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想解散风火组织。”火凤凰一口喝尽杯中的茶,仔细地端详着茶杯,闻着残存的余香。
“不行。”来人茶喝到一半,把茶杯放下,整个人变得严肃起来,道:“风火组织虽在江湖中声名狼藉,他们不理解,但是我可以理解,你们所做的每一件事都是在维护正义,杀的每一个人不是罪有应得,江湖人江湖事,朝廷不便出面去处理,得用非常的手段,你明白的。”
“杨尚书,我们……。”火凤凰道:“我们已厌倦了江湖这种打打杀杀永无尽头的生活。”
杨明义为当今朝廷的刑部尚书,当年兵慌与火凤凰认识,上任后为了牵制武林中人,秘密支持火凤凰建立风火组织,通过风火组织暗杀对朝廷有威胁的人,铲除异己,确保安宁,这虽是一种非常极端的手段,也曾起到过一定的作用,杨明义在幕后操纵着这一切,又怎肯就此而罢手解散呢!
“我虽是朝廷中人,但江湖中事,我比你们更清楚,江湖已在,不管你们愿不愿意,喜不喜欢,都不能去逃避,置身度外,一日入江湖,一世尽漂浮,何谓厌倦?”杨明义道。
“但江湖之大,又岂是你我可以掌控得了的。”火凤凰道。
“正因如此,我们才要肩负起武林中人的责任,去维护正义与和平,为朝廷效力。”杨明义道。
火凤凰沉思一会,脸上有一丝痛苦的神色,道:“我们也是在杀戮!”
杨明义道:“我们的杀戮是有价值的,为了更多人能更好地活着,这又算得了什么。”
火凤凰道:“我需要时间考虑,近期有些私事要处理,在没有处理好之前,我不接受任何的任务。”
杨明义道:“我知道。”
火凤凰惊道:“你知道?”
杨明义略微一笑,道:“我不但知道,而且清楚这件事很棘手,你需要时间,我会令有安排,若需要帮忙,随时找我。”
火凤凰心里掠过一丝忧虑,杨明义城府深不可测,心里想什么更是难以令人琢磨,这天下之事,尽收耳内,而且权倾朝野,让人无不担心,若是与之为敌……,火凤凰不敢往下想,也不愿往下想,有些后悔当年受了他的恩义。
“时候也不早了,茶凉人散,我也不便久留,不然传出去,引起误会,不知有多少人嫉妒,想把我给杀了。”随着两声“呵呵”的笑声,杨明义已起身拉门走了出去。
火凤凰没有送,望着茶杯里的半杯茶发呆,茶凉人真的得散吗?风火组织呢?
聂剑魂坐在车厢里,一路颠簸着,车窗虽卷起半开,他却没有心思去观看,身上的伤已好得差不多,但没痊愈的地方仍隐隐作疼,每当这种疼痛出现时,他就想起火凤凰,想她的眼睛,那双又圆又大的眼睛的确很迷人,聂剑魂永远也忘不了那双眼睛,在与黑鹰的那一战中,火凤凰收回天蚕丝的那一刻,眼睛里的那种百般无奈与于心不忍的愧疚,足以说明火凤凰的内心纠结,也许她还并没有坏到那种地步,她的心……
冷英子叫了一声他,没有反应,赌气把头扭向一边,等聂剑魂反应过来时,知道已伤了这个女人的心,多说已无益了。
女人终究心软,尤其像冷英子这种女人,外表冷艳,内心炽热,气道:“你在想着‘她’?”
“谁?”聂剑魂道。
“还有谁?”冷英子道:“当然是火凤凰呀。”
“是的。”聂剑魂没有隐瞒,也不懂得去隐瞒,冷英子虽是受姐姐冷英姬所托,却对自己十分地好,聂剑魂岂又会不知道,可自己并没有往男女情爱方面去想。
不是不去想,而是不敢想,自己都没有幸福可言,何能去送给人家!
有这种想法已是奢侈,哪能要求更多,不幸与痛苦自己一个人去承受已足够了,又何必分给自己心爱的人去承担!
“你……。”冷英子气得脸色有些通红,而又吃醋般试探着道:“你爱上了她……?”
“没有。”聂剑魂道:“我只是觉得她跟我一样地无奈。”
“人家的事哪用你管。”冷英子心里平缓了些,道:“你自己的事都还忙不过来呢。”
聂剑魂的心事正好被冷英子言中,只有苦笑,事实如此,何须尴尬,叹了一口气道:“你说的极是。”
“知道就好。”冷英子道:“等到了长安城后,你得陪本姑娘好好走走,请我吃沙炒冰糖板栗,还有……,还有……,总之见了好吃的你得请我!”
“好吧。”聂剑魂嘴上虽说得痛快,心里却直打鼓,自己口袋里的钱实在不多,而又并不十分喜欢陪女人逛街,也罢,反正一点线索也没有,有个伴一起走总比一个人瞎撞好些。
长安。
长安城的繁华并不亚于洛阳,若说洛阳城的繁华在于精美别致,而长安的繁华就威严庄重了,同样的繁华,不同的气势,这种感觉不需要说出来,身临其中,自会油然而生。
当聂剑魂和冷英子通过城门进入到里面,那种惊喜,是一个没有在城中生活的人很难想象出来的,一切的欣欣向荣,让人没法往不好的地方去想,冷英子的新奇,聂剑魂的迷惘,形成了鲜明的对比,人与人的差别,莫于在此了。
市道宽大,两旁店铺林立,更有临时摊位,占据当中,行人穿流不息,货贩子扯着嗓子拉长声音高叫,企图吸引行人,在这闲逛,还真是让人流连忘返。
“你瞧,那边有个卖香囊的。”冷英子对聂剑魂叫道:“走,我们过去看看。”
聂剑魂穿插人群跟了过去,冷英子已在那里入神挑选了,拿起一个,回头对聂剑魂道:“这个怎么样?”
还能怎么样?这些女人用的东西聂剑魂本来就一窍不通,又何来辨别好坏与否,但看到冷英子的喜欢模样,聂剑魂只有道:“看起来很不错,你喜欢就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