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仙侠人龙传说:天命仙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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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章 与白龙分离

东辰张大嘴看着天空,怅惆不已。

没有了自己的剑,叫他怎么去跟踪那条白龙?

东辰仰头看了看沙滩不远处的大树,头皮发麻。看来眼下的情形,他只能折树枝试试御树枝飞行。他几步跳上树,折了长长的树枝抛向空中,大声朝空中喊了声“飞”。那树枝果然飘浮在空中。东辰跳上树枝,兴高采烈叫了声“往北走。”树枝却载着他拼命在空中转圈,最后还把他摔了下去。东辰摔下时在空中及时抓住树枝,树枝不再转圈,直接挂着他往北的方向飞了去。

东辰觉得这姿势有违观瞻,不过站在树枝跟挂着树枝区别都不算太大,勉强可以接受。

夜色已黑,都不知过了多少个时辰,只知伸手已经瞧不出五指。龙业在黑暗中盯着床上躺的人,她气息逐渐平稳,胸膛起伏有力。他将手指轻轻放在她的手腕,脉搏也渐渐有力,体温正常。

龙业看了她一眼,刚准备起身,手腕却被她反手抓住,她躺在床上,在睡梦中顺势抱住他的手臂,嘴里在喃喃,“龙业哥哥……”他想抽回手臂,却被她抱得死紧。

她仿佛冷得厉害,牙齿都在打颤,尽力将他手臂的方向贴过来。她在梦中将他依偎,仿佛全世界只有他能让她依偎。

龙业看着床上那张熟悉的脸,又想起父皇那张脸,不敢再犹豫,将手臂狠心抽回,她却惊醒过来,在黑夜里叫了声“龙业哥哥。”

四周都是一望无迹的黑暗,他趁着夜色起身,她坐起身大喊,“你不要走。”她的视线透过这黑暗的空间,准确看到了他的方位,“龙业哥哥,一定是你救了我。既然救了我,请你不要丢下我,不要不理我。”

他怔了怔,回过头来,坐回床边。

千离用手抓住他的手臂,声音恳求,“从我娘把我祭祀开始,我就觉得这个世界好可怕。可是龙业哥哥,你几次救我,让我感觉只要有你在身边,便没有什么好怕的。所以你不要走,不要像我娘一样不要我。好不好?”

他说,“小时候太过玩劣,母亲把我丢入龙宫的偏殿时,我也是这样跟她说,娘,你不要丢下我。可是娘亲却告诉我,害怕甚至是喜欢都不是依赖一个人的借口,这个世界永远需要我们自己去适应。就像现在我们身处无边的黑暗之中,没有人能替我们见到光明,只能想办法自己打开光明。”

龙业说完从黑暗中支起自己的双手,他将双手手指腹互撑着,左右食指弯曲与大拇指形成一个心型状。那心型状的手指间,萤火虫带着微弱的光芒钻出。一只两只……慢慢地越来越多。

萤火虫一寸一寸将房间照亮,将黑暗驱离。

千离借着萤火虫的那点火光,清楚地看到这房间是客栈的摆设,清楚地看到了龙业那张脸。其实从第一见他,千离就觉得他好看得惊人,现在靠得这么近,她的脸与他的脸相隔不过半只手臂的距离,更让她清清楚楚地看清了他的五官。

她带着贪婪地仰脸盯着他,手指学着他互撑着,左右食指从中弯曲与大拇指形成一个心形。她冲着他微笑,叫了声,“萤火虫。”

无数萤火虫从她心形指间钻出,在房间慢慢飞舞。

这些萤火虫的光芒虽不璀璨,但足以温暖她的世界。

她不敢思议地喊,“龙业哥哥,你看,我也会了。”这一次没有变出来石头,是真真切切的萤火虫。

他看着她兴奋的样子,也慢慢浮出一抹笑容。

她用右手捉住他的右手腕,将左手指朝他的右手指凑了过去。她的手指与他的手指自然而然按在一起,食指更是心有灵犀弯曲,让拇指与食指间形成一个心形。她目光灼灼地盯着他,灿烂微笑,再次叫了声,“萤火虫。”

更多带着光芒的萤火虫从她(他)们围的心型指间飞出,照亮了黑暗的夜空。她的笑容更熏红了他的脸。

四周都是舞动的萤火虫。

而他们在萤火虫中对视,听到了彼此狂乱的心跳。

窗外的夜越来越深。

他说,“千离,虽我应了会保护你,可总不能天天跟在你身边。你我始终仙妖殊途。从今以后,我想我们便不要再相见。我知我承诺要保护你,却没有做到,你一定会生气。可……可我们若再在一起,只怕都不得善终。”

“好。”她知道那老道士会继续告状,她知道仙妖在一起,必不得善终。她不能总是依靠他,为难他。她不要再给他找麻烦,所以无论他说什么,她都会说好。

“你我始终要分离,以后不要再相见,好吗?”

“只要龙业哥哥说的,都好。”

“那我们连再见也别提了。”

“好。”

“那我们……真的不要再相见了。”

“嗯。”

她始终在微笑。

龙业头顶开始剧烈疼痛,却也露出一个勉强笑容,“千离,我会一辈子记得你。”她听到这句话,眼泪终是涌上了眼里,“我也一辈子会记得龙业哥哥。”

他看着她,化成一道白光瞬间消失不见。

千离看向他消失的地方,再看向满房间的萤火虫,搂住自己无助地流下泪。她哭着喊,“龙业哥哥……龙业哥哥……”

其实舍不得,其实很想在一起。可是怎么能给他找麻烦,怎能忘记仙妖终殊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