卢峻熙惊讶的看着她,不等她说完便打断了她的话:“我说夫人……这好像应该是男人说的话吧?你确定你没搞错?”
柳雪涛坏笑:“嗯,没搞错。”
“我看是搞错了,不信再试试……”他说着,手臂用力把她拉进怀里,不分青红皂白的乱亲一气。
“唔……外边……还有人……”她忽然意识到赵玉臻俩人还在外间,说不定下一刻就进来了。虽然说洛紫堇是自己的密友,但万一是赵玉臻……那会多难为情,况且,卢峻熙此时还是个伤患……
幸好,外边俩人似乎也很忙,并没有什么心思进来查看他们。
当卢峻熙终于因为动作不适而扭痛了伤口时,才不得不把她放开。确是一脸的郁闷。
柳雪涛又低头在他的脸上亲了一下,微笑着安慰:“好好养着,等伤好了再来,嗯?”
“……”卢峻熙越发的郁闷,干脆拉过被子来把自己连头带脸都捂住。
柳雪涛无奈的笑笑,转身出门,却发现外间屋里一个人影儿也没有,洛紫堇和赵玉臻二人都不知去了哪里。
回安庆王府的路上,赵玉臻揽着洛紫堇的肩膀闭着眼睛养神,三更半夜被折腾起来到这会儿他还没合眼呢,累都累死了。这会儿好不容易在马车上可以抱着媳妇休息一会儿了。
洛紫堇却推了推他,轻声说道:“王爷,你躺下好好睡。”
赵玉臻不依,偏生挂在她身上半搂半抱的睡。
洛紫堇叹了口气,不理他。
赵玉臻便睡不着了,枕在她肩膀上闷声闷气的问道:“挨打的又不是本王,王妃叹什么气呢?”
洛紫堇淡淡的笑道:“郡王爷这辈子都不会为这样的事情挨打。”
赵玉臻彻底的没了睡意,蹭得一下子坐直了身子,扳过洛紫堇的肩膀问道:“王妃这话什么意思啊?”
洛紫堇直直的看着他:“难道我说错了么?王爷。”
“你那意思是我不像卢峻熙对雪涛那样对你呗?”
洛紫堇摇摇头,叹道:“他们两个是不能比的。”
“有啥不能比的?回头把家里的那些侍妾都打发了不就得了?以后谁在让本王纳妾,本王也一并都推了。”
洛紫堇好笑的看着赵玉臻,这男人此时生气起来倒是蛮可爱。
“你看我做什么?不相信?前几天你打发了那几个人,我不是也没说啥嘛?”
“那是因为你很长时间不理她们了,干嘛还让人家在这里空守着?剩下的几个我可不敢动了呢,一个个儿都不是好惹的主儿,回头去母妃那里告我一状,别说把她们赶出去,恐怕我得被休出家门了!”
赵玉臻愤愤的瞪了洛紫堇一眼:“说来说去,王妃那意思还是本王不如卢峻熙就是了!都是柳雪涛挑唆的,以后我不许你见她。”
洛紫堇淡淡的说了一句:“这却不行。”
“我就知道!”赵玉臻恨恨的捏着她的下颌逼着她和自己对视,“在你的心里,柳雪涛比我这个丈夫还重要是不是?”
“是啊。”洛紫堇平静的看着他:“之前王爷不也是这样的么?时时刻刻不忘把你的雪涛妹妹挂在嘴上。那时候你们男女有别我都没说什么。如今我们两个好姐妹这样,王爷先受不了了?”
赵玉臻看着洛紫堇半天没说话。然后忽的笑了,放开钳制她下巴的手指,叹道:“你跟我这儿找后帐呢?”
洛紫堇笑笑:“没有。只是我下午想进宫一趟,希望王爷能准许。”
赵玉臻皱眉:“这事儿跟进宫有什么联系?”
洛紫堇淡淡的说道:“我自然是为了雪涛进宫。雪涛是我最亲最亲的妹妹,比宫中我姐姐还亲。所以,我希望王爷能够理解一下我的心情。”
赵玉臻叹了口气,说道:“你要去找皇上,对么?”
洛紫堇点点头。
“你终究还是忘不了他。”
“我与他本来就只有约定,没有其他。有什么忘不忘的呢?卢峻熙为了雪涛可以和夏侯瑜成为朋友,为什么王爷的胸怀不能宽阔一点呢?何况那时候他还不是皇上,我们只不过是朋友而已。如今他高高在上是九五之尊,而我只不过是个卑微的罪臣之女。我要的,他这辈子都给不了……”
赵玉臻看了她半晌,终究是不愿多说什么,转过脸去看着车窗外的街景,叹了口气。
洛紫堇抬手握住他放在腿上的手指,叹道:“玉臻。你了解那种死而复生的感慨么?你知道那种在死亡的绝望里挣扎的痛苦吗?我曾经有过两次那样的经历,我不想再有第三回。”
听见她叫自己的名字,赵玉臻惊讶的转过脸来看着她,半晌方说:“你什么都不跟我说,我又如何能知道?好吧,你之前所受的苦是我父王的失误造成的,那就由我来补偿你好了。可是……我不希望在你的心里除了我还有别的男人。这应该不过分吧?”
洛紫堇点点头,嘴角带上了甜甜的微笑:“那……你和我一起进宫?”
“好。”赵玉臻反握了她的手,脸上的阴霾一扫而光。
柳雪涛安抚好了卢峻熙,让他乖乖的睡了之后,便换了衣服叫家人准备了一辆十分普通的马车悄然出府。
此时中午时分,原本应该繁华的街道上因为阴雨连绵的天气和泥泞的街道而变得冷清了几分。行人不多,闲逛的人更是寥寥无几。这种天气若非得以,谁也不愿意出门找罪受。
柳雪涛的马车沿着宽敞的街道不紧不慢的走着,在经过左丞相王明举大人的府邸时稍作停顿,柳雪涛掀开帘子看了看大门口的守门的家人,轻声吩咐道:“去角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