烛火被强行带进来的风吹得摇曳,朝夕已褪下半身衣衫准备就寝,藕粉色的肚兜遮住她傲人的曲线,但背部柔嫩的肌肤却暴露在昏黄的烛灯下,男子的呼吸骤然顿住,思绪在这一刻无尽空白。
倒是朝夕,并没有多少惊恐,不慌不忙的取了衣衫重新套上,“主子还有事吗?”
她的淡定让他恼羞成怒,他飞奔过去,一把夺下她手中的衣衫,顺势将她压倒在榻上。
他阅女人无数,其中也不乏倾国倾城之类,但没有一个能让他这般燥动和不冷静,她的一颦一语,一举手一投足,都仿佛有一种魔力,深深牵引着他,他让无法抗拒,无法自拔。
他的呼吸越渐深重,他沉醉在她身上诱人的芬芳里,他原本是来做什么的,早已忘得一干二净。
朝夕并没反抗,但眼神却像寒冰一般穿透了他眼底的迷雾,“主子答应过不碰朝夕的。”
“我反悔了。”他沉声,有一丝受伤,他是如此迷惘,而她却是如此冷淡。
“原来是朝夕错看了主子,”朝夕冷笑道:“主子若要强来,朝夕无力反抗,但主子知道朝夕的脾气,今生今世决不与你善罢甘休。”
他凝视着她美丽却寒若冰霜的眼睛,体内的热血极速的冰冷下去,他突然抽身,在离床榻不远处的檀桌旁站定,“这条路是你自己选的,你可别后悔!”
他狠狠的瞪着她,他一直在等待她屈服的眼神,可至始至终,她都没有半点动摇。
“从明天起,你可以下山了!”他挫败道,“你不是一直想为心爱的男人报仇吗?现在机会来了。”
朝夕觉得自己呼吸都快凝固了。
“凌奡天每个月都会去黑山狩猎,他习惯在每次狩猎后大摆筵宴庆贺,这是唯一能够接近他的机会,我会安排你以舞姬的身份混进去,我要你设法接近他,引诱他,让他爱上你。”
夜色很冷,他的声音也很冷。
朝夕倏的撑起身,不敢置信的声音喊道:“你要我去引诱他?你明知道我恨不得杀了他!”
“要杀他我用得着派你吗?杀了他,能救回你心爱的男人吗?让他活着承受痛苦,也让他尝尝失去所爱的滋味,这不是更有趣吗?”
男子的话,字字句句都仿佛利刺扎在朝夕心头。
“当然……如果你不想去,我不勉强。”
“不!”朝夕抬起头,美丽的眼睛里迸发着坚定而凛冽的光,“我去!你说得对,就算他死了也不能改变什么,他应该活着,应该为他曾经的残酷和暴虐付出代价!”
男子眼底掠过一抹黯然,但瞬时又被他隐去,“好,但别怪我没提醒你,凌奡天不是那么容易上钩的角色,凡是被他碰过的女人,绝对活过不第二天,你好自为之。”
他最后那句话,落在寂寥而深沉的夜色里。
夜晚的黑山行宫挂满了金色的纱绢灯笼,白天巍峨的殿宇此时已被渡上了一层金色的边,少了几分庄严,更添几分华丽,管乐声笙箫声不时从殿里传出来,空灵婉转的曲音,犹胜天籁。
大殿内金壁辉煌,凌奡天端坐在大殿正方上,眉头深锁。
尽管殿内美女如云,个个天香国色,姿貌妖娆,他却连正眼也不瞧上一眼。
随行的官员们瞅着他的脸色已是人心惶惶,无奈不敢离席,更不敢像往常那般肆意喝酒取闹,一个个僵硬的坐着,见凌奡天端起酒杯一饮而尽,他们这才附和着端起酒杯。
片刻,凌奡天起身,撩开殿侧的翡翠珠帘,走出了大殿。
殿外夜色如洗,清辉的月光洒在花丛,树林,还有雪色的白玉地砖上,空气里透着淡淡的花香。他深深吸了一口气,走下白玉地砖,走进那片茂密的花丛。
阿栋一直紧紧尾随在他身后,“皇上是在为叛军的事心烦?”
自十二岁那年跟了凌奡天,十年的贴身守护,如影相随,对凌奡天的的心思,他自然了若指掌。
“你告诉朕,何以在短短数月之内,叛军队伍会扩大到几万之众?”
阿栋深知凌奡天问这句话的含义,道:“据我所知,响应这次造反的几乎都是洛国人,三年前皇上灭了洛国,那些洛国人表面上臣服,但难免心有不甘,现在有人打着复洛的旗号,他们自然会响应。”
“如果他们现在的日子已经安宁详和,丰衣足食,你说,他们还会选择造反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