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奡天愤然而起,“你敢污蔑太后!”
“奴婢就是有十个胆子也不敢污蔑太后,这话若换了别人听见,就算有心也未必敢跟皇上直言,但奴婢不怕,奴婢冒死出宫,千里迢迢赶过来三天三夜未曾合眼,如果皇上觉得奴婢做这一切只是为了污蔑太后,那奴婢无话可说,但凭皇上发落。”
凌奡天沉默了,其实他知道这当中的缘由不是她能随意编造出来的,他也非常清楚太后的为人,他只是不能接受一个母亲用这样的方式对待自己的亲生儿子。
他攥紧了拳头,好半天,才挤出几个字,“你可听见她在什么地方设了埋伏?”
“她们说得小声,奴婢未能听清,就听到‘徽州’二字。”
凌奡天垂眸,看了朝夕一眼,“好生休息吧。”
凌奡天走后,阿栋将朝夕扶起来,带着歉意的语气,“刚才差点误会你了,对不起。”
朝夕心里对阿栋有气,冷冷的甩开他的手,“没关系,不用跟我解释。”
“你生气了吗?”阿栋着急道,“我也是想不通你为何会在这里,所以语气差了些,我……”
“我说了没关系,我很困,想休息一下。”
阿栋还想说什么,朝夕已背过身去,阿栋无奈,只得悻悻出了房门。
朝夕走到窗边,此时天已黑透,或许是太过疲倦,她这一睡竟睡了这么久,她不知道那中年男子回来找不到她会作何打算,应该会继续赶路吧,毕竟现在通知萧慕彦才是第一要务。
眼下凌奡天定会加强戒备,只要萧慕彦稍有一点警觉就不会贸然行动了。
两日后,凌奡天按原计划向龙隐山出发了。
他们一行加上朝夕总共十来个人,朝夕心里疑惑,凌奡天明知沿路有埋伏,却为何还要前往,而且还不加派人手?细细一想,那么只有一个可能,凌奡天一定是有足够的把握应付一切,他应该早已布置妥当,为避免打草惊蛇,才这般轻装简行。
朝夕越想心越慌,只盼此刻萧慕彦已得到了消息。
可有时候越怕什么就越来什么,当他们走到一处山林时,突然由四面窜出几十个蒙面黑衣人,为首是自然是萧慕彦,朝夕一眼就认出了他,她不知道萧慕彦为何没有得到消息,心急如焚又爱莫能助。
萧慕彦看到朝夕也愣了一下,正心生疑惑,只见阿栋向天射出一支响箭,尖锐的哨音划破长空,不多时,四面的树林悉悉窣窣声响,萧慕彦环顾四周,从密集的树林里陆陆续续跃出人来。
人越来越多,已成围困之势,他这才明白上了凌奡天的当,他恼羞成怒,提剑便向凌奡天刺去。
阿栋挥剑相迎,其他黑衣人也蜂拥而上,两方顿时打了起来。
凌奡天坐在高高的马背上,大喊道:“捉活的!”
幽暗的树林里刀光剑影,血肉飞溅,朝夕躲在一颗大树后面紧张的注视着萧慕彦。
萧慕彦哪里是阿栋的对手,一路败退,手上腿上全是伤口,鲜血直流,其他黑衣人也是自顾不暇。眼见凌奡天的士兵越来越多,朝夕再也顾不得其他,她从树后一跃而出。
萧慕彦发现了她,也明白了她的用意,一个飞身扑过去将她擒住。
“朝夕!”阿栋大喊一声,想要冲过去,但为时已晚,萧慕彦手中长剑架在了朝夕的脖子上。
他大喝道:“站住!你敢靠近一步我便杀了她!”
阿栋紧咬着牙关,忿恨的瞪着萧慕彦,“你敢伤她分毫,我定要你碎尸万段!”
“只要让我们离开,我保证她安然无恙,还不叫他们住手!”
阿栋一声令下,翼兵纷纷放下武器。
余下的黑衣人聚过来,萧慕彦道:“放我们走!”
凌奡天坐在马背上,一如往常那般冷漠而轻蔑的语气,“拿一个奴婢来要挟朕,你不觉得可笑吗?”
萧慕彦冷笑,“那你就试试,看我敢不敢一剑割破她的喉咙。”
“你以为她死了,你就能跑得掉?”
“黄泉路上有美人相伴,未尝不可,你放是不放?”
凌奡天一动未动,萧慕彦心一横,手中长剑一挥,锋利的剑刃划过朝夕的手臂,一股鲜血喷薄而出。
朝夕吃痛的叫出声来。
“朝夕!”阿栋又气又急,他看向凌奡天,“皇上……”
凌奡天眉头微蹙,如此千载难逢的机会他怎能错过!只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