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果可想而知。
赵玉臻在酒足饭饱之后,又在卢峻熙和柳雪涛的陪同下参观了卢家后花园的暖花房。最后,临走时他再次对卢峻熙感叹道:“峻熙啊,说实话,我真是妒忌你啊。有这么个聪慧的媳妇相伴,是你一生的福气啊。雪涛这丫头,真可谓出得厅堂入得厨房,是个难得的贤内助啊”
卢峻熙心里自然还是微微的泛酸,但嘴上却不好说什么,只看着柳雪涛笑了又笑,最后说了一句:“世子爷过奖了,我敢预言,世子爷将来娶得夫人,定然比雪涛还好。”
赵玉臻呵呵大笑,指着卢峻熙说道:“你这样说,恐怕是存了私心的吧?你是怕你家媳妇被人拐跑了,才会这样说的,对不对?”
二人都有了些酒意,开些玩笑无伤大雅。花房里笑声连连,连比外边开的茂盛的梅花还热闹。
赵玉臻和柳明澈一起回京,过年时恐怕柳明澈也不得回来了。因此,柳雪涛更加珍惜他们临行前的两天时间。
只是送行宴的当晚,林谦之便差人送了信回来,说陈嬷嬷已经病故,他和黄氏等人在庄子上办完了她的后事才能回来,大概还要五六天的时间。
陈嬷嬷是卢峻熙外祖父家的家生丫头,父母早就死了,还有个哥哥如今也上了年纪,娘家那边虽然还有两个侄子,但都已经被放出去自立门户,一个在军中效命,一个开了间衣裳铺子。两个内侄听说姑母病逝,也都过去瞧了两眼,但终究是从小到大都没有受过她的什么恩惠,亲情上淡漠的很。一切丧葬事宜他们皆不管,只凭着林谦之做主。
林谦之倒还算是个有情有意的人,想着她跟了王氏一场,大少爷又发了话,不必心疼钱财,临来时又给了二百两银子。索性他便把这丧事也办的有模有样的。
纵然是陈嬷嬷是个下人,卢峻熙却从小受她的看护,所以无论如何卢峻熙都是要过去看一眼的。
柳雪涛也没什么话说,只得让碧莲打点了素服给他换上,又叮嘱了石砚好些话,又劝着卢峻熙瞧着那边下了葬就回来,莫要多耽误工夫,叫人担心。
卢峻熙走后,柳雪涛便做什么都没了心思。
紫燕瞧着她不声不响的坐在窗前的榻上,便拿着自己绣的一个红绫子肚兜儿过来给她看,笑道:“主子瞧瞧,这小肚兜儿做的怎样?”
江南的姑娘个个儿都是刺绣的好受,紫燕原本就手巧,那大红绫子上绣着的福寿连绵竟是五彩绚烂,很是叫人喜欢。
柳雪涛便笑道:“你这儿还没成婚呢,就忙着给孩子做衣服了?叫我说你还是把自己的嫁衣正经的绣一绣吧?这婚期眼看着也近了,可别到时候又白白的着急。”
紫燕便羞红了脸说道:“主子说话儿就拿人家打趣儿。我这是给小主子做的,瞧您还不领情。”
“哟!这是我的不是了。”柳雪涛忙笑着赔不是,“难为你了,想的比我还周到。这些事儿原该是我要做的,只是我如今事儿多,总静不下心来做这些。想想也该给孩子准备些小衣裳了。”
“主子平时那些大事都忙不完,哪里顾得上这些小事儿?前儿奴婢见了安姨娘,看见她正在用百家布裁小衣裳呢,可不是给咱们小主子做的么?”
“真的?”柳雪涛欣喜的问道,“我怎么没瞧见?”
“主子那会儿跟安姨娘说话儿呢,奴婢悄悄地看见姨娘的针线筐儿里的针线,原想说给主子的,后来二爷叫人来请主子,就混忘了。”
“明儿送哥哥回京,我倒是要好好地瞧瞧。我还没见过百家布做的衣裳呢。”柳雪涛一边说一边笑,手有不自觉的摸到了圆滚滚的肚子上。嗯,快六个月了呢,这肚子长得可是真快。
当晚,卢峻熙没能从庄子上赶回来。想来那边事儿多他一时走不开,柳雪涛等到了二更之后便撑不住了,靠在床上不停地打哈欠。紫燕便劝着她躺下睡了,自己只和衣坐在床前的脚踏上靠着床边闭目养神。
过了三更,夜深人静,柳雪涛也睡的沉了。紫燕方觉得双腿压的酸麻,手臂也酸痛的撑不住了,于是慢慢地扶着床沿起来,轻着脚步出了卧室,到外边拿了一件自己的披风开了房门悄悄地走了出去。
不想刚走到院子里便听见外边有隐约的吵嚷声,像是有人在喝斥谁,还有人反驳,竟是吵架的样子。于是暗暗地思忖:这个时候了,谁还不睡觉在那里吵架?可不是活腻歪了?
于是她把廊檐下裹着毯子打瞌睡的婆子推醒,悄声问道:“妈妈,你可听见前面有人吵架?”
“嗯……好像是有……”那婆子睡眼惺忪,揉着眼睛回话,“刚才就有人吵,这三更半夜的不知闹的什么,姑娘别理他,这天冷的跟冰窖似的,快些进去睡吧。”
紫燕便裹着披风往院子西南角上的竹林后面走去,不多时又匆匆的回来,却对那值夜的婆子说道:“不行,你听这会子吵得越发厉害了。少奶奶刚睡熟了,万不能吵醒了她。你带几个人去前面瞧瞧,看是什么事儿,若有什么大事,赶紧的叫人去把卢之孝叫起来。大少爷不在家,眼看着年关到了,家里可别招了贼!”
那婆子听紫燕说的严重,不敢怠慢,忙点了灯笼又悄悄地叫起了两个婆子,三个人做着伴儿往前面去了。
紫燕回身进了屋,却听见柳雪涛在床上问了一句:“外边谁在吵?”
“没什么事儿,主子莫要担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