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一天,骆萝在中途就毅然决然的下了车,甚至连多看他一眼都没有,就那样头也不回的走了。
看着她的背影,裴明哲长长的叹了一口气,整个人像是被抽空了所有力气般靠在椅背上缓缓地闭上了眼睛。
她恨他,那样的恨意刻骨铭心;
他也恨她,可是一颗心还是禁不住为她疼了。
每个人在生命中都会遇到自己命定的另一半,有的甜蜜温馨,有的撕心裂肺,有的像是熟稔千年,有的相看两相厌。
他的人生因为她的参与而变得一团糟,他再也回不到那个风-流倜傥的裴明哲,变了,却也终于疼了。
当城市的万家灯火一一点亮,裴明哲拖着沉重的脚步回到了那个丝毫感觉不到一点温暖的家,今年,这个城市的冬天来的特别早,秋末冬初之交,便已感觉到了痛彻心扉的寒意。
“你给我站住”
刚刚踏进客厅,便听到了戴兰芝怒气冲冲的声音。
无声的叹了一口气,裴明哲缓缓地抬起了头,“妈,我很累,有什么事明天再说行吗?”
“整天游手好闲,竟然还敢给我说累,这些日子你到底都干什么了?”坐在沙发上,戴兰芝将一沓报纸丢在了茶几上,“这就是你千求万求来的好老婆。”
带着一抹狐疑,裴明哲走过去将报纸拿了起来,却在看到的第一眼,就感觉浑身的血液像是全都凝固了一样。
照片上,依稀可以看得出,灯光很暗,骆萝和一个头发像火鸡一样的男人吻得忘我……
嘴角露出一抹自嘲的笑意,裴明哲一屁股坐在了沙发上,手轻轻的抚-摸着额头,只觉得那里疼痛欲裂。
“说话啊,为什么不说话?”将茶杯重重的放在桌上,戴兰芝的声音足以穿透整栋别墅直达云霄。
“妈,你想让我说什么?”迷离的看着前方,裴明哲幽幽的叹了一口气,心仿佛是被用钝刀割开一样一片一片的暴露在了空气里,疼的难忍,却也疼的麻木了。
“骆萝在哪里?那个小贱人到底在哪里?”戴兰芝气的浑身直哆嗦,一波未平,一波又起,真是不知道到底什么时候才算是到头啊。
“妈,够了,这件事就这样吧。”说完,裴明哲站了起来,可是腿就像是灌了铅一样,每走一步都觉得是疼痛难忍。
“那个贱女人,我不会饶了她的,她把你当成什么了,把整个裴家当成什么了?”拍着额头,戴兰芝觉得那里就像是要炸开了似的。
转过头,裴明哲无声的叹了一口气,那双平日里炯炯有神的眸子此时如死水一般的沉寂了,“妈,这是我和她之间的事情,让我自己解决好吗?”
“不好”戴兰芝不容置疑的回绝了他,“我会让她后悔的,后悔得罪你,后悔得罪裴家。”说完这句话,她迅速的起身然后上了楼。
看着她的身影在视线中消失,裴明哲缓缓地闭上了眼睛,靠在墙上,长长的出了一口气。
五彩的霓虹晕染了整片夜色,清冷的街灯和天上的繁星交相辉映,给整座城市都笼罩上了一道迷离的光影。夜幕就像是一只巨大的黑手将整个城市都紧紧的握在了掌心。
车子在一道尖锐的急刹车声中停靠在了地狱门的门口,看着那张血盆大口,裴明哲笑了。
酒吧里,依然是烟雾缭绕,重金属的音乐声似是催魂一样的震天价的响着,忽明忽暗的光束从四面八方投射过来,打在人的身上有着一种剥离的感觉。
在拥挤的人群中不停的穿梭着,不知道碰了谁,也不知道前方是谁,看来台上领舞的那个衣着清凉,身材火辣的女子,裴明哲径自的爬上了台去。
“美眉,哥哥陪你。”说话间,他已将女人一把拉入了怀里,跳起了极具风情和诱-惑的贴面舞,几个限制级的动作惹得台下尖叫连连,一时之间,掌声如雷般涌动。
“奶奶的,是哪个不长眼的混帐竟然连老子的女人都敢碰?”就在这时,所有的音响声一下子都消失了,一个满嘴络腮胡的男人骂骂咧咧的从人群中挤向了台前。
台下的人一时间全都纷纷后退,似乎他的身上沾惹了什么病毒一般,台上的女人在音乐停止的那一刻便不再有任何动作,倒是裴明哲仍然围着她不停的旋转着,尽情的挑-逗着,嘴角那一丝邪魅的笑意分外的蛊惑人心。
“老大,就是他。”下面的人一指,登时,就看见那个满脸络腮胡的人两眼圆瞪,随即一双毛手也攀上台子跳了上去,将女人用力一拉,然后重重的甩向了台下。
台下在一阵惊呼声过后,又是一片死寂。
台上,裴明哲仍是摇头晃脑的跳着、笑着,眼睛微眯着,踏着心中的鼓点不停的扭动着身体。
“王八蛋,老子的女人你也敢碰,你死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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