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现言住在月光街的少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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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章 一命换一命

许瞳就这样被抬回了大悲村。施救是在村中神堂举行,整个过程只有村长、守业、许瞳三个人在场,所以小故无法知晓详情。小故本来想去看看郭勿,但她无时不刻感受着有一双眼睛在跟随着自己,她找不到眼睛的来源,仿佛一切只是自己神经过敏。但她不敢冒险,也就折回了自己的屋子。

第二天早上的时候许瞳就醒了,小故等到中午的时候他恢复了差不多才去看他。他正靠在门边,眯着眼睛望着阳光和树影发呆。看见小故进来他微微一笑,这一笑儒雅温柔。他说:“小故,我终于找到你了。”

“站在山崖的时候我就在想,这样暗不见底的深渊,你是不是死了。不管是不是死了,我都要亲自下来看一眼。幸好你没有死,不然我该有多么寂寞啊……”

小故不说话。

“每一次见到你,我们之间非赢即输,非生即死。所以虽然今天只是第三次见到你,我却觉得像过了几个世纪一样,让我觉得熟悉又有些倦怠。我们,能不能只是像今天这样静静地说着话就好?”

小故明显地感觉到了许瞳的变化。他的暴躁、疯狂、桀骜,被这里的空气抚顺了。他迷茫,从而渴望安定。

不知道是什么样的回忆,让他也不堪重负。

小故静静地走到他面前,他的眼里没有戒备,只有对温暖的渴望。几天前,自己也是这个样子吧,像无壳的蜗牛,谁都能够轻易地杀死。

她走到许瞳面前,默默地靠近他,在他的耳边轻轻地说道:“许瞳,别忘了你来这里的目的……”

每个人最初都有一个目的,可以是一件漂亮衣服、一份待遇较好的工作、喜欢的人喜欢自己、一场没有计划的旅行、一栋完全属于自己的小房子、或者只是一段独处的时间——这个目的最初简单明确,到最后却面目不明。

小故明白像许瞳这样的人不过是一时松懈罢了,提醒不过是为了让他醒得更早。在这个神秘的世外野村,她没有太多的时间和运气——她甚至根本不相信运气这回事。

深夜凌晨的时候,小公子颜天悄悄地站立在小故的床边。床上的人儿此时睡得正熟,他缓慢地伸出了手……

“别动。”一把尖刀抵在他的腰上,一个比兵器更冷的声音响在他的耳后。

颜天乖乖地摊开了自己的双手,那双手里什么都没有。

“别再和我开这样的玩笑。”小故冷冷地收起了小刀。

“我只是看看大哥请的人是不是值得那份荣耀。”颜天不在乎地说道,“毕竟通天财团可不是谁都会请的。”

“现在试完了?”小故说,“谈正事吧。”

“明天村里会举行花葬。这是我们的机会,我发现的秘密通道离花葬的地点很近,到时我负责打晕郭勿,我们一起逃出去。”颜天说道:“错过了这次机会,可要等待下一个人来到大悲村了。”

“你这话是什么意思?”小故捕捉到了细节。

颜天嘲讽一笑:“没有人来,村长就不用救人;不用救人,村民就不会死;村民不死,也就没有花葬。”

他冷冷地说:“一命换一命,就是这么简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