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香囊制作得还是很别致的,其实我只是喜欢这种兰花的香味。”冷英子道:“我曾在百花谷住过一段时间,什么花都见过,对兰花却是情有独钟。”
“那就买下它吧!”聂剑魂道。
冷英子用手去摸了一下腰间钱袋,这时手停住没有把钱掏出来,而是红着脸扭捏地道:“你可不可以送给人家呀!”
聂剑魂当然不好去拒绝,掏出一绽碎银,交给摊主,道:“老板,这个我要了。”
“好咧,这位小姐真有眼光。”摊主一边收钱一边奉承赞道:“这位公子好福气!”
冷英子看上去得意极了,拿在手中一边欣赏一边往前走,差点要哼起歌儿了,对于周围的人们已完全不顾,这时有一个衣着破烂手持木棍与缺碗的乞丐向她靠近,冷英子不该失去这种警惕性的,乞丐在离她不到半米距离的时候突然出手,一把抢去了她腰间的钱袋,拔脚便跑,等冷英了反应过来时,乞丐已出十多米,还是聂剑魂眼快,抢在冷英子的前面追了过去,人密如蚁,在里面穿梭,再好的轻功也用不上,有几次聂剑魂都把他抓住了,还是挣脱溜走。
乞丐惊慌失措,一路狂奔,哪顾得了那么多,前面右拐有一条胡同,他冲了过去,再拐,然后不见了,聂剑魂到哪里时,见到了不可思议的一幕,乞丐正脸如纸灰地一步步退回来,聂剑魂站住停步不前,挡住乞丐的退路,乞丐已没法再退,捏着钱袋的手在发抖,这时,拐角尽头慢慢地走出一个人来,同样一身乞丐打扮,年纪稍长,五十岁左右,身上的衣服缝着九个大口袋,手中一根黄竹棍子油亮光滑,一脸严肃的怒容,犀利的眼睛正盯着抢钱袋的小乞丐。
聂剑魂一见年长的乞丐这身打份,知是丐帮九袋长老中的八位之一,自是不敢鲁莽,最好是自家事自家解决,还一个公道就算了,冷英子也已赶到,见那偷自己钱袋的小贼就在眼前,不禁大怒,正想冲过去给他一点教训,不料却被聂剑魂拉住,道:“冷姑娘,不可乱来,丐帮中的八大长老之一在此。”
“长老在这里又怎样,在这里更好,他管不住自己手下的人,我看他怎样交待。”冷英子还是忿忿不平,难以咽下这口恶气。
“姑娘所言极是,我这个老叫花子会给你一个交待的。”丐帮执法长老汪安邦说完,竹棍一敲地面,对抢钱袋乞丐喝道:“丐帮子弟数万,虽非我全部认得,但就你这身打扮行头,纵使不是丐帮弟子也属故意冒充,还不赶快报上名号来?”
抢钱袋乞丐颤抖着道:“在下屈善,本地人氏,因父辈家道中落,负债累累,家父一时想不开自杀后,剩下我与七十岁的老母亲,无依可靠,唯有流于街头,靠乞讨为生,常被人欺负,受尽凌辱,前年丐帮里二舵的一个旧友,见我可怜,荐我加入,但我一直遵守帮规,从不犯事,这次因家母得了重病急需银子抓药,又不想麻烦帮中兄弟,我实在是没办法了,只好……。”
汪安邦道:“你所言可否属实?”
屈善道:“弟子不敢妄言,句句真切,家母便在城外的破庙里,如若不信,可随我前往证实。”
汪安邦哪有不晓得沦为乞丐的难处,世间这样的事情,他已见得太多了,但若每个人都可以随意妄为,岂不任由向恶,坏了帮中规矩,脸色略转缓和,仍严厉地道:“就算你所言不假,但触犯帮规,必须按帮规处置。”
屈善想也不想就道:“弟子愿接受处置,但有一求,恳请长老答应。”
汪安邦道:“你说。”
屈善道:“弟子知道已犯下大错,活罪难逃,愿领责罚加倍,不要驱逐我出丐帮!”
汪安邦暗讨着:若他所言真切,倒是情有可言,只是帮规第十五条‘凡我丐帮弟子,不得见利忘义,偷窃财物,如有违者,废其武功,断绝经脉,逐出丐帮。’这规矩极少破例,只有帮主方可赦免,自己哪里作得了主,只好道:“你这请求须待我调查清楚,回去禀明教主再行定夺,现在还不快把钱袋还给人家,认错领罚。”
“是。”屈善转过身来,向冷英子走去,在相隔几步停住,双手奉上抢得的钱袋,低头道:“在下不该鬼迷心窍,贪慕钱财,冒犯了姑娘,自知罪不可谅,难以宽恕,我愿承担一切罪责,勿怪我帮中长老。”
冷英子拿回钱袋后,打开看了一下,果然分毫不少,这时屈善用力一巴掌一巴掌地往自己的脸上打去,几巴掌下来,鼻子,嘴里鲜血一齐流了出来,看上去不像假装的,样子倒是令人同情,冷英子心一酸,看不下去,道:“算了,你走吧!”
屈善的手还是不停,汪安邦已走过来,向冷英子和聂剑魂道:“为了还你们一个公道,我汪某立即执行帮规,废其武功,断其经脉,以示我管教不严之错。”
说完,汪安邦手中竹棍舞动,飞快地向屈善点去,屈善虽痛得冷汗直下,却是一声不吭,武功尽废,正要断其经脉,这时,聂剑魂已于心不忍,瞬间出手,剑不离鞘向竹棍挡去,制止了汪安帮,道:“汪前辈可否卖我一个人情,饶了他,这兄弟既然还有一个老母亲要照顾,你断他经脉从此行动不便,他不打紧,家中老母怎么办。”
剑不出鞘,剑鞘传来的力道已是惊人,汪安邦想不到这个年轻人竟有如此内力,适才一番话,说得确实有理,唯有把竹棍一收,道:“既然这位少侠愿代为求情,暂且作罢,日后汪某定严加管教。”
“那再好不过了。”聂剑魂收剑对冷英子道:“我们走吧。”
汪安帮看着聂剑魂的脸,这张脸好像很熟悉,却又记不起来,追问道:“少侠好气量,不知如何称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