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赚钱
酒楼后院的厨房里，少女的身影正在忙碌着，揉面、搓面、甩面、煮熟捞起、浸油……一系列动作虽是凭记忆来做的，但是也还是有一定的功底在。刘衎看傻了眼，没想到少女还有这样的能力，大开眼界呀。
老板也站在灶台旁，认真地看着沉默着。
洒上盐和佐料，加上葱花和腌萝卜丁，淋上酱油和芝麻酱，再滴上几滴醋，OK！两碗热腾腾的热干面在沈尧池的手中诞生了，冒着热气和香气。
“好了，请两位尝尝本大厨的手艺。”少女献宝似的将两碗面分别拌好，端给酒楼老板和刘衎。
“快尝尝。”双眼直直地盯着刘衎，少年红着脸吃起了沈尧池殷切期盼他吃的面，他本以为可能会很难吃，因为从没见她做过吃的，还是这种宫中都没见过奇特手法做出来的面食。吃了第一口后，发现没有相像中那么难吃，相反的，还很好吃，热热温温的，不像别的汤水面那么烫口，给人很温暖但不灼热的感受，吃后刘衎淡淡地点了点头。
沈尧池再转头看老板，老板早就都吃完了，还真是有速度。
“老板感觉如何？”
老板还在回味中，半天没有反应过来原来沈尧池是在和自己说话。
“甚好甚好，这就是您刚刚所点的‘热干面’？”
沈尧池故意学刘衎淡淡地点了点头，“这就是‘热干面’，这是在我的家乡很有名的一种食物，这种面食相对于你们的烫饼来说，即美味，还不烫口，特别适合在有急事需要快速解决时食用，美味又饱腹。”
从酒楼中出来时，一位面目冷淡，一位兴高采烈。前者是刘衎，后者当然是沈尧池了，因为他们的盘缠里除了有王皇后，哦不，是王太后给的钱之外，又多了一小部分，虽不多，但也够两人用一段时间了。将制作食材和工序写给老板后，还告诉老板“物以稀为贵”，限量制作会有更好的效果，老板点头点得眼睛都找不着了。刘衎却见不得一个不认识的男子对沈尧池笑得这般亲近，接过银子后，拉着她快速步出了酒楼。
出门后，沈尧池很有成就感地迈着大步向前走，刘衎却不近不远的跟在她身后，没有特别急于跟紧也没有故意要落后，只是不咸不淡地跟着，起初沈尧池还在沉浸在赚的第一笔钱的喜悦中，虽然以前刚穿过来时，是在聚君堂里打过工，抄过书，可直到自己被王莽抓进宫也没得到半个子，而当时进去的时候本就谈好，只用包吃包住，不用工钱，所以那不算是赚的第一笔，这一次的才算是真真切切的第一桶金，成就感使她暂时忘记了刘衎的存在。
等到她发现，刘衎有点不对劲时，已经从酒楼出来好一会儿了，走过一条街了。只见刘衎在后面若有所思地磨蹭着，沈尧池大步向他走去。
“怎么啦？从酒楼出来就有点不对劲儿了，出来时还一个劲儿拉我快点，一出门就把我手放开，像不认识我一样。”少女蹙眉质问道。
“没什么。”张开嘴却不知道应该怎么说出来，最后吐出的还是这三个字。
“到底怎么啦？有什么就说出来，一起经历了这么多事，我们之间还有什么不能说的呢？”虽然自己也确实还有很多事没有对他说的，但还是很希望对方对自己的坦诚，突然意识到自己真的很自私，想到这里少女的目光暗了暗。
“……”少年又张了张嘴，仿佛在组织语言，思考应该怎么表达，“我……我只是觉得自己很没用，要靠你一个女子来赚钱养活……”还没说完又沉默了。
原来少年是在想这个问题，沈尧池本来觉得能挣钱就好，还管是谁挣的，可是刘衎明显不是这样想的，她忽略掉了他以前九五至尊的身份，这样的身份使得他的自尊心比谁都来得强大，比谁都还要想要守住。
“这有什么大不了的，我家乡那里呀，男女都出来干活赚钱的，我们那把挣钱分不分男女这些看得很淡，而且没有工作的女人有时候还会受唾弃的。”虽然有点夸张，但也不乏事实，也是为了减少刘衎的愧疚感，“还有啊，我的钱不就是你的钱，我赚的钱不就是你赚的钱么？我们还分什么你的我的呀！”
少年起先听到她关于家乡的女人工作的言论本有点吃惊，可是听到最后一句之后，闹了个大红脸，虽然自己已经说出过“喜欢”之类的言论，但少女却一直没有明确的表态，是认可还是拒绝都没有表示，所以刘衎心中对沈尧池的答案是很忐忑不安的，怕她把自己的“喜欢”当成了玩笑，因为她这个人给他的印象就是大大咧咧什么都不放在心上的。但是少女的这段话中的最后几句，让少年心中一暖，这就是承诺，原来少女虽然口头上一直没有说出来，但是心理其实早就是这样默认的了，“不分你我”的言论让少年为之绽开了笑容。
“笑起来多好看哪，我最喜欢我们家小衎的笑容啦！”沈尧池大胆地挽起刘衎的胳膊，就像在现代的情侣一样，手挽着手逛起街来。
街上很多人侧目看他们，刘衎的脸皮本就薄，被她这么一弄，脸红得更甚了，本想要松开她挽着的手，但一看少女那一脸的甜蜜就又不忍打断，他甚至想就这么一直走下去……
“咦？”少女的一声惊疑打破了这和谐的气氛，刚刚街边巷口拐进的一个从影让她觉得似曾相识，但又一时想不起是谁，“我好像看到一个熟人了。”沈尧池放开少年的手，决定去瞧瞧，向刚刚看到的方向走去。
在手放开的一瞬间，刘衎将手伸出想要再次握住那双手，可还没来得及，少女的身影已向远处走去，突然觉得她放手的一瞬间就被定格了，恍惚间沈尧池离自己越来越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