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朕的军队马上就到,他们已闻讯而逃。”
“真的?”朝夕有些不敢相信,萧慕彦有备而来,岂会轻易放弃?!
她突然想起了什么,“你受伤了吗?”她关切的查看他身上的伤势。
“朕没事,那些宵小如何是朕的对手。”凌奡天伸手来拉她,朝夕刚要伸手,突然一支利剑从背后刺来,贯穿了凌奡天的胸膛,鲜血溅了朝夕一脸,她惊恐的大叫起来,“皇上!皇上!”
朝夕惊叫着从梦中醒过来,眼前一片惨白,她定了定神,才发现自己躺在床上。
原来刚才只是一个梦,她长吁一口气。
有人撩开帐幔,一个三十多的女人探头瞧了瞧,对身后的人道:“殿下,她醒了。”
朝夕一听‘殿下’二字,倏地从床上坐起来。
萧慕彦脸色阴沉的走到床边。
“这是哪里?”朝夕问。
“一个他们找不到的地方,”萧慕彦冷冷的瞅着她,“你在昏迷中一直叫着皇上。”
这倒提醒了朝夕,“凌奡天呢?”她连忙问。
“我以为,你应该很高兴见到我。”
“你把他杀了?”朝夕紧张的看着他。
“杀了他?”萧慕彦冷笑,“杀了他,翼国会拥立新王,他活着,翼国上下才会受制于我。”
朝夕松了口气,“那如今你打算怎么做?”
萧慕彦在床榻边坐下来,伸手想将朝夕黏在脸上的发丝拨开,手指触上她的脸颊,朝夕竟像被烫了似的,不禁往后一缩,萧慕彦的手僵在半空,眼中怒光一闪,但瞬时又被他按捺下去,他咬了咬牙,保持心平气和的语气,“这些事你就别管了,好好休息吧,你立了大功,我会好好补偿你的。”
他起身,出了房门,穿过几座偏殿楼阁,来到一间房舍。
他进屋,关上房门,走到一张书案前,转动了案上的一方砚台。就听‘咔嚓’一声,书案后的柜橱缓缓移开,露出一人来宽的缝隙,他挤身进去,沿着石阶一路往下,不多时,便进了一间阴暗的石屋子。
屋里墙上燃着一根火把,有三四个人围在桌旁,见到他,慌忙站起身,“殿下。”
“嗯。”萧慕彦淡淡的应了声。
抬眼看去,屋里正中间设着一副十字刑架,凌奡天双手双脚捆绑着缚于刑架上,低垂着头,像是昏了过去。萧慕彦拿起桌上的长鞭,走到他面前,用力一挥,长鞭狠狠的打在了凌奡天身上。
凌奡天沉沉的哼了一声,萧慕彦又挥出一鞭,他用了十分的力,他将所有的仇恨、愤怒还有嫉妒都通过长鞭发泄出来,一下又一下,直打得凌奡天皮开肉绽,鲜血淋漓。
凌奡天紧咬着牙,任由萧慕彦怎样鞭笞,始终没吭一声。
萧慕彦打累了,气也消了,这才扔了长鞭,走上前,他盛气临人的站在他面前,“可还记得我?”
凌奡天冷鸷的目光落在他脸上,许久,他认出了他,“原来是你!”
“是我,四海茶楼的老板,御舟河上行刺你的人是我,徽州城外行刺你的人也是我,可我还有一个身份你或许已经不记得了,三年前,洛国绁达城,我们还交过手的,忘了吗?”
“你是洛国太子?”
“哈哈哈,”萧慕彦狂笑起来,“你终于想起来了,不过可惜,已经晚了,三年前你侵占我的领土,杀尽我的族人,如今,我也要你亲眼看到你的江山易主,你最亲最近的人一个一个惨死在我的手上!”
凌奡天冷冷一笑,“你要杀朕容易,但你想要朕的江山,做梦!”
“有你在我手上,不怕他们不妥协。”
“你真是太天真了,”凌奡天强忍着身上灼烧般的痛,尽量让声音保持平稳,“朕被俘,太后掌权,只怕她第一步便是拥睿王为帝,即便朝臣有异议,但大局当前,谁也不会容忍翼国江山被一个贼人染指,睿王一旦为帝,朕对翼国就毫无威胁可言,太后接下来便会打着平叛降乱的旗号挥军而来,将尔等尽数歼灭。”
“少在这里装腔作势,我就不信,她会置你的性命于不顾。”
凌奡天仰天长笑,“只怕你是帮了她的大忙。”
萧慕彦皱起眉头,他确实曾听朝夕提过凌奡天与太后不合,只是当时他并未在意,如果凌奡天所言属实,那他这一番周折岂不白费?心里虽这么想,但嘴上却道:“难道这世间会有哪个母亲忍心看着自己的亲生儿子丧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