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今天起,你只需调查七绝剑法,找到那个杀死公士承的人,其余的事情我会交给他们三个人来做。”火凤凰道:“我相信你一定能完成的。”
“是。”黄雕接了命令,没有说什么,然后转身走出去。
黑鹰在他们四人中,才是最好的追踪猎手,可是这一次,火凤凰却没有派他去,原因很简单,要找到那个使剑的人,最好是让一个懂剑的人来做。
火凤凰这么多年在江湖中建立起的声誉,是因为她每次接下的买卖从不失手,当然,要做到这一点,跟她懂得怎样用人是有很大的关系的,四人当中,谁最适合做什么,她心中早已有数。
醉红楼一夜灯光未熄,当然,醉红楼很少有熄灯的时候,这里的热闹绝非那些没有进过的人可以想象得出来的,如果真要用词语来形容的话,也只能抽象地说:那是男人的天堂!
最好的酒,最美的女人,最舒适的环境,最周到的服务,而且还是最安全的地方!
但同时也是最危险的地方,因为这醉红楼是火凤凰开的,好在除了风火组织五人外,没有人知道,要是被其他人知道的话,还会有谁敢来?
火凤凰开这红楼,除了赚钱之外,更重要的是打探消息,要知道,干他们这一行的人,消息是何等的重要,而又有多少江湖中的事情是从这醉红楼传到火凤凰的耳中的。
红楼一醉解千愁,美人相伴忘世忧。若问醒来是几时,笑问众人都不知。
不知也并不是不好,有时不知更能忘记伤痛,火凤凰心中有痛,可就是忘不了。
这种痛虽不是她自己造成的,却不得不去承受,因为她一出生,这种痛就强加在了她的身上。
一种什么样的痛?会让她说不得深埋在心中,不断地继续滋长!
火凤凰从来没有对任何一个人说起,连最亲近的凤火组织其余四人也不知道,可想而知这不是一般的痛。
刚才在谈论七绝剑法的时候她还很兴奋,现在看上去显得累极了,她的痛会不会跟七绝剑法有关?
这样的问题估计只有火凤凰才能回答得出来,但她是不会说的。
天还没有亮,黄雕就已动身出发,像他们这种人,要在茫茫人海中找出要找的人来,自有一套不为人知的方法,绝不可能找不到,只是时间的问题而已。
他走得不急,有时候急也是没用的,这种事情光靠努力还不行,得需要一点点运气,运气来的时候,就会省去许多麻烦。
路上带剑的行人很多,黄雕每次见到路边有酒馆的时候,总是停下来,找一个靠边且最不起眼的角落,要一壶酒,叫两个下酒的小菜,坐在那里安静地喝着酒,他的一双眼睛时而望向路边,有时看着走进来的人,但更多的时候却是盯着人们手中的剑。
不管什么样的剑,只要他看上一眼,就知道这把剑有多可怕,而且也大概猜出了带剑的人的武功派别。
不过,黄雕对于一些人,看过一眼后,就不再去看了,他相信自己的眼睛,也相信自己的判断,因为真正的高手,总有一些地方跟普通的人是不同的。
比如说杀气,有些人虽然你没有看到它,但只要一靠近,就会有一股杀气,杀气看不见,却可以感受得到。
能杀得了公士承的人,一定是一位罕见的高手,他的剑也一定带有很重的杀气。
这个人会是谁?是一个什么样的人?近来黄雕总是去思考这两个问题,毕竟他已好多天都没有一点消息了,心里面不免有了一丝着急。
没有消息也并不一定就是坏事,至少在附近,或是方圆几十里这个人都不会出现,既然不在这里,又何必在这里等?
人海茫茫,也许这个人早就离开了,而又去了哪里呢?
洛阳。
洛阳城的繁华不是人们可以想象得出来的,没有去过的人不能说是见过了大世面,所以很多人在有生之年都想去洛阳城看一看,走一走。
黄雕此时所走的方向,正是前往洛阳的必经之路,那里人多,也许可以打探到一些蛛丝马迹,这一路上,他倒是听闻了一件怪事:有一个无赖被杀了,致命的伤口是剑伤。
死一个无赖本来算不了什么,但这个无赖偏偏死在洛阳城里,敢在洛阳城杀人的人,要么是吃了豹子胆,要么就是一个疯子,可让人谈论得最多的却是,官府严查了几天,竟然一点线索也没有。
自从这一命案发生后,洛阳城里不管进或出,只要是带剑的人,都必然要扣留审查,城门已在望,黄雕正在犹豫要不要走过去。
这时,从城门里走出一个小孩来,年纪不大,约十一、二岁,衣服破烂,看上去老实忠厚,样子让人怜惜,刚出城门不远,他就撒腿奔跑。
黄雕虽不是一个爱管闲事的人,还是皱了一下眉头,正想着这个小孩为什么要跑,根本用不着去想的,答案很快就出来了,小孩刚跑出没多远,后面就跟着几个巡捕追来,还有一个跑得上气不接下气商贩模样的人。
“他偷了我的馒头,馒头……。”那个商贩原来是一个馒头店的老板,他紧跟不放大叫道。
一个小毛贼倒也没有什么值得去同情的,可是他的年龄实在是太小了,只是去偷馒头……
小孩听到叫喊后,更加地紧张了,跑得也更快,但他的运气实在不好,快要跑到城外树林中的时候摔了一跤,藏在怀里的馒头掉了出来,他想迅速爬起,巡捕已到,一只手把他拎了起来,紧接着就是两个耳光。
“我没说错吧,差捕大人,你看看,你看看……,这是什么,我的馒头呀……!”馒头老板已追到,他捡起掉在地上的两个馒头,心痛地叫起来,然后捏成一团,往小孩的嘴塞去,道:“我让你偷我的馒头,我让你吃,吃……。”
小孩的嘴和鼻子刚才已被打肿流出血来,此时把硬塞在嘴里的馒头染红,让人看了,不知是什么滋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