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虽然已经做好准备和他一起经营,但是真的去做,她又不知道怎么办?毕竟从未有过这方面的经验,而且一直以来都排斥这些经验,所以只能由他主动。直到他出声喊住她,忐忑的心才落了地,才知道要做些什么——
“梦萦!”区怀谨站在办公室门口,见她好半天才反应过来,终于欢欣地走过去。
“原来我这样叫你果真不太习惯。”他停在两步之外露出笑容,“昨天睡得不好吗?你看起来有点憔悴,萦儿。”
“你好像也是。”她抱着刚找到的文件,同样微笑以对。只是两人之间虽然有些距离,但已经成功引起周围秘书群的全体注意了。
“我昨晚去找怀谌帮忙上药,和他喝酒喝到天亮。”
“你?喝酒?”她瞪起眼睛。
他好笑地举起手做保证:“我知道受伤之后不能喝酒,所以是我喝茶,他喝酒。我太高兴了,总要找个办法庆祝,怀谌现在还在家里睡着没起来。
真服了他!竟然用把弟弟灌醉的方法庆祝!忍不住瞪他一眼,她的脸微微泛红。
“萦儿。”他又跨前一步,用只有两个人才能听到的声音,“中午一起吃饭?”
她点了下头,周围传来一片抽气声。
奇怪,什么时候这里的人这么全,而且都一动不动地睁大眼睛、竖起耳朵?她怎么不知道手下有听壁角、传八卦的毛病?想瞪过去警告一下,却收到无数个暧昧加鼓励的眼神,这是什么情况?
“呃,总裁……”秦秘书晃过来出着主意,“我听说常助理手艺很不错,不如有空请她做饭给你吃。”
“我早知道。”他笑着点头,“曾经深有体会。”
又被瞪了!
“总裁,现在是上班时间,回去工作!”她恨声道,转身一步不停地回到自己办公室,用力甩上门。
生气了吗?他盯着她的背影,应该是害羞吧!她以前大概一辈子都没想到要体会的感觉。
手里不知什么时候被小秘书塞了电话,极自然地拨通她办公室。
“晚上去你家做饭?”
她含混地应了一声。
“先别挂,一会儿开会去接你?”
再应一声。
“不要觉得别扭,等大家都知道就好了,现在他们只是好奇……”
“区怀谨!刚才第二个提议取消!”
望着嘟嘟响的电话听筒,他有点哭笑不得。这样就取消了?好吧,只有从办公室到会议室几步路,他可以接受。
“老板,加油!一定要追到常小姐!”秘书拿回电话的同时对他比出个加油手势。
“就是就是!加油!”其他人一起鼓噪。
他什么时候这么和蔼可亲了?想板下脸,却掩不住灿烂笑意。
“你们都是站在常小姐那边的吧?”他笑问。
“那当然!”还是秦秘书不怕死,“看常小姐对你有意思才给你面子,不然谁管你是不是老板!追她的人多着呢!不过……”她突然又变成垂涎的表情,“如果帮你追到她,我们会不会有好处?”
“如果你们能努力工作,让我和常小姐腾出时间约会的话,我相信这个月你们的奖金会很多。”他故作严肃道。
意思就是要替他们的日程安排相同的空闲,明白!
秦秘书伸手一挥,领着其他秘书去研究“工作”,临走时就差每一个人都来向他保证放心。
其实萦儿真的很幸福,有很多人守着她,有很多人希望她快乐,不过在未来,那将全部成为他的责任。
总裁追求常助理的消息以光速传遍整个公司。
听说,早上的时候两人站得很近,眉目传情;听说,上午开会的时候,虽然是分着进去的,但总裁一直在桌子底下拉着坐在右边的常助理的手;听说,中午的时候他们要一起去吃饭;还有人听说,常助理的儿子其实是总裁的;听说,听说……听说太多了,直到两人一起出现在员工餐厅时,所有的听说才得到证实,这么看来那些听说都是真的喽!
“只此一次,下次要当猴子你自己来。”常梦萦恨声说着,用力甩掉他的手。
他顺势为她拉开椅子,“是只有这一次,今天一起出现在这里就是要满足他们的好奇心,如果以后还有人花心思在这事情上,那我就要怀疑他们的工作是不是太轻松了?”
“资本家!”她轻哼,以眼神将这个消息传达给四周探头探脑看热闹的人。
还看!再看就等着以后加班加到死!
区怀谨静静地坐着看她,她这样佯怒随性的样子,和八年前很像,不再是那个整天摆着冷脸,还要注意不被别人看出他们关系的人。以一个晚上的时间而言,她的变化相当大。而且不得不说她本性上冷漠傲视的成分居多,即使现在成为众人注目的焦点,仍是有余力去瞪人。
“我昨晚把煦阳是我孩子的事告诉怀谌了,你不会不高兴吧?”
“你都说什么了?”她慌张道。
“没说什么,只告诉他煦阳是我儿子,其他的……”他轻轻握住她的手,将筷子塞进手里,久久放开,“是我们之间的秘密。即使是我弟弟也不该分享。”
“噢。”她点了下头,“也该让他知道他这个叔叔是正牌的,反正我那些朋友差不多都猜到了。”
“我告诉他,是想让他知道不要再对你动心思。”
咦?她怎么觉得有点酸酸的味道?这人……他也会吃醋啊?以前见过很多人莫名其妙地互争互斗,这次,她确定味道很醇正。甜甜的,不会讨厌的感觉。
缓缓漾开一抹笑,她想到把自己的决定告诉他,清了清嗓子道:“昨晚我给朋友打电话,她说……她说……”被他炽热的眼神看得毛毛的,她说话结巴起来。
“她说什么?”他笑问,挽了下她的碎发,顺便将最后几个好奇的人瞪走。
“她说……做我想做的事,说我想说的话。”一口气吐出来,防止说到一半后悔。
“那你现在想做什么?”
她犹豫了下,屏去什么应不应该、对不对之类的问题,慢慢伸手抚向他的脸。这一次,没有顿住。
轻轻抚过颊上的擦伤,再慢慢爬上犹包着纱布的伤口,轻柔,缓慢,有心疼,也有不舍。
“想说什么吗?”他屏息以待,眼中盈满激动。
“区怀谨,不要再受伤了。”轻声,诚挚,正是她最想说的。
“好。”他哑着声点头。
“还有吗?”见她似乎言犹未尽。
“嗯。”这次想了下,她很快又与他对视,“我对你弟弟没感觉。”
他很畅快地笑,覆住她的手贴在脸上,再也不舍放开。
其实就算没有第二句话,也足够他感动一生,毕竟他曾花了太长时间去等待她真正发自内心、毫不掩饰的关心。但是有这句话说明,她不仅在乎他的安危,还在乎他的感受。
下午三点半,两个有跷班嫌疑的上班族晃在超级市场。
“你不觉得我们这样逛市场很奇怪?”常梦萦将一盒精选的西红柿放进购物车。
“没有啊!这里面没有男人,还是没有女人?为什么我们出现就会觉得奇怪?”区怀谨左右看着,并不认为他们不该出现,虽然刚睡醒就被抓去顶班的弟弟很抗议。
“怪就怪在……”她指了下他的西装,她的套装,这个时候逛商店的多半都是中老年无业人士,尤以家庭妇女居多,首先时间不对,而且——“你见过手牵手逛超市的吗?”她抬起两人交握的手。
“我们在约会呀!”他说得理所当然。
哼,约会!都是他在说!开会的时候叫约会,吃饭的时候叫约会,现在买菜也叫约会,他们约会和不约会的区别就是他有没有牵住她的手。下次再敢在开会的时候“约会”给大家看,她就踹他!
“要那个!那个好!”见她在挑选鸡翅膀,他放开车子凑上去帮忙。
“你以前也逛这种地方吗?”她有些疑惑地看着他,“我以为大企业继承人的培训课程中应该不包括买菜、做饭之类的。”
“噢,我又不是生下来就是继承人。”他终于放开她的手,帮她撑起袋子,“你忘了我们家的规矩了,原来大家都是一样的,各凭本事求学、工作,大家都受一样的训练,然后谁有能力就往上爬喽!”
“那你用了多久爬上来?”
“谁知道呢!”他无所谓地笑了下。
不是三年、五年、十年,而是一个谁知道!他今年三十五岁,难道连这个都没算过?还是这本来就是个不可计算的数字?
“没你想的那么可怕。”他拍了拍她的手,“就是由长辈来评估,再交予责任,你看怀谌现在不是还很轻松快活的样子。”
那是因为他弟弟本来也不是笨蛋,而且还有她!
“接位的标准是什么?我听说你三年前接任,已经算很年轻的了。”
他诧异地抬起眉,“你知道得挺多的呀!又是你哪个朋友告诉你的?有时间倒是应该会会看谁对我们家情况这么了解。”
你总有一天会见到!她用眼神如是说。
“好吧!”他抓了抓头发,“首先是能得到其他同辈的服膺,没有人希望交权后变成四分五裂各踞一方的局面。还有很重要的一点,就是上任掌权者认为你会比他做得好。”
比几十岁的老头子做得好!果然是个很好很好的标准!
她侧身绕过他,到另一边“用力”挑选着蔬菜。
芹菜怎么叶这么多呀?不行!蒜苗为什么是一根一根的?太嫩!茄子都长成这个样子,肯定不会经商……
“萦儿,”他轻轻地走近她,从身后抱紧,“知道我为什么会记得你吗?为什么说可以想你一辈子吗?因为你给了我温暖的感觉。”
温暖?她身上有这种东西吗?
“对,是温暖。”他缓缓握住她的手,包在掌中,“就是这样,像家的感觉。和你在一起的那七天,是我一生中最快乐的日子,不用管别人怎么想,不用向任何人证明能力,只要看着你,让你快乐,世界只有你和我两个人。你说你对我这么重要,我能忘记或放弃吗?”
“不能对不对?所以你要给我机会,让我用全部的诚意来争取。”
“答应我一件事。”她微微仰起脸,不让泪水落下来。
“你说。”
“我的儿子姓常。”
“好,我们的儿子永远姓常。”他扳过她身子搂在怀里,不让其他人看到她泪水垂落的样子,“如果能这样一辈子和你在一起,我可以什么都不要。当年我就是太傻才会没发现,其实如果回头,我是可以找到你的,就算搬多少次家我都可以找到你。后来就是时间太长了,我不敢回来,怕回来见不到你,怕见到你之后你已经忘了我。虽然没这样想过,但我知道潜意识里一定是这样的,不然不会在见到你之后更怕,怕哪里惹你不开心会再次离开我,那样我就真的什么都没有了。”
她默默点头,从没想到他也会渴望家人,她有儿子,而他却什么都没有。
“其实除了继承问题,还有另一个原因让我不给煦阳改姓。”
她抬起头,正好让他擦去脸上的泪。
“你没发现他姓区会很难听?”他很郑重地说。
这个死人!她用力捶他,直到听到他哀叫才想起他身上有伤,手忙脚乱地又不知道该揉哪里。
“你是说我给儿子取的名字难听?”她故作凶恶地问。
“才没有!那是全天下最好的名字!”他再次用力搂紧她,“所以他就应该姓常!”不过不姓区并不代表以后就不能继承,他很聪明地保留这个话题。
“放开了!这里有很多人!你不怕这样子会被保安当成行为不轨的人?”
“咱们俩穿得像行为不轨的人吗?再说谁会认为海丰总裁能打超市东西的主意?”意思就是他不放。
“告诉你一件事。”她突然抬起头,像做贼一样四处看,尤其注意头顶。
他等着答案,看她能有什么好说辞。
这次她的脸色真的变了,“这间超市是任家的产业,没准儿几天之后这盘录像带就会放在任可欣的桌子上。”说着指了指头顶的监控仪。
“会有那么巧吗?”他才不信任可欣能有那个闲工夫翻录像带。
当然会了!他又不知道她和任可欣的关系!再四处看了下,然后很用力地推开他,几乎把他推了个趔趄。
“怎么了?”他皱眉。
很快有人解答了他的疑问。
“常小姐,”一名中年男子点头哈腰地站到常梦萦面前,“董事长请您上去一趟,她说……呃,她说……”他看了眼旁边的菜,“她说要和您讨论菜品问题。”
菜品问题?是吃她做的菜的问题吧!她转身恨恨地瞪向区怀谨,“今天星期几?”
“星期三。”有问题吗?
很好,星期三!她怎么忘了星期三正是任可欣可能巡视超市的日期!她没事跑她地盘上转悠什么?
“常小姐?”中年男子迟疑地叫着她。
你急什么?她转移瞪视目标。区怀谨走过来重新握住她的手,即使只是瞪人,也见不得她眼里没有自己。
常梦萦放弃挣扎,专心对付另一个人。
“张店长,你应该知道我还没买完菜吧?”
“是的。”他一挥手,一名店员推着他们的购物车,“您把清单列出来,我叫人立刻挑选最好的送到您家里。”
“今天下午的录像带全体清除,能做到吧?”
“这个……”
“如果这段时间有什么损失,都由我负责,而且我不希望这点小事也要由任董事长批准。”
“那……好吧!”他如果说董事长已经把录像带复制了很多份,会不会死得很惨?
常梦萦走了几步,突然转身,“你应该知道如果任董事长多录制了几份,要怎么处理?”
店长顿时汗如雨下,怎么办?一个是正牌老板,一个是曾经的上司、现在的重要股东之一,这两个女人他得罪哪个比较好?还是无论怎么做他都会倒霉?
“有一个人能对付你们董事长,你大概还记得。”常梦萦好心地留下最后一句话。
即使昨晚就得到任爸爸的转述和暗示,但是此时看着父母手牵手出现在学校门口,常煦阳仍是觉得有些意外。生父对母亲有意,他当然早知道,可是妈妈竟然也没有不自在的样子……难道自己一个晚上住在林家,真的可以有这么大的变化?
“煦阳……”常梦萦蹲在儿子身前,不知道要怎么说才好。
区怀谨同样蹲下来,面对他们共同的孩子,“我追你妈妈,可以吗?”他征求儿子的意见。
煦阳眼睛在母亲和生父之间转了转,发现了他脸上新添的伤,一只小手轻轻摸上去,做着他以前就想做的事。
“我昨天就告诉自己,如果你能在任何情况下都照顾好妈妈,我就同意你追求她。”
够了!他用力搂住儿子,感谢他给自己这个机会,也感谢他如此尽心地保护母亲,即使防备的人是他!
“事实上你昨天犯了一个错误。”
“是什么?”他松开儿子认真地问。
“你昨天在生气的时候喊了我儿子,这下所有人都知道我是谁儿子了,而且你没事先征求妈妈同意。”
“对不起,我没注意。”他苦笑。
“没关系了!反正话说完了又收不回来,再说我本来就是你儿子。”他无奈地耸了下肩。
“那……”既然没意见,可以叫爸爸吗?
“你还记得我说过的条件吧?”常煦阳偏头问着,“我指的是心里的承认。”
他只会叫爱她妈妈,又得到妈妈承认的人爸爸。记得!只不过这个心里的承认又增加很多难度。好在他惟一想要的就是萦儿真心相属,至于儿子的称呼就当是额外的犒赏。
“如果我做到了,你会叫吗?”他伸出手。
“当然!”同样伸手,击掌,订下属于两人之间的协议。
“你们在说什么?”常梦萦困惑地问,不太清楚这一大一小在打什么哑谜,只依稀觉得和自己有关。
区怀谨含笑扶起她,牵住儿子,“我们在讨论以后由谁做你惟一的保护人,煦阳觉得把这个权利移交比较合适。”手里得到抗议的一捏,他低下头,向儿子递过一个“不能总是你占便宜”的眼神。
没办法,谁让他是儿子呢?常煦阳乖乖默认移交。
拒绝了任可欣想来蹭饭的企图,但是忘了还有儿子,多一个人存在好像就不能称之为约会,所以他们的晚餐约会遇到了问题。大概他要有这样一种思想准备,永远都不太可能有两人单独相处的机会,至少是没有长时间的。
“为什么做了饭,还要做点心?”常煦阳皱眉看着饭桌上并不配套的东西。
“因为你……他想吃。”差点儿说成你爸爸,想到儿子不承认,她又立刻改口。
区怀谨冲她安抚地笑笑,表示自己不是很在意。其实他在意死了,这小鬼的存在简直就是一只超高瓦的电灯泡,让他非常怀念昨晚儿子住林家的日子。
“我想你妈妈做的点心已经想了八年了,当年就是一念之差扔进了垃圾筒。”发现握住的手掌轻轻颤了下,他用力握紧,郑重道歉,“对不起。”
常梦萦摇了下头,早知道的事,又何必太在意?
“其实活该是我的报应。”他目光炯亮地看着她,“当年从你那里离开之后,我有两个星期的时间什么都吃不下,从早到晚只要睁着眼睛就会上吐下泻,意识模糊时惟一想做的就是跑回去翻垃圾筒。后来三叔以为我突然水土不服,在稍有好转后就把我调到了国外。”
他竟然为此生过大病?从他眼睛里,她知道这是真的,也知道是为了什么,可是一袋点心、几顿饭,值得……
“值得。我认为值得。”他突然靠过去搂住她,猜到了她的心意,“我一直记得你做的饭是什么味道,就像一直记得你的好,不会刻意去想,但是永远在心里。”
“你……还是不要再吃我做的东西了吧,如果哪天又病了怎么办?”她咬唇说着。
“你忍心吗?忍心让我看着却不能吃?不然就是怪我当年糟蹋你的心意?”他装出小狗一样的表情,可怜兮兮的。
“我不是……”
“巧言令色,花言巧语!”煦阳突然在一边轻哼。
“喂!你到底是不是我儿子?”他转头瞪过去,不明白这小鬼拆什么台?而且他的遗传基因里好像没有讽刺别人这段染色体。
常梦萦用力扯他衣袖,“你不会现在不认了吧?”
“认什么?”他弯身抱起儿子,放他坐在膝上,“你看,我们还很像的是不是?所以根本不存在认不认的问题。他是我的孩子,从见到你那时起我就不曾怀疑过。他像你,也像我,是我们的结晶。”
是的,他们确实很像。常梦萦认真看过去,发现以前一直以来的认知竟然错得离谱!怎么能告诉儿子不像他呢?
伸手摸向上下两张笑脸,相似之处不用找便已经跳出来,相似的笑容,相似的表情,还有相似的……猛然,她被两只手同时揽进怀里。
“我们这样很像一家人是不是?”区怀谨揽住她,以眼神示意儿子放手。
就不放!常煦阳挑衅地扬起头。
信不信我扁你?他瞪眼。
你不见得打得过我!煦阳得意地笑。
哼!他不和小孩一般见识!
“你们会相处得很好吧?”她抬头问道。
“是啊!妈妈。”
“是的,萦儿。”
两人互瞪之后回答,同样笑得灿烂。
父子正式过招第一天,各胜一场,结局——平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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