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话,听起来疯言疯语的,何青青后背,不觉因为这样阴阳怪调的语气和她近乎夸张的表情给吓出了一层冷汗。
她是见识过暮云桑一人打趴二三十个人的场面的。
她心里清楚,若是暮云桑又发作了,凭着她带来傍身的这四个下人,压根不是暮云桑的对手。
看着暮云桑迫近的身子,何青青心底发了憷!
看着她迫近的身子,何青青心底发了憷!
“你,你到底要干什么?我,我要走了!”
她的恐慌,让她再无底气的在暮云桑面前大逆不道的自称本宫。
暮云桑却像是没听到她的话一样,只是对着锁门的海姻道:“海姻,何良媛说不要本宫送的花瓶,这算不算是对本宫不敬?”
她再也不卑微的自称我,那一句本宫,带着让何青青毛骨悚然威慑。
她的姿态傲然嫣然是个王者,黑眸淡薄的扫了一眼何青青,嘴角噙着一抹似笑非笑的冷意。
海姻早就气不过了,虽然不知道暮云桑让她锁门所为何事,但是看到暮云桑终于雄起的样子,满心欣慰。
“是,何良媛不识抬举,冒犯了娘娘。”
“那本宫该如何处置——她?”
修长的手指,不偏不倚的落在何青青的眉心,何青青一个瑟缩,不可抑制的颤抖了一下。
“娘,娘娘,臣,臣妾收下便是。”
她只怕暮云桑又发作,给她一顿皮肉苦头吃,赶紧上前要接花瓶。
只是尚未触及到暮云桑的手,只听得“哐当”一声,暮云桑手中的青花缠枝大肚花瓶应声而落,摔了个粉碎。
清脆的声音,吓的何青青面色一片惨白。
暮云桑挑起眼尾,看着面无血色的何青青,冷声道:“何青青,你可真是好大的胆子,本宫送你的你不要就算了,居然还敢摔碎了本宫的花瓶,果然是不识抬举,海姻,去把我的九节鞭取来。”
海姻自然乐意的很,这个何良媛,就是个欠抽的。
忙是进内室去取,而何青青,早已冷汗涔涔,面如死灰,一个劲的往后退,一面指使身边的一个宫女。
“去,去开门,去,去啊!”
那宫女战战兢兢的往门口跑去,可是门被锁的死死的,九节鞭取来的时候,海姻有些不放心的凑到了暮云桑耳边:“主子,这么长的鞭子,怕是会抽到您自己,不然奴婢给您拿皇后娘娘上次给您傍身用的短鞭。”
暮云桑却大笑着一把拿过了鞭子,狂傲道:“我可不想被肮脏的血溅我一身。”
“你,你到底要干嘛,太子妃娘娘,你不要忘记了殿下就在旁边,太子妃娘娘……”
何青青此刻,早已吓的六神无主,看着那长长的鞭子,她皮一阵阵抽紧,唯独的希望,便只能放在椒房殿正殿的北辰默风身上。
两个屋子挨的这么近,这里稍微大一点动静那里就会听到,暮云桑不可能如此肆无忌惮。
可事实上,她还真想错了暮云桑。
让海姻锁门,便是为了不被那北辰默风打扰。
皮鞭在手,她一个回旋舞,只见那灵动的九节鞭,啪啪用力的抽在了边上的木桌上,木质厚重的楠木桌椅,当中被劈成了两半。
“啊……”
连带着被抽到的,还有何青青带来的宫女,那宫女的胳膊,瞬间皮开肉绽,鲜血溅了何青青一脸。
何青青双腿发抖,整个人宛若筛糠一般的颤动不止,绝望的对着不停在拉门的宫女道:“喊人,冲着外头喊人。”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暮云桑狂傲的笑声,轻易的就把宫女颤抖的呼救声给盖过,只见她黑眸戏谑的扫向何青青,大声道,“我帮你喊,如何!来人呢,看关门打狗了。”
说完,不再废话,九节鞭急速舞动,每一下都劲道有力,鞭子以她为轴,随着她熟稔的操控,不偏不倚,每一下都冲着何青青的花容月貌落下来。
何青青只觉得脸上火烧火燎的痛楚,抱着脸孔叫的如杀猪一般。
海姻纵然知道暮云桑要教训何青青,却也被眼前的阵势给吓到了。
只见暮云桑每一次下手都绝不留情,更为让人毛骨悚然的是暮云桑狂笑的表情。
似乎眼前的血腥,让她大为痛快。
鞭子落的又狠又急,何青青叫的又惨又烈,海姻看着门口慌了。
“主子,主子,别招了殿下过来。”
她的劝阻是如此的微弱,暮云桑压根就没有听到耳朵里,继续狂虐的抽打何青青。
何青青的脸早就血肉模糊,她带来的一干奴仆衷心也就如此,竟没有一个上前护她一下。
抽的正爽,门外陡然响起了一声冷酷的声音:“暮云桑,你在发什么疯,开门。”
海姻吓的两腿发了软。
几乎要哭了:“主子,主子,殿下来了。”
“他来关我屁事的,我又没惹他。”暮云桑完全不以为意,抽了何青青的脸,又往何青青身上抽去。
何青青像是一只跳蚤一样满地乱跑,一面跑一面发出痛苦的哀鸣求救:“殿下救命,殿下救命。”
门口,那冷酷的声音更加的寒若冰霜:“暮云桑,你开不开门。”
“主子,殿下他……”
“你管他,扰我兴致,去把脸盆里的水,往这女人身上泼过去。”
暮云桑对于海姻的胆小,显的几分不耐烦。
海姻看着这样陌生又可怕的暮云桑,不敢违拗半分,只能照做。
没想到一脸盆水泼过去,何青青叫的更为惨烈。
而暮云桑,笑的也更为猖獗。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盐水洗伤口的滋味怎么样?我可是对你好,盐水消毒,我是怕你得破伤风了。”
“暮云桑,你不要挑战本王的底线。”
门口那个被忽略了的人,大概是火大了,暮云桑一脸不以为意。
门,猛然被踹开,一阵阴风入内,房间里的气氛顿然降为冰点。
海姻在看到门口那个高大的黄色身影后,早就瑟缩的趴伏在了地上,瑟瑟发抖,其余一众人,也纷纷跪下迎驾,何青青已被盐水阵刺的晕厥了过去,浑身是血,满脸模糊血水的躺在地上。
整个屋子里,唯独只有一个人还站着,便是暮云桑。
看到屋内景象,北辰默风似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随在他身后的宣承友,也吓的一个瑟缩。
“奴才给娘,娘娘请安。”
连请安的声音都不稳当了。
暮云桑此刻嘴角扬起了一抹慵懒的笑意的,懒懒的吐了一口气,把九节鞭随意的往地上一丢,又懒懒的福了个身:“殿下晚上好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