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青春那年冬天不曾下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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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我睡了,连梦里都是你的歌。

“喂、毛球,醒醒啊!”

我只感觉有人在推我,因为今天不用上学,我靠着本身的认知以为自己还是在家中。颇有起床气的我的手一挥,然后又往旁边一倒。然后,后果就是:“啊!”我顿时感觉我背后一阵刺痛,猛然惊醒,竟然首先映入眼帘的的是他在我眼前放大的一张脸,从没有和异性有过接触的我顿被吓了一跳。脸上的温度上涨。

“你,没事吧?”

他站在我旁边,停了半天,才传来一句这样的问候,我哭丧着脸摇了摇头,凶狠的望着他,用眼神要挟着他把我拉起来。就这样我瞪着他,他望着我。僵持了一会儿,他才妥协的把我从地上拉了起来,不声不响的走在我身旁。我们就这样没说一句话的向前走着。

走着走着,我就向左看看他,他比我高差不多一个半头,这样的他应该有许多人喜欢他才是的吧,我看着他虽算不上特别帅气的脸,但也有种刚毅在里面。我这样想着。有一丝丝失落,也不知道为什么会失落。我又想到了刚刚的梦,那个梦里,我似乎梦到了他,他一脸温柔的坐在街角对着我弹唱歌谣,那样的他好像是个发光体,吸引着我越来越向他靠近。

“好了,我到家了,小毛球,我叫陆良帆。”

他在我发呆的瞬间,已经绕到了我前面,然后又慢悠悠的走开了。

真是个奇怪的人,我奇怪的望着他的背景逐渐消失在楼梯间的拐角处。

陆良帆吗?良帆,好,我记住了。

我望着他所住的楼房良久,才自己也慢慢往前走。到了家,我默默地往父亲的房间里望了一眼,然后悄悄地回到了房间。我知道父亲现在一定没睡。

第二天,还是像往常一样,我背着书包来到了学校,我看出了我同学眼中的异样,隐约的带着一种可怜,似乎,有些人还有一丝嫌弃。我知道,她们铁定是知道了我的事,是李欢传出去的吧?看着他们,我已经大致上了然于胸了。

“看,那就是被母亲抛弃了又被后母抛弃了的女孩子啊。”“是啊、跟你们说啊,听说她们这种人在被母亲抛弃之后,性格会变得很怪异,孤僻。千万不能去理她啊。”“真的啊?我就坐在她旁边,怎么办。”“回家烧香去吧。”“还能怎么办?凉拌,炒鸡蛋呗。哈哈哈”“讨厌。”“哈哈哈哈”“嘘,快别说了,看、她过来了啊,快散吧。”

几个女生本在一起说着,看见我来了,立马就散了,虽然停止了,但还是让我听见了后面的话,真的吗?性格会变得很怪异。呵呵,我倒要看看是怎样的怪异。我安安静静地走到座位旁,往李欢座位处看了几眼,便坐下了,实在不能理解,我是什么时候得罪了她吗?她为什么要这样做呢?

我什么也不想理采,包括,刚刚的话。虽然说、对这个消息传递得这么快觉得惊讶和讽刺,但这也是在于情理之中的,不是吗?但我刚刚一瞬间的心痛是逃避不了的,这是事实,证明了我心中还有后母亲的事实。只是不知道是思念还是狠。或许是思念的吧,思念以前每次当我出门,不管多远,都要担心我的老妈;思念那个神经大条的老妈;思念那个下不了厅堂,下不了厨房的老妈;即使有这些缺点,但还是会为我和老爸而努力改正的老妈。或许也是有狠的吧,恨她就这样轻易的抛弃了我,抛弃了老爸,恨她的不辞而别,恨她的不管不顾。我也不知道她是为了什么。金钱还是幸福?如果是为了幸福,我想我是应该原谅她的,每个人都有自己追求幸福的权利。但是我不知道该怎么原谅,我,不是个善良的人。我也有我自己的私心,她也有私心。如果是为了钱,我想我是应该恨她的,原来在我眼中如同天使一般,怎么可以这么肤浅和势利。但我也不知道,当再一次见到她时我会不会真的很恨,也许会,也许不会。

我朝着桌子咧开嘴勉强自己笑了好一阵,像个没心没肺的人,可是、心真的很痛。我突然觉得,有时候没心没肺也是一件好事。因为、没有心没有肺,也就不会再有功夫想那些不开心的事了。每次难过时,我都会强迫着自己,告诉自己,哭是没用的人才会去做的,还会变得难看,以后万一哭成丑八怪了,就没人要了。所以每次难过时,我都会强迫着自己去笑,但其实我自己也不知道,如果有面镜子摆在我面,我一定会被镜子中反射出来的自己吓到。因为其实那时候的自己笑比哭还要难看。瞧,其实我还是挺乐观的吧,也没想象中的那么悲观,一哭二闹三就上吊。

我知道的,其实、昨天开了家长会,所以昨天下午我们才不用上课。

父亲要上班,却因为母亲的事,这几天精神很不好,工作上也不顺心,被连降几级。公司上层告诫他,看他以往表现的份上没把他开除。这句话的弦外之音就是如果他再不好好工作,他就要走人了。

我知道他还在因为后母的事情而伤心,这个结不是那么好解开的。我了解他心中的痛,了解他作为一个男人的担当,我也了解这件事带给他的打击和伤害。他是爱母亲的,所以,受到的痛也是最大的。这一点我知道。不肯轻易流泪,不轻言放弃。他心中的一份痛,我感觉得到,但事实就是我们本质不同,他是要屏蔽在心里,等待时光慢慢磨去。他的上司已经对他这几天的工作状态很不满意了,如果状态再是这样继续下去,只怕只能落下一个被辞退的后果吧,我是不希望这样的。

昨天的家长会是我让奶奶去的,我跟父亲说了。父亲本来是要去的,我跟他吵了一架。他现在需要的只是调整自己和忘记,我何尝又不知道学校的要求,只能父母去,他难道以为我想这样吗?

我知道家长会无非就是一堂给家长们上的教育课和什么批评鼓励之类的。什么架起沟通的桥梁之类老套的把戏。

望着前面老师在黑板上的奋笔疾书,望着桌上成堆的书本,我突然有点困乏了。想睡但又怕老师点名,终究没睡,却跟睡没什么区别。我用手支撑着自己,眼皮不停的打架。幻想着前面能有个床,又或者幻想着在街头偶遇到的那个少年,陆良帆、陆良帆,你到底是不是一艘能在陆地上行驶,逆天而行的好船呢?我也不知道为什么会突然想起你,明明见到你不超过两次,我也明明不是那种“一见钟情、二见倾心”的人。不知怎的,我脑海中会突然浮现你唱歌的模样。

逐渐的,我心烦意乱了起来。拿起笔在稿纸上乱画一通,明明是乱画,可是,最后却真真切切的变成了许多个你的名字,陆良帆,大大小小、各形各异。到最后,一张纸上整页都成了你。

你在做什么?那样张扬的少年,我突然在想你,想你的歌。

陆良帆,你知道吗?因为你的突然介入,我突然发现我好像快忘记了母亲离去所带给我的痛苦,你们两个像是原来就约定好的一般,一个离去、一个进来。也许是应了一句话的验吧,“旧的不去、新的不来。”这使我原本错乱的生活有你的陪伴后,显得不那么孤单。

一天过得很快,,加上以前,竟没想到已走完这么长一段路,我慢慢的走回家,在不远处竟然看到了陆良帆,还有、一个女孩子,虽然不太想承认,但是、那是他的女朋友吧,长得可真好。我又看了看自己,除了那一身蛮力外,就一无所有了。心里好像有个地方在逐渐裂开。我躲在一边看着他们,硬等着那个女的走了,才走上去想跟他打个招呼,以免还没开始就让我被淘汰出了他的世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