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晓南试着跟人事部的同事解释,岂料女同事声音甜美地说,“请你明天来总公司报道。”程晓南刚挂了人事部同事的电话,手机就被莫名其妙的电话袭击,她接听,没有人开口说话,可刚挂掉这个电话,又是一通电话打了进来。
呼死你?——程晓南猜测这是骚扰电话。
她无奈把这个号码拉黑,结果,另一个号码又呼了进来。
程晓南把手机关机,心想,这个陈老板怨念真大,竟然想到用这种下三流的办法来捉弄她。程晓南走到冰箱想拿饮料,冰箱上却贴着陆丰的一张小纸条:南南,我走了,勿念。
程晓南怔住,这才想起陆丰昨天晚上喝得烂醉,还大哭大闹。陆丰很少会流泪,就连跟陈圆圆的二十三次分手,他也没有掉过一滴泪。
程晓南走到固话那里拨陆丰的号码,电话通了可是没有人接。程晓南咬牙切齿留言:陆丰,有种你就躲一辈子不见我。
她刚挂了固话,岂料固话又响了,程晓南头痛地拿起固话一看,来电显示是一个2开头的数字。她无奈接听,那头滴地一声,依旧是无边迹地沉默。
又是陈老板的骚扰电话?
程晓南崩溃地把固话线拔了,赤足踩在沙发上,用双手死紧地勒住膝盖。她伏在自己手肘间,眼角突然憋出一滴泪,但她很快就把眼泪擦干,跑到阳台大叫,“啊——啊——”为什么所有的不幸要在同一时间降临,为什么人生永远颓废得让人没有再活下去的勇气。
楼上的邻居直接跑到阳台开骂,“你神经病啊——”
的确,这世上有更多的人比她不幸,比如神经病,整天困在自己的世界。而她只是遇到小小挫折,大不了辞职。
程晓南反而松了口气,冲楼上的男人说,“大哥,谢谢啊。”
“你……真是精神病?”
“大哥,我叫程晓南,我不是神经病!”
“…………”楼上的邻居懒得搭理她,直接回到卧室睡觉。
程晓南把双手拢在嘴角,大叫,“程晓南,你要加油——没什么大不了的——”
依陈老板的骚扰程度,她相信明天会有一场厮杀大战,不过不要紧,大不了辞职。
第二天大早赶到总公司的时候,果然气氛不正常。人事部的同仁们一路都在打量她,目送她进人事经理办公事。
那种眼神分明是在同情一个即将被炒鱿鱼的人。
人事经理把名片递给程晓南的时候,程晓南静默了三秒:鑫崽。
他真的叫这个名。
程晓南客套地称呼他,“鑫经理。”
“嗯。”对方一直在打量她。
程晓南被他看了半天,也开始打量他,这鑫崽不过三十二三岁,身高一米七五左右,看上去挺成熟稳重。他年纪轻轻就可以做到大地产公司的人事经理,肯定炒人鱿鱼特别厉害。程晓南知道自己此刻十分被动,只能挨炒,可她仍想替自己争辩一下。
她连珠炮似不停地说,“经理,你什么也不用问,你先听我说下全部事件的经过。昨天我们总监交给我客户资料让我去联系,我是先发短信,只有两个客户回复,一个是陈老板,另一个还没有联系。因为陈老板先回复,于是我先联系他。陈老板当时在电话里表示买房没有问题,但要求我带购房合同去他住的宾馆谈谈。因为我是新人,根本不知道要怎么去处理这类情况,于是我带着合同直奔宾馆。可是到宾馆的时候,陈老板却要求我先跟他睡觉,如果我不肯,他表示会向上级投诉我用陪睡换卖房的机会,或是向报纸投诉。我静思了几秒,决定化被动于主动,于是我拿起那壶茶把他泼了,然后拍了张他表现狰狞的照片。我只是以防万一,防止他抹黑我,因为我关系到我们整个售楼小姐甚至公司的名誉。我敢说,我昨天的举动是为了维系整个社会的和谐。”
鑫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