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姐小心翼翼地问，“总监，你以前是不是认识晓南？”
于凯写字的手停下。
贺姐见他的神情心知肚明，“我相信你跟晓南应该很熟，可我不知道总监为什么要逼她去宾馆跟人面谈卖房，如果换成我们，你一定会阻止。况且你也应该知道她不是那种贪财的女人。虽然我接触她的时间短，可是我看得出她是很乐观开朗，重视朋友胜过金钱的人。总监，那天你批评她是垃圾，然后再开车去接她的时候，我就开始猜测你们以前应该很熟，可不知道是什么原因导致你们的关系弄成这样。”贺姐顿了顿，忍不住提醒他，“总监，这种宾馆谈房子根本就很荒谬，你真不担心她有什么危险？总监给资料给她，纯粹是想让她挣钱，纯粹是为她好，你就忍心看她被人——”
“够了。”于凯出声打断，“贺姐，我比你了解她。就算我开声阻止，她依旧会去，因为她自认她能处理天下一切的危机，她觉得她能搞定一切困难。就像我给资料给她，她不会心存感激，她只会认为，我存心为难她。同样的道理，如果这次我劝了她，下次她还是会去，她应该上一次当才会学乖，我可不想因为她一个人连累到整组遭受池鱼之殃。”
贺姐似懂非懂地点头，“那我先出去了。”
“等一下。”于凯还是忍不住问，“什么宾馆，几号房。”
“城南大道的金茗。1051。”
“没你的事了，你去联系客户。”
“好。”贺姐打开办公室门，最后还是忍不住问，“总监，那你会不会去救她？”
于凯怔了数秒，却不知怎么回答，最后还是低下头来看资料，妄想用这种方法来摆脱脑里想念的那个女人。可不管他再怎么力争心无旁骛，她的身影依旧出现在资料上，甚至每一个地方。
程晓南，六年了，你在我的回忆里驻扎了六年，无时无刻不在提醒着我，当初的追求就像一场笑话。
可是，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会习惯性想念，习惯性关心，习惯性从脑里翻腾出那些记忆，习惯性地替你当初的决情找个借口。
程晓南，既然全世界都在赋予每种东西一个保质期。可是，为什么有种叫思念的东西它永不过期。
于凯看向窗外，突然站起身，拉开门往外走。他一边抬手看表，想知道她走了多远，一边加快步伐。
程晓南带着资料到达宾馆见着陈先生后，才知道什么叫真正的土豪，他左手一部纯金打制的手机，脖子上挂着一条项大的金链，右手点着一根雪茄，茶几上甚至还摆了数叠钱，程晓南怀疑那里有数十万人民币。陈先生是个五十几岁的男人，不像别的富豪肥的流油，而是瘦得像电线杆，仿佛风吹就倒。富豪见她打量自己的身形，笑道，“这是终年劳累的结果，你是小程吧，真有缘，我姓陈，你叫程，其实陈程一家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