她不在。

穿上衣服,林西赓打开休息室的门,外间的办公室安安静静。冷寂的空气包围他,林西赓皱紧眉头,一种不祥的预感窜上心头。

翌日,林西赓参加完一个座谈会,从会场出来,抬眼看见了刘向东。

“哟,林总,你好啊。”刘向东主动上前寒喧。再不愿意与他说话的林西赓也得停下了,“刘局,你好。”

“你开会?”刘向东问道。

“对,一个座谈会,刚刚结束。”林西赓回答,想尽早结束这毫无意义的客套,但刘向东好像并不这样认为。

两天一路走出会场朝停车场进发,刘向东等到了空旷的地方,四下无人之时。他说,“林总,我有些话不知当说还是不当说?”

“什么?刘局,您别客气,请说。”林西赓皱皱眉。

“呵呵,其实吧,这也与我无关,可是我不想看到林总上当。”刘向东故作神秘,满眼精光和狎侮。

“……”林西赓不动声色地看着他。

“那个刘倚月,林总最好还是离得远些。女人嘛,玩玩可以,她那样的女人最好不要当真。”

“刘局,您这话从何谈起。”林西赓一股怒气油然而生,握紧拳头控制住不往那张恶心的脸砸去。

“那个女人除了林总还有多少男人我不知道,不过,我看到她和贺扬在一起。贺扬,林总应该认识吧?贺老的公子。”

“贺扬?”林西赓呢喃着这个名字,刘倚月怎么会认识贺扬?

“对,贺扬,两个人一看就不是普通关系。林总,还是及早抽身的好。呵呵,这是我的车,我先走一步。”刘向东拍拍林西赓的肩膀,上了车。

林西赓目送刘向东离去,一串串的疑问浮上心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