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遇故人
四月，草长莺飞，杨柳依依下，穿过街边巷口的男子莫名的听到了在这里不可能听到的声音，但他真切地听到了，因为不只一声，那不是幻觉。
“凌铮！”少女进一步求证，慢慢向男子靠近。
“凌铮？”已经站到了男子的面前，男子一如以前一样的冷眉冷目，只是眼中流露出一丝诧异。
“真的是你？”沈尧池还是不太能肯定自己面前，这位俊朗的男子是不是自己以前认识的凌铮。
男子虽也惊讶，目光流转，但言语上却没有表现出来，只是点了点头，嗯了一声。
少女激动地上前双手拉住凌铮的袖子，男子因为这突如其来的动作愣住了。
一直远远站在一边的少年也怔住了。
“真是太巧了！你怎么回在这儿？林易呢？小顺怎么样了？”沈尧池一股脑地问了一堆问题。
男子被她问得有点不知所措，都不知道该先回答哪一个问题。
“哦，对了，这是刘衎，我后来认识的好朋友。”问了一堆问题后才想起刘衎的存在，将他拉过来。
“小衎，这是我以前认识的朋友叫凌铮。”
“我与人合伙开了一家小酒楼，我们去那里坐坐吧，你也跟我说说你这段时间跑哪去了，出了什么事吧，离这儿就一条街。”凌铮给人的感觉和以前不一样了，虽然还是冷面，但却有些不同。
刘衎被沈尧池拉着跟在凌铮后面，慢吞吞地走着。
不一会儿，两人就站在了一家酒楼门前，真是有缘份哪，没想到，凌铮说的这家酒楼就是他们先前吃饭，还卖了热干面食谱的那家酒楼。
一进面，小二就招呼过来，“掌柜的，您回啦！”对凌铮行了一礼，然后转身面对沈尧池他们，“咦，二位又是来用膳的吗？”态度大方诚恳。
“他们二位是我的朋友，来叙叙旧的，你不用招呼了，去忙你的吧。”
凌铮将沈尧池和刘衎请到了二楼一间雅座中，上了茶就打发小二出去了。
“快说说，你怎么跑到这儿来了？怎么没有在聚君堂做了？”沈尧池一坐下来，问题就来了。
“自从那天，你失踪之后，我们到处找你，都快把市集给翻过来了，可是还没有找到你的人影，垂头丧气地回聚君堂后，跟李叔说了情况后，让李叔找人帮忙找你，可是李叔的态度却很奇怪，没有帮忙找你，反而让我们都走了。从李叔那里出来后，我又无以谋生了，但遇上了以前认识的一个旧识，他说他打算离开长安，来江夏郡做生意，看我也没事做，问我要不要来帮忙，在长安也没事做，就跟他一起来了，但是路上，我也还是有到处打听你的消息的，可是还是杳无音信，你哪天到底到哪去了？”
“谢谢你们这么关心我，一定为我担了不少心吧，谢谢谢谢，其实那天，我本来只是跟你们开个玩笑，想在小巷子里躲着吓吓你们，可是没想到，我一到巷子里就被人用醮了迷药的手帕给迷晕了，醒来之后，我发现自己被人绑着，后来发现原来是人贩子想把我拐到匈奴去卖。后来幸亏被小衎救下来，我才能够平安无事呀！”沈尧池总不可能真的跟凌铮说，她是被当朝国舅给绑了去冒充皇后吧，这么扯，谁都不会信的，而且说出来对自己也没有好处，只会暴露目标让王莽找上门来，好不容易被人救出来，可不能再回去了。
“这样啊，能平安无事就好。”凌铮一直板着的脸总算有所缓和。
“对了，林易和小顺怎么样了？”
“说到这啊，小顺又在槐市里的另一家书肆去了，而林易就有点问题了，他从那以后也不见，不过他本来就是富家少爷，可能玩够了回家去了吧！”
“你到这儿多久了？看你这酒楼办得还不错呀！”
“来了有八个月了吧！这酒楼我其实没出多少力，都萧谨的功劳。”
“萧谨就是刚刚我们看到的另一个老板吧。”
男子目光温和地点点头。
“对了，你们来江夏郡是？”
“哦，我们是为逃避那群人贩子的追捕一路逃到江夏来了，今天才抵达这儿，没想到就遇到你了！还真是巧！”接着编。
“那你们一定还没有住处吧？要不就住在我们这儿吧？我们后院有几间房，可以住。”
“这……”
“还是不打扰了，我们自己找住处吧！时间也不早了，我们该走了。”沈尧池还没来得及说好就被刘衎迅速地打断了，这是刘衎从凌铮出现后说的第一句话，而且态度强势，一把就把沈尧池拉走了。
出了酒楼，凌铮还站在门口。
“有什么事可以来酒楼找我，没什么事的话，我都在的。”嘴里虽说得兴味，但目光却暗淡下去。
“好啊！”没来得及多说几句就被少年拉走了。
——
“吃醋啦？”晚上找到了住宿的地方，沈尧池发现自从见了凌铮后少年就很沉默，虽然平常他话也不多，但不会这么刻竟的沉默。
少年没有出声，只是转过头看向别处，沈尧池却看到了那红彤彤的耳根，“咯咯”笑了起来。
“真的是吃醋啦！”开玩笑地点了点少年的耳朵。
“你还没跟我解释过你为什么会成为皇后的？”刘衎刚才听两人的聊天就听得出来，原来八九个月之前沈尧池还是和那个人待在一起的，可能是一起在一个叫“聚君堂”的地方工作。
“看来，是要跟你好好解释解释了，为什么会有两个皇后的问题，我也一直想要跟你说的……”少女将如何进宫，进宫后的经历添油加醋地都跟刘衎说了一遍。
“看不出来王莽对自己的这个女儿还是很疼爱的，要不然也不会做出这种事，但以他的性格连儿子都可以杀的，为什么还会这么疼爱这个女儿呢？还有啊，为什么你会和王莽的女儿长得这么像，你自己没有想过吗？”这一系列问题，沈尧池自己也其实也是想过的，但不论怎么想，都想不出原因，也就没有再多想，反正想不想也都这样的，现在已经离开那个地方了，也没有必要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