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来,她已经先被人给盯上了。
是来暗杀她吗?
槽糕,旁边有人!
谭亦悠突然觉得浑身一颤,看来对手派来的人不止一个。
思绪转动间,谭亦悠已经被人从后面击晕。
漆黑的空间,伸手不见五指,谭亦悠迷迷糊糊地张开眼,看见的就是一片黑。
记得她是被人打昏了过去,如今她只觉得全身酸疼,尤其双手被绑缚在背后,更让她感到无助与害怕……
更何况,她被限制行动,受害最大的定是关景泽,对方肯定会拿她作为要挟,她又怎能乖乖的待在这儿任人宰割?
要逃、要逃,即便再一次被打得遍体鳞伤,她还是得逃……
突然,门板开启一条缝,一道光影从外头射了进来,让她的眼睛顿时适应不及地紧闭了起来。
谭亦悠站起来,刚想要离开。
猛地,就有‘砰’一声传出来。
谭亦悠紧捂着肩膀,鲜血正汨汨而出。
她太大意了,没有发现后面竟然有人。
觉得身体越来越虚弱,天地似乎都在旋转,眼前一片迷雾。
难道她今天要死在这里?
眼神开始涣散,再也支撑不住了,谭亦悠痛苦的倒了下去。
昏迷中,谭亦悠感觉又有人朝这边走过来,随即她的世界就是一片黑暗了。
长发飘散,与黑夜融为一体,有着凄美而绝艳的魔力。
“她晕过去了。”
星宇从远至近走了过来,他到要看看关景泽想干嘛。
只是,就一眼,星宇的眸子里只有她。
如狂风般——
星宇的脑袋里闪过一阵剧裂的划痕!
是她!
他知道躺在地上的女人,不可能是‘她’,但明明又是她!
只是她——
她怎么会出现在这?
莫非,她就是那些人派来接头的人,她是——那个人!
蹲下身,查看了她的伤口为她拨开额前的乱发,凝视着她唇边犹自残存的笑容,星宇的灵魂好象已在此刻被什么占据。
那双美丽深幽的瞳仁中潜藏着一丝莫测高深的绿光,黯然却神秘。
谭亦悠是在疼痛中醒来的。
这是什么地方,不像是家,她难道已经离开关家呢?
强忍着伤痛爬起来,谭亦悠拉开门,入眼,外面是一片鸟语花香的世界,绿烟葱茏,四周都种满了各式花草。
谭亦悠疑惑地打量着四周,再次确定这是个陌生的地方。
“你醒了。”随着脚步声,紧接着,从旁边的回廊外走来一个身着皮衣的男子。
谭亦悠一下子楞住。
星宇!
他怎么会出现!
星宇在她的对面坐了下来,伸手倒了两杯茶。
“请!”
谭亦悠还在失神,那只修长的手已举起茶杯递到她眼前,接过来轻轻啜了一口,谭亦悠没太在意茶的味道,只是凝视着对面的人。
“是你救我离开关家的,你收到我的求救信息了?”谭亦悠寻声问,她被关景泽所困,在无可奈何的情况下才发出求救,没想到他真的来了。
“如果说我们的相遇是再所难勉的话,用‘救’这个字就太讽刺了。”星宇悠放下茶杯,深幽的眼睛同样在凝视着她,“知道吗,你让我不忍伤害。”
什么!
谭亦悠一惊,心头一阵迷茫,不太明白他在说什么,亦或许是被他的直接和大胆所震动。
并不掩饰,星宇继续说下去:“你,让我想要放弃。”
他这是什么意思?
谭亦悠的眉头紧蹙,眸光黯淡下去,冷冷的响应:“你在说些什么。”
星宇并不为谭亦悠的冷漠所懊恼,淡笑着又说:“对我来说,一切已经没有必要了。”
谭亦悠放下茶杯,直视着他:“不必绕圈子了,直说吧?”
星宇侧着脸,很认真地思索了一阵,然后轻吐道:“好吧。”
“我将一切我所知道的告诉你,要怎么做也由你自己来决定。我,已经放弃了。”星宇声音很平静,眼里却有丝死挣扎与痛楚。
谭亦悠,如果不是我命不久已,又怎会亲手推开你!
原来,亲手推开你,比死还要痛苦!
梦境错综复杂,每一幕都惹人血泪。
“我已经什么都没有了。”
“你该去问问他,当他害得别人家破人亡时,他的心会不会痛”
梦境出现关景泽狰狞、伤痛、冷峻的脸,之后是又深又沉的悲哀和痛苦,而每个残忍的眼神背后,都是深不见底的孤独……即使是梦中,她的心依然为他疼着、痛着。
第一个梦所留下的心痛还没淡去,第二个梦紧接着到来。
一场大火,把世界都烧成红色,她在火中,不断地挥动双手求救,但她还来不及被人救,火舌就已将她吞噬……
“等我,等我救你——等我!”她在梦中听到他的吶喊。
好深好深的遗憾还在心底徘徊,第三个梦又翩然降临。
“活下去,你自己活下去,为爱活下去……勇敢的去爱,捉住你要的幸福……”
谭亦悠猛地醒过来,那真实得惊人的梦境充满悲哀、遗憾和怀念,醒来时,她早已泪湿枕畔。
为什么呢?为什么梦见关景泽?为什么梦见他那么悲哀心痛?
为什么会让她感觉到那么深的遗撼?
是因为星宇所说的那些真相吗?她和关景泽都是被命运耍了一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