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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0章

于是艳梅也不隐讳,连忙应答,并且默认周建军已追求上她。只因当着建军在场,她不便把他们两人如何好上从头说起,她明显的不好意思,脸颊发热,内心却也怀有愧意。自强当然明白情由,既见他俩,便以好言祝愿他们。也就在他说着话时,何艳梅却忽然问起他的事来,这使自强又生抑郁,倒教艳梅不禁动了相助之心。

那时艳梅对自强道:“又见到你我很高兴,真的,自强,谢谢你能祝愿我们。不过呢,哦,不过我倒想要问你,你的事情又咋样呢?这一年来你和云霞可有交往?我亦很想知道实情。想那时候你俩多好,多么相爱,可真不该有那结局。嗯,好在呢,现在事情都已过去,自强您说,你与云霞可已和解?”

当听艳梅问及此事,柳自强就叹息起来。然后他说:“唉!这个,这件事嘛,这事你就不要提了,和解啥呢?云霞那么高傲的女孩,与她说好谈何容易?何艳梅呀,我说真的,我的情况仍是那样,至今还是孑然一身,我是时常思念云霞,也曾找她,可她对我却难理解。”

艳梅听后十分惊异,内心愈加愧疚起来,她深深地凝视自强,便寻思道:“哎呀!看来是我害苦了他,云霞误会因我而起,这事实在对他不起。唉!无论如何,我和云霞毕竟同学,也曾一直那么要好,倘若不是为了争爱,应该还是很和睦的。罢啦!‘解铃还须系铃人’啊!这事看来我该出面,主动帮助他俩才对。”艳梅决定去找云霞,帮助协调,并与云霞言归于好。

想到这里,她便轻声对他说道:“噢!自强,你的事情竟是这样?确也倒是。不过这事你别灰心,你先别急,我来为你想点主意。”她用手拂下额前的刘海,沉吟会道:“我看这样,我回学校去见云霞,找她言和,我亦想法撮合你俩,我会尽力,你看这样可有问题?”她的态度非常诚恳,脸颊变得更加红润。

“这个……”自强立刻兴奋起来,凝视艳梅,几乎不知说啥好了。他的内心无比激动,接着便问:“您,艳梅,您说这事可能行吗?您真愿意去找云霞,说合我们?沈云霞她会咋想呢……”当他还要说什么时,艳梅便又接过话来。

“嗯,这行,”她笑着说:“依我之见可以找她,或许还是有希望的。其实呀,自强,我对云霞确也了解,她待人不错,并不小气,心地还是很善良的。那时她要和你分手,不过就是误会而已。她亦不知你仍痴情,至今还是那么爱她。我在想啊,这事我也不难去做,所以不妨便去试试。”

听过艳梅这番话后,自强真是感激万分,他明显察觉这位女友至今依然对他关爱,尽管意义已经不同,但她这份纯洁的友谊,却是多么难能可贵。于是他便满口应承,接口笑道:“好好,行呀!你这么说我便放心。何艳梅你心肠太好,我真不知如何谢你。”然后他略沉吟了会,便道:“那,我看这样,改日有空咱去茶楼,我请喝茶,到时咱再好好聊聊。”

“嗯。”艳梅温柔地点了点头,表示赞许。因又想到建军在旁,恐生误会,于是主动告辞自强,招呼建军散步去了……

一晃几日过去,至周六晚,自强和艳梅去了市区一家茶楼。这晚天清气爽,星汉灿烂,又是一个月明之夜。两人选了靠窗的地方坐下来后,自强问道:“周建军他怎么没来?他可在家?即有闲暇,大家聚聚岂不好吗?”

“噢,”艳梅一听就脸红了,连忙应道:“建军他是不会来的,他正忙呢,昨日出差去了深圳。近日市里组团考察,去学人家先进经验,这次是由市长带队,估计会有一些举措。我听说呀,下来会有一个时期,我市那些国有企业,将要继续深化改革。”

“呦!”何艳梅的话音刚落,柳自强便来了兴趣,就接口道:“这,这很好嘛!这可真是机会难得,去特区看看,那是很能长见识的,眼下企改难度很大,就该多去学习人家。艳梅哪,你可知道,我市下步将咋搞呢?”

“这,这个吗?”艳梅略微沉吟会道:“这是领导决策问题,我也一下很难说清。不过这事我也想过,大的方向应是有的,据说要搞资产重组,通过企业兼并转型,搞股份经营,组建大的集团公司。”

“哦!”自强一听就对路了,毕竟他是学经济的,完全理解这项改革。于是笑道:“若真这样那就好了,改革就应积极尝试,这会有利经济发展,生产力将大大提高。可是呢……”他说着时神情又有几分疑虑,迟疑会道:“在我看来咱政府的宏观调控也要加强,企改的问题必然很多,可能涉及许多方面,倘若搞得不好,亦会造成国有资产大量流失,甚至可能滋生腐败。所以我想,加强监督也就显得非常要紧。”

“嗯。”艳梅点头表示赞许,又听他说:“我就担心有人利用改革之机大做文章,做出一些违法的事来。艳梅哪,你也知道,人的素质并不相同,道德水准也有差异,有权的人倘不正派,贪欲太重,那就可能要出问题。”

“就是……”艳梅深深凝视着他,未及说话,已见侍者走上前来,自强要了两杯绿茶,于是两人继续闲聊。起初也只谈点工作,聊过一阵,话题也就转了方向,当又谈及往事之时,艳梅便将那段纠葛以及后来发生的事情细细讲来。

是在一年以前,云霞与自强刚刚分手,柳自强就明确表态不愿接触何艳梅了,那时他已心碎神伤,万般痛楚,对艳梅这位痴情女生他是再也不想理会。可是艳梅舍不下他,竟又连续找他三次,她始终深深爱着自强,对他抱有太多的幻想,直到那个阴郁的午后,当柳自强又冲她发火,再次愤然地责备她时,何艳梅才总算清醒,她终于对他望而却步,陷入深深的惆怅之中。然而就在这个时候,一次十分偶然的相遇,使艳梅与建军亲近起来。

“那还是在初夏的一天,”艳梅讲起了那段往事:“记得已是我第三次、也是最后一次前来找你。那天下午约两点过钟,天色有一点昏暗,就要下雨,我在学校的图书馆里把你找到,你那时真的好冷漠,好抑郁,你神情无奈,和我一道走了出去。我们来到花园旁边,你忽然说道,叫我不要跟着你了,你不容我说,好怨恨我,说我总是想法害你,你还说我居心叵测,是第三者,如果不是我的介入,你不可能失去云霞。我不断地向你解释,求你原谅,可我并未想到,你却竟然发起火来。你好烦躁好愤怒,冲我发了好大的火,你的声音越来越大,几乎就要吼叫起来。我觉得你蛮不讲理,毫不留情,整个人都完全变样。我没想到你会如此,咱俩几年的同窗之谊,那么长久的真挚友情,可就是在那一瞬间,使我感到全都毁了。

真的,自强,你那时候多厉害啊!是对我的第二次发火,比上次还凶,发得还狠,使我简直无法忍耐。当然啦,你也不是平白无故,你发火是事出有因,你确实有太多的理由,因为你认为是我捣乱,是我害你失掉恋情,你和云霞多好的一对,却是因为我的介入才使你俩从此分离。所以啊,自强,你竟可以忍心骂我,说我总是处心积虑,说我是个危险的女孩。你不希望我再找你,叫我不必苦苦纠缠。唉!你知道吗?自强,我那时候多委屈啊!我好难过,好忧伤,我的心已完全破碎。于是后来,你知道的,我满腹酸楚地流下了眼泪。见你总是那么狠心,冷冰冰的那副模样,我好失望好落寞,终于,就在你还吼叫着时,我跑走了,没再回头。接着后来发生的事情,你当然就不知道了。”

“嗯,”艳梅讲到这里,已见自强脸颊红了,他不太自然地苦笑了下,便问:“那,那后来呢?后来事情却又如何?我想啊,或许是你遇到建军,他又追你,然后你便接受了他,是这样吧?”他明显的十分愧疚,继续倾听艳梅讲述。

“是的,”她接着说:“你没说错,我是真的遇到了建军。事情偏就那么凑巧,当时在我离开你后,有多沮丧你也可以想象得到。那时我真愤懑极了,内心真有太多的委屈,我觉得你无情无义,你辜负我,对我伤害实在太深,我满腔热情地前来找你,竟会让你狠心拒绝,你真那么讨厌我吗?我痛苦,悲哀,头昏脑胀,茫然无助地独自奔跑。我在校园里四处游荡,走过了花园,走过了林阴,后来又走上一片草地,可是就在这时,我听见空中响起了闷雷,接着划过一道闪电,豆大的雨点落了下来。我完全没有避雨的意识,心情抑郁,落寞忧伤到了极点。我在雨地里继续奔走,没走几步,那雨也就大了起来。很快的,我的衣服被雨水湿透,头发不断往下滴水,泪水和雨水混杂一起,可想而知,那时的状况有多可怜。”

“噢!真那样啊?”自强越听就越惭愧,正懊悔时,又听艳梅接着讲述:“嗯,可就在我踩着泥泞继续奔走在风雨中时,我听见远处有人叫我,我循着声音望了过去,见前面不远一棵树下有个男生向我招手,他右手打着一把雨伞,挎着书包,象是要往教室里去。见我看他,他便径自朝我走来。啊!我怔了一怔,却已看出那是建军,此刻有种复杂的情绪立刻涌上我的心头,也不知道是悲是喜?还是祈求?我竟有种强烈的欲念,总之呢,我太需要得到安慰,太需要有副厚实的肩膀让我靠靠。终于,我朝着建军迎了过去,我呜咽着,加快了步伐,当我们彼此已靠近时,我听见他问:‘是你,艳梅,你倒咋啦?’当他见我满面泪痕,神情十分沮丧之时,他不禁有些愕然了。然而就在此时,我却猛然地扑向了他,不顾一切,一下投进了他的怀抱。我呜咽着,满腹委屈,而周建军也猜到发生什么事了。”

艳梅说到此时,脸颊泛起一片红晕,因见自强听得专心,十分羞愧地注望着她,便又讲道:“建军用伞把我遮住,问我是否和你闹过?是否因为你已摊牌?是否你已不再理我?我委屈地点头,泣不成声,内心涌起酸楚的感觉。我想建军可能骂你,可能他会为我出气,可是我却没有想到,周建军他竟然笑了。当时他就说我太纯,说我对你也太痴了,放着象他这样的男生我不接受,为什么就偏爱你呢?呵呵,后来我才知道,原来我和云霞的矛盾,我们几人的恋情纠葛,周建军他早看出了。因此,建军非但没有说你,反倒认为这是好事,他不断地给我安慰,哄我开心,我自然明白,他的确是真心爱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