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承睿抱拳拱手,连连道谢。
卢俊熙又问:“跟表兄一起来的那个女子是什么人呢?我问过她了,她说只是和表兄结伴进京的。表兄要怎么安排?她在京城有什么亲戚,我差人送她去吧?”
王承睿听了这话又连连摇头,叹道:“丁香这姑娘,也是个苦命的女子啊!”
卢俊熙皱眉,问道:“她命苦不苦,与你有什么相干?天下苦命的女子多了,表兄怜香惜玉也得看时候啊。舅父如今撤职在家,你还有心思花前月下?”
王承睿叹道:“不是不是。我与丁香不过是惺惺相惜而已。我对她绝对没有那份心思。这回的确是她要进京寻亲才跟我一起来的。不过是为了路上有个伴儿,可以照应一下罢了。”
卢俊熙点头:“那你告诉我她家亲戚在哪儿,我叫人送她走。”
王承睿为难的叹道:“俊熙啊,你就不能留她一两日么?她在京城有个姐姐,可她姐姐如今流落烟花之地,我怎么好把她送到那种地方去呢……”
此言一出,卢俊熙只觉得眼前一亮,于是一拍桌子指着王承睿问道:“烟花之地?如果我记得不错的话,这个丁香姑娘本就是从烟花之地出来的吧?”
卢峻熙有些生气的看着王承睿,说道:“表兄,不是我说你……你也真是的,这都什么时候了,你进京为舅舅求情,居然还带着个青楼女子,你……你真是莫名其妙!”
王承睿听卢峻熙话里话外的意思都带着责备,于是忙解释道:“峻熙,你别误会。我和丁香不过是朋友而已。我一没替她赎身,而没纳她为妾,她还是她,我还是我。只不过她因进京寻亲,又恰逢我也进京为父亲的事情找门路,我们才结伴而行的。”
“那既然到了京城,为何又舍不得她离开?什么青楼烟花,她本就是个妓女,难道去烟花之地找她姐姐还有什么不妥么?”
王承睿被卢峻熙的话给堵得无话可说,但又心有不甘。于是生气的哼了一声,说道:“峻熙,你自己怕老婆不敢收房纳妾也就罢了,如今连别人也管的这么严。我是喜欢丁香姑娘,有心纳她为妾,可人家却看不上我!如今我也不过是略尽一点心意罢了。你若不欢迎我们,我这就带着她去住客栈,免得你在你媳妇面前不好交代!”
卢峻熙听了这话,也是怒从中来,生气的喝了一声:“表兄!”
王承睿也生气的瞪着卢峻熙:“干嘛?你还当我是你表兄?”
卢峻熙生气的叹了口气,说道:“你再胡说八道,我就不认你这个表兄了!”
王承睿也借坡下驴,换了一副可怜兮兮的脸色拉着卢峻熙的手求道:“峻熙,就当哥哥求你了。丁香好不容易出了那种地方,我可不能再把她送进去了。”
卢峻熙无奈的敲敲桌子,说道:“你不说她姐姐还是烟花巷里的女子么?你不把她送到那里去,难道你还想替她姐姐赎身?”
王承睿听了这话,一边摇头一边露出了得意之色,笑嘻嘻的压低了声音,说道:“这倒不用,我听说已经有人愿意为她赎身了。只是……她这个姐姐自己还没拿定主意。”
卢峻熙鄙视的看了王承睿一眼,说道:“舅舅的事情还没有定论,你又在这儿操心这些乱七八糟的事情。我看你真是疯魔了!”
王承睿又拉着卢峻熙说丁香的事情。卢峻熙哪有心思听这些,只说明儿还要早起,请表兄早些歇息,便叫石砚带人伺候王承睿去客房住下,自己起身回内室找柳雪涛去了。
柳雪涛回来后睡了一觉,醒来后和泓宁一起吃了点饭,便歪在灯下看账本儿。一直看到二更天,见卢峻熙气冲冲的回来,便放了账本儿迎上来问道:“怎么了这是?跟谁生气呢气得脸都白了。”
卢峻熙便把王承睿说的混账话给柳雪涛说了一遍,又叹道:“舅舅这辈子就他这一个儿子,如今看来一生的心血是白费了!”
柳雪涛听说那个姑娘是妓女,心中也是一阵惊讶。不过她倒没有卢峻熙那么生气,王承睿如何,跟她一点关系都没有,虽说王承睿是卢峻熙的表兄,她从来不以为王家的人会对卢峻熙怀着什么好心。这一点从王氏的丧礼上王承睿的母亲宋氏找自己的茬儿她就确定了。所以这些年来能和他们保持距离最好,就算亲缘关系拉不下脸来,她也尽量的不跟他们的事情有牵扯。
于是柳雪涛劝着卢峻熙:“好了好了,别生气了。人各有志,不能强求。说不定表兄和那位姑娘是真心相爱呢。咱们可不好棒打鸳鸯。”
卢峻熙吃的一声笑了,摇头道:“表兄倒是想跟人家两情相悦呢,可那姑娘却瞧不起他。真不知道他这剃头的担子一头热,还有什么意思。”
柳雪涛笑道:“这有什么,你们男人自古以来就是妻不如妾,妾不如妓,妓不如偷,偷不如偷不着这位丁香姑娘定然是深得内家真传,把你们这人的心思琢磨的透透的,才能把男人吃的死死地。若这会子她让王家表兄得了手,他还能是这种心急如焚的样子么……”
卢峻熙听了这话也跟着笑了,又凑过来搂着她的腰问道:“夫人这又是得了哪家真传,把事情给分析的如此透彻?”
柳雪涛一撇嘴,冷笑道:“世上的事情大都如此。所谓这山望着那山高不就是这个道理么?”
卢峻熙点点头,在她耳边轻轻的呵着气说道:“夫人言之有理。不过……为夫却不是那样的人……”说着,他便趁势去吻她的耳垂,撩拨的她咯咯的笑着扭着头一路的躲,他便一路的追,一步步把她推到床边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