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谢。”他心里很难受,他不愿意收到她的祝福。他面容一沉,突然带着哭腔,“我会幸福,那程晓南,你呢?你会幸福吗?你要怎么办?”
他难过地看着她,这一刻的痛苦表露无疑。而她冲他冷静地微笑,“我没关系啊。”她的笑容带着伪装的坚强,能让人一眼就看穿,“总监,你今天失控了。”
是的,他失控了,平日他面对她,都能淡定自如。可是平时工作压力都很大,而今天不同,今天是他最轻闲的一天,轻闲到可以让高速运转的头脑空下来怀念她,担心她,可以空下来继续念念不忘。
于凯冷静再冷静,对她报歉地道,“对不起,我的确失控了。”
蔚蓝的天空浮了几片白云,她背靠着人行道的栏杆仰起脸看着天空,脸上虽有微笑,可眼里有些许璀璨的水珠。
雨后天空的那抹凑热闹的残阳光芒射进她眼的水珠上,璀璨亮眼过钻石,而他看着她,任由钻石的光芒飞溅进他的双眼。
C市报社的记者本来在街头采访灾难过后,却看到这非常温馨的一幕。
澄碧的万里天空悬挂一抹残阳,残阳照耀下的人行道上,一男一女背靠着高高的栏杆,女人微笑着仰脸看着天空,而男人目光紧紧盯着女人,眼神温柔而专注。而离他们两的数步之远,便是一个无井盖的下水道。
记者慌忙拿起相机拍下,连后来女人对行人的提醒也顺便拍了下来。记者想,这种正能量可以放在明天报纸上的头条。
第二天一大早于凯便开车载程晓南直奔警察局。警察局里没料想到,还是忙成一团,警察不断出警,报警电话接个没停,有警察抽空带他们了解下情况。大致情况是说,那个网址找到了,网友也抓到了,可是事态也没有那么简单。据了解,那个网友竟然是C市的一个包工头,而鼎鑫拖欠他工钱,所以才出此下策。包工头也言明,如果鼎鑫将剩余的工钱结了,他自然会在媒体上道歉。
于凯只能请示肖副总,岂料肖副总开头劈脸就骂,接近发狂,“我告诉你,什么欠钱啊?这是外包工程,我们当初是包给新余公司,并把所有钱全结清了给新余公司。现在是新余公司拖欠包工头工钱不给,并不是我们鼎鑫。还有,你告诉包工头,鼎鑫的律师一定会告他,让他好好等着吧。”
警察把包工头提了过来,包工头五十几岁,脸上满是胡渣,一脸憔悴。包工头开头就跟他们诉苦,“鼎鑫龙园一期盖完,结果不结钱,你说有这样的吗?我下面几百个人等着钱回家过年,不少工人家的老小病痛全指着这钱,你说有这样的吗?”
程晓南对这种事自然是义愤填膺,当下就说,“对,不应该,拖欠农民工工资是种可耻的行为。”
于凯静默看着她,非常无言。
程晓南直视他,替包工头出头,“对啊,你们不应该啊,你们公司害人全家,他当然能报复。”
于凯一本正经地纠正她的话,“你不是鼎鑫的员工?记住,是我们公司。还有,欠钱的不是我们公司,我们工程是包出去,包给了新余。换而言之,欠包工头钱的是新余,不关鼎鑫的事。他不应该拿这件事做为要挟鼎鑫的筹码。”
包工头几乎哭了出来,弱声哀求,“新余老总说鼎鑫没结钱,他也没钱给,这不是耍无赖吗?这位总监,连警察也帮不了我,你能不能帮帮我?”
于凯想了想,问他,“要不要跟我们回去,我去找肖副总试试?我记得肖副总跟新余的副总挺熟,说不定能说上几句话,帮你们结一部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