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要是以前的经历是不好的,甚至是痛苦的,还要想起吗?”藤千夜闭了闭眼,睁开再问。
“不管好不好,都是属于我的,我一定要记起来。”谭亦悠很认真的表示,眸子一动,想到什么猛地问:“你,你怎么知道我以前的记忆是不好的,你以前认识我?”
藤千夜一怔,然后冷笑:“不认识!”过去的事情他根本不打算告诉她。
谭亦悠脑袋一松,小声嘀咕:“我猜你也不认识。”
藤千夜眸光幽幽,既然老天将你送到我的身边,我就不会再将你送给任何人!
既然他不认识,那就换个问题吧。
“是你抓我来的吗?”这个问题困惑了谭亦悠很久。
“嗯。”他倒是坦白从宽。
“为什么?我又不认识你,为什么抓我来?”谭亦悠头一抬,直视着藤千夜,有些生气的问。
“因为我喜欢,就顺便带你回来。”藤千夜嘴角弯起一个好看的弧度,点了一下谭亦悠的鼻子,轻语。
如果不是那次他突然改变注意,也许她就死在谷涩了,真得只差一点。
“呃……”谭亦悠小小的闪了一下神。
什么?这样也想过关?肯定有什么阴谋?可她实在想不到会有什么阴谋,因为他们曾经好像风牛马不相及,虽然她也不记得了,可她为什么觉得怪怪的呢?
“那,”谭亦悠顿了顿,不知道该问不该问。
“什么?”
“嗯,你究竟有什么病啊?”谭亦悠很小声的问,明显的感觉到身下的人僵了一僵。
“为什么问这个?”
“我好奇啊,不可以吗?”谭亦悠抬起头,对上藤千夜冷冷的眼眸,不由的一怔,哪有变脸变这么快的,刚刚不是很温和的么?是她眼花了吗?
“你又不是医生。”他冷冷的回道。
“那就不能说给我听听吗?也许,我以后会学医拉。”藤千夜这种自我保护刺疼了谭亦悠的心,她幽幽的说,脸上不自觉的挂着淡淡的悲伤。
藤千夜看着她,盯了谭亦悠感觉有些发毛了,他又突的垂下眼睑。
“不愿说算了,好像我很喜欢打听别人隐私似的,你现在把我送回去吧,从哪儿带来的,送回到哪儿去,反正我无家可归。”谭亦悠轻轻的笑着,口气却带着丝许撒娇的意味儿。
心里有些发堵,原来高估自己了,在他心里,她又是什么呢?可能什么都不吧?这么优秀的男子,跟她总是无缘的,不知为什么?她有点儿想哭。
“我的出生用的是我父亲的冷冻精子,我生来体质就比普通人要寒,加上我十二岁那年食物中毒,从此以后我就靠药物来控制自己……”藤千夜慢脱腾腾的说,仿佛不是说他自己。
谭亦悠猛的抬起头,不小心撞到了他的下巴,“女人!”藤千夜恼火的看着谭亦悠,这一撞,把他刚刚蕴量好的词全给撞了回去。
“对,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我背痒,想挠……”谭亦悠看藤千夜阴沉的脸,后面的话直接咽了回去,泫泫欲泣的看着他,以为她愿意啊,力的作用可是相互的,她的头不痛啊!还有故事也没得听了!
“还很痒吗?”藤千夜看着谭亦悠委屈万状的样子,脸上的表情转为担忧,关切的看着她。
“你要是告诉我为什么你会食物中毒,也许就不痒了。”谭亦悠小心翼翼的道。唉,真是可悲,她竟然要用痒痒来制他,别的看来都不灵,真这么没有吸引力么?
沉默了半晌。
“是一块生日蛋糕,本来是要用它来毒别人的,结果我和她都吃了,结果她死了。”藤千夜脸露痛苦之色,好像不愿提及这个触及他心里某个角落的伤痛。
“死了,谁,那,那个人是谁?”谭亦悠问完就后悔了,因为她看见藤千夜眼里的痛苦,还有仇恨,还有惊讶,一闪而过,而又清清楚楚。
“她是我母亲……”藤千夜奇怪的看了谭亦悠一眼,接着说:“她是我母亲,也救了我的命。这辈子我欠她的,还也还不清,而我唯一能做的,就是完成她的遗愿,为了完成她的嘱托,我,我可以牺牲一切,在所不惜。”藤千夜声音冷漠如秋水,冰凉刺骨,却又坚定不移,大有至死方休的气势。
牺牲一切,也包括她吗?她,算什么呢?什么也不是,所以不包括她吧?可为什么,为什么要招惹她?她什么时候欠他的吗?所以要在她挂念他,担忧他,心疼他的时候,在这个时候,告诉她,告诉她有一天他会牺牲她完成他母亲的遗愿,是不是很讽刺呢?可以这样理解吗?眼泪似串了线的珠子,一滴一滴的落在藤千夜苍白的脸上,就这样,谭亦悠呆呆的看着藤千夜,无声无息的泪流满面。
为什么这么容易就哭了……是自己心性儿娇气了么?还是以前从未伤心过?她有些理不清了。
“我吓着你了吗?”藤千夜轻轻的替她擦着眼泪,轻皱眉头低语问,她的眼泪淋湿了他的冷漠,第一次看见她掉泪,他有些不知所以。
“哦,没有,我背又痒痒,难受了。”谭亦悠汲了汲鼻子,撇嘴道。不愿将真实想法告诉他。
“那你母亲喜欢樱花吧?”谭亦悠对那满园的樱花总是有一种说不出的情怀,总觉得很怪。
藤千夜松开谭亦悠的小手,审视着打量着谭亦悠,似乎不认识她一般,“怎么了?”谭亦悠感觉不对劲儿。
“没什么,知道太多对你没什么好处。”藤千夜又恢复了原来的样子,冷冷的,酷酷的。谁可以告诉她一下,这变天有这么快的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