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峻熙……”柳雪涛歪在床上,抬手捧住卢峻熙的脸,制止住他继续胡作非为,劝道:“就算那个姑娘和王家表兄两情相悦,咱们也不能留在家里。毕竟她还没有赎身,算起来也依然是青楼女子,这事儿若是传出去了,恐怕有碍你的官声……”
卢峻熙侧脸咬住她的纤纤玉指,含糊的说道:“我知道……明天就打发她走……”
“这话你好说么?怕不会得罪了他们?”柳雪涛有些担心,毕竟王承睿是绍云来的人,说起来卢峻熙在京城做官,老家来的人还真是寥寥无几。如今有个表兄来了,又不许住在家里,这事儿也不大好办。
“只叫那女子搬出去就是了,表兄……爱怎样就怎样……”卢峻熙此时不愿多想别的事情,一心要抱着怀里的女人求欢。
柔软的锦被里,卢峻熙抬手把柳雪涛脖子下面的被角上拽了拽,让这一幅宽大的锦被严严密密的裹住二人,又抬手把她的脑袋扳进自己的怀里,侧卧着搂住她,悄声问道:“夫人,咱们再来一次,行不行?”
柳雪涛连忙摇头:“不行,现在孩子太大了,会伤着他。”
第二日五更天时,卢峻熙神采奕奕的起床,柳雪涛却还沉沉的睡着,白皙的小脸因为怀孕有些许浮肿,看上去更加让人怜惜。
卢峻熙洗漱完毕换好朝服后,又回到床边弯腰去在她的额头上亲了一下,方牵了牵她的被角,转身出了房门。
旁边伺候的丫头已经习惯了自家主子出门前的温情道别,只悄悄地笑着背过身去收拾二人扔在地上的衣物。
卢峻熙出门时又叫人去王承睿的房间里打了声招呼,孰料王承睿依然睡得香甜,卢峻熙等了会子不见他出来,又担心晚了时辰,便叮嘱了石砚一些话坐了轿子上朝去了。
柳雪涛醒来时已经日上三竿。懒洋洋的从床上起身才想起昨晚荒唐了半夜,今早还得应付卢峻熙的混账表兄还有那个青楼女子。不由得长出了一口气,叹道:“哎!这叫什么日子!”
门口伺候的丫头听见动静忙进来伺候,香葛端着温热的洗脸水,翠浓则拿着干净的衣衫,两个丫头上前来扶着柳雪涛起床,香葛笑着问道:“夫人有什么愁闷的事儿啊,一大早的就不高兴。”
柳雪涛叹道:“倒不是什么愁闷的事情,就是有点麻烦。香葛,昨儿来的那位大美人儿住在那间屋子里了?”
香葛回道:“住在东院的厢房里,是紫燕姐姐安排她住的。”
“那王家的大爷呢?”
“好像是住在外书房的厢房里了。是昨晚老爷让石管家安排的。”
“哦,那他们两个离着还挺远的。”柳雪涛心里暗暗地盘算了一下,这种状况下王承睿恐怕是偷不着腥了。哎!真是可怜,带着心爱的姑娘串亲戚吧,偏生这亲戚如此不解风情,连个机会都不给人家,这卢峻熙,也真是的!
翠浓见柳雪涛沉默不语,便小声问道:“夫人,那姑娘是什么人呀,长得还挺俊的啊。”
香葛立刻反驳:“去!那叫俊么?那叫妖!那女人一看就不是好人家的女儿,王家大爷怎么会看上这种人……”
柳雪涛笑道:“你们两个小蹄子,居然对咱们家的客人评头论足起来了?”
香葛一边给柳雪涛系衣带一边着急的说道:“夫人!她是哪门子的贵客呢?奴婢昨儿晚上听书房里伺候的人说,那女人可是咱们绍云县里的花魁娘子呢!青楼妓院里出来的人,自然都是狐狸精,夫人还当她是贵客呢,以奴婢的意思,赶紧的打发出去是正经,省的闹得咱们家里鸡犬不宁的。”
柳雪涛听了这话又叹了口气,说道:“把她赶出去,王家大爷岂不要跟咱们家的卢大人要人?”
香葛一听这话也没了主意,便也跟着叹了口气,说道:“这位大爷也真是的。老舅老爷这会儿都被撤职查办了,他还有心思做这些事情……”
柳雪涛叹道:“行了行了,外人家的事情你们都给我少插嘴,在家里不当着外人的面没大没小的也就罢了,回头当着外人若还这样,可别怪我把你们送回老家去啊!”
香葛忙福身应道:“奴婢不敢,夫人的教导奴婢记下了。”
柳雪涛点点头,说道:“翠浓,你去前面看看,两位客人可曾用过早饭。香葛,去厨房瞧瞧早饭可有什么像样的饭菜。”
两个丫头答应着下去,柳雪涛便从梳妆台前起身,扶着腰挺着圆滚滚的肚子慢慢的踱出了卧室,恰好紫燕从外边进来,见柳雪涛一个人慢慢的走动,忙上前来搀扶着,回道:“夫人,昨儿王家大爷带来的那个姑娘一早起来说要来给夫人请安呢。奴婢说夫人身上不舒服,这会子还在睡着。她说等夫人醒了她再来。夫人,您见不见她……”
柳雪涛笑道:“见。这儿是咱们家,人家远来是客,怎么好不见?”
紫燕又为难的说道:“夫人,她可是个青楼女子,就这么住在咱们家里……老爷和夫人的名声怕是不好。不如赶紧的想个办法打发了吧?”
柳雪涛看紫燕脸上带着为难,于是皱眉问道:“怎么,难道她昨晚不安分了?”
紫燕摇摇头,又压低了声音,在柳雪涛耳边说道:“倒不是她不安分。是昨晚王家大爷说的那些话儿实在不好听。”
“什么话?”柳雪涛心中早就想着王承睿肯定会编排自己,于是追问道。
“哎呀,反正都是些混账话。奴才也不敢回夫人。夫人还是想个办法把他们都打发出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