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武侠黄昏落日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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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1章 口福不浅

聂剑魂客气地道:“在下姓聂,名剑魂。”

汪安邦忽然想起一个人来,只是十多年没见,几乎把他完全忘掉了,而眼前之人又与他长得十分地相像,只是年纪相差太大而已,不禁若有所思地问道:“你姓聂?”

聂剑魂不明白他为什么会对自己的话产生怀疑,又或是汪安邦怀疑自己没有听清楚,聂剑魂用一种简单而且让人不得不信的口吻道:“是的。”

汪安邦还是忍不住说出了他心里的疑问,道:“你的令尊是?”

聂剑魂从来没有嫌弃过自己的父亲,始终相信他不会做违背江湖道义之事,若有人要寻仇,就让他来好了,当有人问起自己的父亲时,他也从来没有去否认,此时对方问起,直接地道:“聂峰。”

“你是聂峰的儿子,怪不得……,怪不得那么像。”汪安邦道:“我还以为自己看走眼了。”

聂剑魂只有无奈地笑一下,因为还不知道接下来是福是祸!

任何人得罪了天下第一大帮丐帮都不会有好下场,人数众多,消息灵通,就算躲到天涯海角,它也会把你揪出来,何况现在面对的是丐帮的八大长老之一中的执法长老。

身为丐帮八大长老之一的汪安邦虽须用到银两的时候非常非常地少,但他有时还是带一点点银子在身的,这时他往其中一个口袋里一摸,掏出一点很碎很碎的银子,看上去有点寒酸,递到屈善的手中,道:“还愣在这里干什么,快谢过这位少侠的不怪不恩,拿好这点银子赶紧去抓药,待令堂病好之后,速回分舵等候发落。”

“是。”屈善转身谢过聂剑魂和冷英子后,急匆匆地走了。

聂剑魂在等着,汪安邦有意支开屈善,他一定还有话要说,而且一定跟自己有关,所以聂剑魂虽在等着,确是有点期待。

“你随我来。”汪安邦对聂剑魂说完这一句话,掉头先向前走,也不管聂剑魂他们有没有跟上去。

聂剑魂当然不会停下来,也不想失去这一条线索,紧跟了上去,穿过几条并不热闹的小巷,来到一间破落遗弃的瓦屋前,马上有几个小叫花子迎了上来,簇拥着汪安邦,一番寒暄,直往里走。

聂剑魂和冷英子在门前停了下来,心想:这应是丐帮中的一个落脚点,外人若冒然进去,定被视为不敬,不知这汪长老带自己来这里干什么呢?

正思量间,汪安邦回头道:“聂少侠和这位姑娘,请进来吧,我们都是粗人,不用讲究礼数,里面说话。”

屋里十分简陋,几乎没有什么器具,看样子这里的主人是不会再回来的了,现在被乞丐安身立命,倒是自在,正堂有个大厅,早已收拾干净,中央放张低脚桌子,两边铺上草席,再放上一块已抺过的长型木板,在乞丐的眼中看来,已是很不错的条件了。

汪安邦一边招呼聂剑魂和冷英子坐下,一边拉来一个看上去很精灵的乞丐,耳语一番,那乞丐忙点头后,就飞快地走了出去。

聂剑魂实在弄不懂他在搞什么名堂,沉默了一会,聂剑魂还是忍不住问道:“请问前辈带我们来这里,所谓何事?”

汪安邦往门外看了一眼,心里有些着急,好在刚才出去的那个乞丐很快就跑回来了,手里拎着两样东西,看见了这两样东西,无论是谁,都会觉得很愉快。

“不急,不急,先喝一碗再说。”汪安邦看见了这两样东西,眼睛发出了一种很亮的光,他让聂剑魂不急,其实比任何人都急,东街名动四方老陈刚熬出来的醇香糯米酒,现烧剥土出来用荷叶包着的乞丐鸡,要是平时,这些乞丐不要说凑齐这两样东西,想闻一下都难,但今天执法长老到来,他的命令,就算是到天上把月亮摘下来,也会马上有人去的。

三坛酒,三只乞丐鸡,三只不完好但洗得很干净的碗,放到桌面上时,外面的几个乞丐那双贼眼不停地往里偷看,汪安邦,提起一坛和一只乞丐鸡,交给那个久久不愿离去的小乞丐,道:“去,去,去,让他们全在外面守着,不准进来。”

那个小乞丐高兴得简直要飞上天了,忙弯着腰,连声:“是,是,是。”地往后退。

外面那些贼眼一直盯着他往外走,差点要扑进来把他给吃了,只是执法长老在此,只好拼命地往肚子里咽唾沫。

酒醇奇香,由于是刚熬出来的,封得不算严实,封泥还没打开,香气已外溢,汪安邦肚子里的酒虫早已在乱窜撕咬着他,一碗下肚,方才道:“今天遇着你,我们也算有缘,无论如何,也得陪我喝三大碗。”

聂剑魂早知丐帮中人虽穷却十分豪爽,但这会儿实在没有多大的兴趣喝酒,盛情难却,又不便推辞,唯有跟着喝了三碗,冷英子在旁坐着,汪安邦不去免强,聂剑魂用手撕了一块鸡腿递给她,皮薄肉嫩,脆香可口,冷英子接了,慢慢咀嚼起来。

汪安邦道:“我丐帮虽大,却是没有什么好招待的,希望两位不要嫌弃。”

聂剑魂道:“汪前辈太客气了,倒是我们口福不浅。”

汪安邦几碗下肚,话渐多了起来,也没了之前那副严肃死板的脸孔,对聂剑魂道:“我请你到此,是想问一下令尊可好,十多年没见了,也没了个音讯,可惜呀!”

“你认识家父?”聂剑魂一听到提起自己的父亲,心里就紧张兴奋起来。

“何止认识,当然我们也算不打不相识,当年你父亲收了别人的银子要来取我项上人头,但是他却对我手下留情,你知道,你父亲的剑法已到了登峰造级之境,他要杀的人,无一可以幸免,而他却对我开恩,因为他始终相信我不是那种人,然后给我十天的时间来证明自己的清白,后来,我还活着,你父亲提了花钱买我性命那人的人头来向我陪罪。”汪安邦沉思道:“那晚我跟他也是在这里,一直喝到天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