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当向日葵千里迢迢捧着一块只有巴掌大小的蛋糕回到咖啡店时,第一反应就是要炮轰阿芙洛狄特!
“可恶的阿芙洛狄特,你给我出来!”她扯着脖子怒吼,“出来啦!你这个满肚子坏水,就知道欺负我的坏女人!快快给我现身!”她双手环在胸前,火气烧得正旺,大有一副将阿芙洛狄特活剥的架势。
可是,空荡荡的咖啡店内根本没有回应,“哥哥、阿芙洛狄特,你们在哪儿?快出来呀?我回来啦!”她边找边喊,推开了操作室的房间,就在房门被完全打开的那一刻,她怔了。
“哥哥……”她看到钟信在烘制蛋糕。
亲耳听到她的声音,钟信心头一惊,双手不住地颤抖起来,慢慢转过身,迎上她惊异的目光。
“葵……”
空气中静静地回响着他低沉沙哑的声音,向日葵揉揉眼睛扯扯耳朵,以为自己出现幻听。
“葵,我醒了,一切都记起来了……”曾经的悲喜都统统返回了记忆的大门内,大门紧紧地扣上了,再也跑不出了。
久违的声音在房间中萦绕,她盈满一眶泪水,心狂跳起来,喉咙好似被什么东西卡住了,身体颤抖得厉害。但她还是竭尽全力奔向他,猛蹿到他的身上,死死地抱着他,泪水奔流而出。
“钟信,你这个混蛋!为什么直到现在才想起我?为什么?”她边哭喊边没命地打他的背、他的肩,这一年多来所受的委屈和辛酸都随着泪水倾泻而出,不知该怎样表达,只是本能地哭,本能地打他。
“对不起、对不起……”钟信哽咽着,眼中泛起晶莹的泪光,紧紧将她拥在怀,仿佛要将她揉进自己的身体中,“对不起,都是我的错,求你原谅我!我保证再也不会把你忘记,再也不会了!”
他千不该万不该把她忘记!该死的,他怎能把她从记忆中抹去呢!
她一边哭一边不住地点头,手臂死命地缠住他的脖子,生怕他从眼前消失。
“都是因为我……”抹去她脸上的泪水,原本那肉乎乎的小脸蛋已经瘪了下去,他心疼地亲吻她的脸。
“辛苦你了,今后我不再让你有烦恼,不再让你哭泣,我要把你养得又白又胖,变回从前那个香喷喷的泡芙!”
她的眼睛再次湿润,含泪而笑,“因为爱你,我什么都不怕!就算让我一辈子守着傻傻的你,也愿意!向日葵不能没有太阳,一刻也不能!”收起眼泪,向日葵捧起他绝美的脸,款款诉说浓浓的爱意。
“我一直深爱着你这株永不凋零的向日葵!”语罢,钟信把所有的爱意和思念都融进一个浓情蜜意的热吻中。
幽幽静静的咖啡室内浸着浓浓爱的低喘。
“对了,阿芙洛狄特呢?那个可恶的女人在哪里?”热吻过后,向日葵忽然想起了自己被耍的事情,真恼火!
“她说不做电灯泡,所以就离开了,怎么了?”
“哼,算她聪明!”有机会一定要让她知道耍她的后果!
“发生了什么事情?”他一头雾水。
她从他的怀里蹿出,取来一个巴掌大小的蛋糕盒摆在他面前,“你打开看。”
有什么不对吗?他狐疑地看看她,小心翼翼地拆开蛋糕盒,呃,这究竟是怎么回事?他极力忍住将要溢出嘴边的笑,但还是失败了。
“哥哥,不许你笑!”她哭笑不得地追着打他。
餐桌上一块画有吐舌头做鬼脸的迷你蛋糕静静地聆听着缭绕在空气中银铃般的笑声。
此时,市中心最著名的音乐厅内正进行着一场万众瞩目的钢琴演奏大赛。现场内,顺着演奏者指尖流出的音乐犹如阿波罗奏起他的七弦琴,飘飘的仙乐征服了在场的所有人,更赢得了一个拥有蓝灰色瞳孔的女人一记会心的微笑。
爱于似水流年之中
春来了。
阿芙洛狄特穿着丝织睡袍趴在卧室的落地大窗前,窗外鸟声如洗,徐徐微风送来阵阵幽香,似水仙的香。今天,她很想偷个懒不去咖啡店,就这样懒洋洋地趴在地板上,享受暖阳、清新的空气和美酒。
这是她在这座城市享受的第四个春天。
斟一杯美酒轻轻抿着,细细品味,香醇的液体滑进胃中挑逗全身的细胞,她慵懒地眯起眼得意的笑,为自己能够拥有这样的恬静而欣喜。
回味在这座城市已度过的三年,她很满意!因为不论是她的客人或是与她擦肩而过的人都在不知不觉间丰富着她的人生,倘若活在一个事不关己的世界中,她会像一枝被折断的花终因失去养分而慢慢枯死。
她把自己定义为一个间谍,一个贪于窃取人间故事的间谍!因为只为自己而活,所以就要不断窃取身边的故事!
这已至的第四个春将会带来怎样的故事呢?她衷心期待着。
“干杯!”对着一只掠窗而过的鸟儿她举杯而尽。
正当享受这份难得的悠然时,突然她家的门铃不知被哪路神仙按得像救护车一样,惊得她一阵心悸。
“来啦,来啦!”她披上一件外套急忙跑去开门,小声咒骂,“见鬼,要吓死人呀!”
“阿芙洛狄特,是我,苏珊!”
她听到紧邻焦急的声音,打开门让苏珊进屋,“什么事?”
“有件事情要拜托你,我的婆婆生病住院了,你也知道她除了我这个媳妇之外再无其他人,所以我必须守在医院,这样……小宝儿就拜托你照顾一阵,不会打扰你很久!求你帮帮我!”苏珊心急如焚,一边是待她如亲生女儿般的生病婆婆,另一边是只有四岁的儿子,她不会分身术,无法同时照顾两个人,迫不得已才来找近邻帮忙。
听到她的请求阿芙洛狄特心头一怔,让她带孩子?!这简直是在开玩笑!
“阿芙洛狄特,求求你了!只需几天,不会久的!”她再次恳求。
“好吧、好吧,我该做什么呢?”阿芙洛狄特暗自叹气,只好同意她的请求,不管怎么说她也不忍心眼睁睁看着苏珊忙得焦头烂额而不帮忙。
“让小宝儿和你一起生活几天,幼儿园那边有班车接送,这个你可以放心!”她尽量说得轻松些。
“那么,从今天开始小宝儿就要和我一起生活了?”
“嗯,我已经和他讲了,要他乖乖听你的话!所以就……麻烦你了!”她合掌恳求。
“好啦好啦,你放心去照顾婆婆吧,我这边会尽力的!”让她带孩子……有些勉为其难。
“阿芙洛狄特,你简直是我的恩人!”苏珊给她一个热情的西班牙式的拥抱,感动得险些涕泪横流。
被死死抱在怀中的阿芙洛狄特无力承受近邻如此热忱的拥抱,无奈地笑了笑,轻拍她的背,“苏珊,你就放心吧!”
“那就麻烦你了!”
“别客气,愿老人家快快好起来!”她也好快快解脱。
两个女人会心一笑,苏珊匆匆忙忙离开她家。
阿芙洛狄特关上门,背靠门站,长长地舒了一口气,吐出无奈。天呢!从今往后她宁静和谐的生活将会被一个顽皮的小男孩残忍地蹂躏!
可从心底讲,她十分同情也十分佩服近邻一家,一个没有强有力手臂保护的女人和一个没有父爱的孩子一样能生活得快快乐乐。
苏珊,一个刚满三十岁却已守寡三年的普通女人,在她二十一岁那年不顾父母的坚决反对毅然决然地嫁给丈夫,丈夫过世后,她拒绝父母的帮助,坚持自己带孩子。苏珊的丈夫,一位尽职尽责的刑警,在一次逮捕罪犯的行动中因公殉职,撇下爱妻和将满一岁的儿子;儿子,罗宝宝,一个超级爱讲话的小男孩,除了吃饭睡觉之外会乖乖地闭嘴,其余时间都会非常敬业地说个不停。
对于这一家三口,阿芙洛狄特没能目睹到男主人的飒飒英姿,因为在她搬来前不久,他已经离开了,反倒是目睹了苏珊艰难地从悲哀中走出。对于他们的独子小宝儿,她这个天不怕地不怕的大美人却是畏惧三分,其主要原因就是童言无忌和那张永远不知倦的小嘴。
看来她要和清静的日子暂别了。
阿芙洛狄特简单地收拾了房间,瞥过角落的欧式落地大钟,离幼儿园放学的时间近了,拉开冰箱,空空如也,干脆和小宝儿去外面吃晚餐吧,顺便买些零食堵上他的小嘴。
从满满当当的衣柜中挑选了最含蓄的上下装并且进行了对她而言最严密的包裹,一件纯白色V领线衣和一条纯白色A字群,即不露肩也不露背。解下随意挽起的发髻,规矩地梳成一个马尾,而后略施脂粉,看上去清爽宜人,带着几分淑女气。
在幼儿园放学前她赶到了,远远望着孩子们在室外欢快地追逐嬉闹而老师们则跟在他们屁股后面为他们的安全忙来忙去,这场面看起来也是温馨。
“小宝儿!”她发现了那颗可爱的小脑袋,朝他喊去。
听到声音的小宝儿四下张望,也发现了正挥手的她,高兴地破口大喊:“咪咪!”
一听到咪咪这个称呼,阿芙洛狄特顿时汗颜,这个小鬼,硬是说记不住她的名字,擅自做主叫她咪咪,还煞有介事地辩解说她的眼睛像猫!
小宝儿朝她跑来,阿芙洛狄特顺势把他抱起,亲了亲他粉嫩的脸蛋,“小宝儿,你又重了!”
“咪咪,亲亲!”他噘起小嘴巴凑近她。
“小色鬼!”她迅速点了下他的小嘴巴,肉肉软软像棉花糖,他可是她惟一肯献香吻的异性,“咱们去和老师同学告别,之后去吃大餐。”
她把他放下地,手臂有些发酸,这小家伙还真是重!
“曾老师、曾老师,我要和咪咪回家啦!”小宝儿拉着阿芙洛狄特直奔一个长发女孩。
女孩转过身,阿芙洛狄特看她约莫二十三四,柔弱素美,皮肤光滑白皙如凝脂,五官生得清丽,看上去犹如钻出水面含苞待放的莲花,古典之气让人一览无疑。
“曾老师您好,我是罗宝宝的邻居阿芙洛狄特,来接他回家。”
“您好,我叫曾慕莲。”曾慕莲礼貌地微笑,“宝宝,你和这个阿姨真的是邻居?”为了孩子的安全,还是盘问仔细比较好。
“嗯!咪咪住在我家隔壁!”小宝儿自豪地笑着,仿佛和阿芙洛狄特做邻居是一件值得炫耀的事情。
“这样吧,曾老师不如给小宝儿的妈妈打个电话确认一下?”阿芙洛狄特建议,很能理解老师对孩子的这份苦心。
“不好意思,请稍等!”曾慕莲请别的老师帮忙照看,继而跑回办公室准备联系学生家长。
正在此时,幼儿园内驶入一辆黑色轿车。
“是他来了!”小宝儿兴奋之情溢于言表。
“他?”阿芙洛狄特反问,她看到一个瘦瘦高高的男人下车走来,准确地说是走向小宝儿和她!
“宝宝!”那个男人突然张开手臂屈膝迎向他,脸上堆满笑容。
“叶大哥!”小宝儿兴奋地大喊,挣开阿芙洛狄特的手奔向那个男人。
不明情况的阿芙洛狄特看到小宝儿“嗖”的一下被那个男人腾空抱起原地打转,他们格格地笑不停。小宝儿是个孩子,不可置否,他的笑定是最真实,可是那个男人竟然也拥有孩童般的笑,真实不做作。
他们疯够之后大傻瓜抱着小傻瓜踱向在一旁汗颜的阿芙洛狄特,待大傻瓜看清她之后顿时像被抽走了魂魄,凝滞不动。
这不是在做梦吧?!怎么可能有这么漂亮的女人?!
他的视线死死地纠缠在她身上,上下打量,她近乎象牙色的双颊上嵌着一双罕见的蓝灰色的深不见底的大眼睛,挺直的鼻子下面是粉红色的一抹嘴唇,玲珑的线条像一件无懈可击的塑像那么优美,沉静的微笑像一轮初生的明月,让他在不知不觉间失了魂。
“叶大哥、叶大哥?”小宝儿“啪啪”拍着他的脸,叶大哥怎么像呆子一样张着嘴巴原地不动?
阿芙洛狄特料到眼前这个男人准是被她的外貌所迷住,极为淑女地走向他们,“小宝儿,介绍一下吧!”
“咪咪,这是叶大哥!叶大哥,这是咪咪!”
小家伙根本没意识到他的介绍等于白说。
阿芙洛狄特无奈而笑,唉,小孩子就是小孩子!
“你好,我叫阿芙洛狄特,小宝儿的邻居,很高兴认识你!”她示意握手。
“你、你、你好!我是叶千里,幸会幸会!”他突然回过神,清清喉咙尽量保持冷静,怎么说他也是个大男人!
“你是这里的老师?”她饶有兴趣地打量他,健康的肤色,棱角分明的脸部线条和十分男性化的五官,看上去英气十足,透着一种自然而然的乐观和诙谐。
“啊?不是、不是,我是……”
“对不起,刚刚我已经和宝宝的妈妈核实过了,没有问题,您可以带他回家了。刚才很失礼,请您谅解!”曾慕莲气喘吁吁地跑来,打断了叶千里和阿芙洛狄特的交谈。
“曾慕莲,你为什么总是这样冒冒失失地出现?!”叶千里无奈地摇头,“快二十五岁的人了,一点长进都没有!”
“我、我……”曾慕莲我了半天也没能说出来,她知道自己嘴笨,在他面前根本是个哑巴。
阿芙洛狄特瞥过他又瞥向她,怎么回事?
“抱歉,原谅她小孩子见识短,若有冒犯还请原谅!”他一本正经地向阿芙洛狄特道歉,轻拍着曾慕莲的头。
“言重了,曾老师是为小宝儿的安全着想才怀疑我的身份,我理解。”
“怀疑?曾慕莲啊曾慕莲,你睁开眼睛好好看看,阿芙洛狄特哪里像坏人?!人家根本是慈爱的化身!”叶千里的口气中夹杂着一种恨铁不成钢的叹息。
“你、你……”曾慕莲你了半天也没能说出来,急红了脸。
夹在他们两人中间,阿芙洛狄特尴尬一笑,从他的怀中接过小宝儿准备离开,“小宝儿,对老师和叶大哥说再见!”
“曾老师、叶大哥,再见喽!”小宝儿开心地和他们挥手告别,一蹦一跳地和阿芙洛狄特手拉手离开了。
“再见!”叶千里挥挥手,心中满是不甘不舍。
“好一个漂亮的女人呀……一见钟情!一见钟情!”望着阿芙洛狄特柔美的背影,他有感而发,无比肯定自己的心境,完全沉浸在她一笑一颦的美妙之中。
曾慕莲虽然嘴笨,但神志绝对清醒,智力绝对正常,觉得他实在痴呆!不服气地斜睨他,没好气地说:“你怎么来了?”
“好心顺路接你下班!”他冲她大吼,看起来反倒像是不安好心。
“我——不——聋!”快被他喊破耳膜,曾慕莲堵住耳朵狠狠回敬他。
“敢吼我?!”他朝她的脑门送去一记弹指神功,当然不会下重手,纯属娱乐。
两人就这样你打我一下我还你一下闹了起来,连同身边的小朋友也加入到他们嬉闹的队伍,幼儿园中响起了放课前最后一阵欢笑。
苦恼是什么?
苦恼是由于理想与现实的强烈冲突所引起的精神痛苦!如果理想为阴,现实则为阳,苦恼的产生就在于阴阳失衡。
阿芙洛狄特忽然想到《易经》中对苦恼那恰如其分的解译,凄凄望着心爱的大床惨遭顽童的折磨变得一片狼藉,而她却爱莫能助!
“咪咪,你的床好软哩!”洗过澡的小宝儿裹着软蓬蓬的被高兴地在床上来回滚动。
“小宝儿,很晚了,该睡觉了。”
“不!我还不困,再玩一会儿!”
“乖,听话去睡觉,不然明天会迟到!”
想到妈妈在电话里再三叮嘱要他听话,不然会被断零食!小宝儿不满地噘起小嘴,“咪咪和我一起睡!”
“好吧。”她无奈,再次妥协。
整理好大床,把小宝儿严严实实地盖好,她也和衣躺下,心中盘算先把他哄睡自己再去品点美酒或阅读本好书,总之,在凌晨之前她是无法安心入睡的。
“咪咪,我们聊天吧!”他眨眨明亮的眼睛,认真的表情中透着孩童的天真与稚嫩,让阿芙洛狄特感到好笑的同时又萌生几分心疼,忍不住抚上他软软的小脸蛋。
“不习惯在这里睡,想妈妈了?”
“想妈妈,但奶奶生病了,比我更需要妈妈!”
“小宝儿好懂事,我最喜欢你!”她“啵”地亲他的小脸,“咱们聊些什么?”
“咪咪,很远很远的地方到底有多远?”
“唔……可能是一生都到不了的地方,也可能是已经到了却没感觉到。”
语罢,阿芙洛狄特看到小宝儿若有所思的表情,意识到自己的话对于小孩子来讲理解上确有难度,“你要去一个很远很远的地方?”
“嗯,去找爸爸!”小宝儿的眼中闪过一束光亮,“妈妈说爸爸在一个很远很远的地方工作,他要赚很多很多钱买好大的房子让我和妈妈一起住!妈妈还说只要我耐心地乖乖等待就一定能见到爸爸!”
倾听稚嫩的声音,凝视期望的神情,她终于知道是什么在支撑一个残缺的家庭,是谎言,一个善良美好的谎言!在这对母子心中便是永恒的精神支柱!
她莞尔一笑,抚摸他浓密的黑发,心中涌上无限感慨。对于小宝儿,她不忍心去戳破这个谎言,谎言一旦戳破就意味着孩子从此失去欢笑;对于苏珊,她想摇醒她,不要再自欺欺人!虽然她努力坚强地活着,但无法摆脱丈夫离去带来的束缚,她依旧活在一种对丈夫的依赖中,只有等到哪天她彻彻底底摆脱这道内心的枷锁才能真正去直面人生,挑战人生!
“既然妈妈让小宝儿乖乖等,小宝儿就要听话呀!”
“可是、可是,我等不及了!小宝儿每天都在乖乖地等,还是见不到爸爸!”小宝儿心急地说,眼睛中泛起晶莹的泪光,满脸委屈,让人看了就心疼。
阿芙洛狄特轻轻擦去他的泪,揽过他小小的身体,“小宝儿,几天前我见到你爸爸了!”
“真的吗?为什么不早告诉我?”他扬起小脸不停追问。
“是你爸爸让我对你保密的。”
“为什么?爸爸不要我了?”
“唉,不对!爸爸怎么会不要你呢?他说要等到他家小宝儿成为真正的男子汉的时候,他就会好好和你大玩一场、大吃一顿!所以,小宝儿为了爸爸要快点成为男子汉呀!”
“什么是男子汉?”他无知地盯着她。
“当你明白‘责任’的分量时就是男子汉啦!”
“可什么是责任?”他又忍不住发问。
此时阿芙洛狄特意识到事态的严重性,如果这样下去会被他问到天亮都还没明白究竟何谓男子汉!
“爸爸还说,小宝儿的问题实在太多啦!不明白的问题应该自己先想想看,若再想不出就去问老师!”
仁慈圣明的主啊,她阿芙洛狄特不是有意糊弄小孩,是实在不想被这小子搞到脑细胞死亡!请宽恕她的自私,原谅她的卑鄙!
“爸爸还说什么了?”他小心翼翼地问。
“该睡觉的时候就要睡觉!”她再次借光于孩子心中不可违抗的爸爸获取解脱,只要能让这小家伙睡觉那就万事大吉了!
“哦,那我睡觉了,咪咪晚安!”他乖乖闭上眼睛,小嘴紧闭,生怕再跑出一个字。
“晚安!”为他盖好被子,亲吻他的额头,关上台灯轻悄悄离开了房间。
启开窗,晚风徐徐吹来,送来了花香,斟上一杯美酒,对着皎洁的月亮轻轻说上一句,干杯!一饮而尽。
风里面,只有孩子呼唤父亲那稚嫩而渴望的声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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