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社科新闻历史足迹:项孔言新闻作品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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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5章 访台观感(《浙江工商》作品)(4)

书法精品琳琅满目

中国绘画与书法艺术,历史悠久,是举世瞩目极为珍贵的文化遗产。台北故宫博物院辟了七间展览室来陈列历代名画和书法精品。山水画方面有初唐李思训的《江帆楼阁图》,唐代伟大诗人和画家王维的《山阴图》,五代杰出的山水画家荊浩的《匡庐图》,元代著名书画家赵孟·的《鹊华秋色图》,明代唐寅的名作《函关雪霁图》,明代文徵明的晚年佳作《古木寒泉图》等。翎毛花卉方面有:五代花鸟画一代宗师徐熙的《玉堂富贵图》,北宋文同的《墨竹图》。元代画梅名手王冕的《南枝早春图》等。人物画方面则有:北宋画家李公麟的《免胄图》,宋徽宗赵佶的《文会图》,南宋梁楷的《泼墨仙人图》,南宋钱选的《卢全烹茶图》等,都是稀世之宝。至于书法珍品就更多了:三国钟繇的楷书,晋代陆机的章草,唐代虞世南、欧阳询、诸遂良的楷书,张旭、怀素的狂草,颜真卿、柳公权的楷书,宋代苏轼、黄庭坚、米芾的行书,元代赵孟·的楷书,明代祝允明、文徵明的草书,徐谓的行书,董其昌的楷书,黄道周、倪元璐的今草,清代郑燮金农的变体书和破体书,等等,应有尽有。

我国绘画布局无论是千山万壑,或孤峰独树,或一花一叶,还是人物的呼应顾盼;书法结构无论是篆书、隶书、楷书、行书、草书,总以引导观赏者感情移入,如临真境,得天人合一之趣。画之不足,题以诗文。画与书法、诗、金石结成一体,许多书画家同时也是文学家、金石家。这些特点,使中国书画在形式上和表现精神上独树一帜,卓立于世界。

工艺珍玩精巧无比

由于清初国力强盛,民主安乐,文风盛极一时,而乾隆皇帝尤好风雅,不但书画鼎彝,即使金、银、晶、玉之类,竹、木、牙、骨之属,凡是制作精细之物,皆在搜罗之列,以致故宫中此类珍玩收藏,为数极为可观。

在明清雕刻展览中,陈列了不同质材的雕刻精品,例如浙江的青田石雕,福建的寿山石雕,金陵和嘉定的竹刻,浙江的黄杨木雕,还有犀角雕刻、果核雕刻的精品,各具特色,皆负盛名。金陵派竹刻,以圆润和略加刮磨见称;嘉定派竹刻,以精雕细琢和竹根、竹节器较常见;广州的牙雕,刻纹细腻,并擅长牙丝编织;北京的牙雕,以人物仕女立雕和染牙镶嵌出名。各种流派各种风格的制品,件件精雅宜人。

在珍玩多宝格展览室里陈列着三十多件各种质材、造型的多宝格。多宝格是收藏各式珍玩的一种小橱柜。多宝格所藏的古玩,当然多属精品,就是多宝格本身,亦是一件极具价值的工艺品。多宝格设计、造型非常精巧,能利用有效的内部空间,贮存最多的珍玩。所以往往一件多宝格,箱中有盒,盒中有套闸,套闸中又有屉,隐隐约约,辗转曲折,有时一个转纽,便见门,门槅之后,又另有一番天地。多宝格体积虽小,仅及尺许,而其所藏珍玩,每每多达数十,甚至百件。赏玩时使人感到秘中有秘,在寻寻觅觅的过程中,产生意欲一探究竟的强烈意识。

在玉器展览中,我国历代精制的各种礼玉、葬玉、饰玉、陈设玉,以及各种玉材、造型、风格的玉器,千姿百态,竞相争妍。其中有一株用碧玉琢成的小白菜,菜干白而叶碧绿,青翠欲滴,菜叶上栖着一只蚱蜢在吃叶子,须角毕露,怡然自得,形神逼真,充满自然情趣,令人喜爱不已。展览还用图片展示了古代琢玉的全部过程。中国人一直使用传统工具,如线锯、钢铁制成的圆盘、圆轮、钻床、半圆盘并架以木制的车床来制作玉器。如此简陋原始的工具,能琢磨出如此精彩的玉器,真是人间奇迹。

这里藏有文渊阁的《四库全书》

台北故宫博物院还收藏了一部原先藏于北京故宫文渊阁的《四库全书》。因为这本抄本是放在宫内供皇帝翻阅的,所以是七部抄本中校勘得最精确,纸张装潢最讲究的一部。

《四库全书》是一部著名的大型综合性丛书,清乾隆三十七年(1772)开馆纂修,至清乾隆四十七年(1782)编成,共收书3503种,79337卷。所谓四库,就是分经、史、子、集四部。此书编成之后,首次抄写了三部,分藏于北京故宫文渊阁、北京圆明园文源阁和奉天(今辽宁沈阳市)文溯阁。其后又添抄颁发了四部抄本,分藏于热河避暑山庄文津阁、镇江金山寺文宗阁、扬州大观堂文汇阁和杭州圣因寺文澜阁。圆明园文源阁抄本于1860年第二次鸦片战争即英法联军入侵北京时焚毁。扬州文汇阁和镇江文宗阁两部抄本,1853年在太平天国革命战争中散失了五分之二,后经多次搜集补抄得全。这样,经过二百年的变迁,至今剩下四部阁抄本的下落是:文渊阁抄本现藏台北故宫博物院,文津阁抄本现藏北京图书馆,文溯阁抄本现藏沈阳辽宁省图书馆,文澜阁抄本现藏杭州浙江图书馆。笔者观赏过大陆的三部阁本,唯有台湾这部文渊阁本未能一睹其真面目,失之交臂,不无遗憾。

台北故宫博物院以其丰富的宝藏,引导世人了解并正视中华文化在人类文化衍进中的地位,砥砺中国同胞继承中华文化深厚的传统。可惜笔者身为旅客,步履匆匆,未能从容欣赏这些难得一见的国宝。但即是几小时的走马观花,面对中华民族如此光辉璀璨的文化传统,心里也充满了民族自豪感。深厚的传统是生命洋溢的,有如一道洪流,离开它的源头愈远,它就愈奔腾激荡,威力无穷。(项孔言)

《浙江工商》,1992年第4期

漫游太鲁阁峡谷和中横公路

——台湾纪游之六

台湾东部花莲县的太鲁阁峡谷是著名的游览胜地,人们常常把它与文明世界的美国大峡谷相提并论,它的声誉已超过阿里山和日月潭。笔者访台期间,有一位法国工业部长到台湾访问,当时花莲一带地震频传,为安全考虑,接待部门试图说服这位贵宾改变去太鲁阁峡谷观光的行程,可这位部长对该地山水仰慕已久,他不为地震裹足,坚持前往一游,终于得偿夙愿。由此可见人们对太鲁阁峡谷风景之向往。

几乎与这位贵宾同时,我在哥哥和侄女的陪同下,由侄婿张君驾车来到太鲁阁,再循中部东西横贯公路(简称“中横路”)到台中。不但观光了太鲁阁峡谷胜景,而且游历了中横公路的全程,领略这个伟大工程的峻险风光。

在台湾东海岸眺望太平洋

我们驱车从台北出发,绕过基隆,就到了台湾岛的东海岸,车子沿着太平洋西岸向南奔驰。从车窗望出,眼前就是浩瀚无际的世界第一大洋,真是海阔天空!随着车子前进,时而碧海蓝天,海天一色,分不清哪是天哪是海;时而海面湛蓝,而天空呈现淡白,海天截然分开;时而海洋在阳光照射下,分成好几种颜色带,与天空的云彩相映,出现一个色彩斑斓的天地。自然界的神奇变化,令人心胸开阔,心旷神怡。

东海岸的自然景色非常诱人,可惜我们急于赶路,不敢多作留连。我们在鼻头角观赏了临海的奇岩怪石和惊涛拍岸、雪浪排空的胜景。在宜兰县苏澳港的一座大厦上,俯瞰了这个台湾东部良港的全景,港湾辽阔,巨轮停泊,码头上吊车林立,颇为壮观。据说,如果在雨雾迷蒙中观看苏澳港湾,有时还可以看到“苏澳蜃市”(即海市蜃楼),可那天阳光普照,当然无缘目睹此奇异幻景了。

在苏澳吃过中饭,我们继续南行。车子驶上了通向花莲的苏花公路,一边是断崖绝壁,一边是茫茫的太天洋,这一带就是太天洋西岸有名的清水断崖。苏花公路就是在这濒海的断崖绝壁上开凿出来的,全长118公里,沿着中央山脉的山腰盘旋前进。据说这条路早在清同治十四年(1875)沈葆桢奉命到台湾办理防务时就开始修建,由于地势险阻,又经常受暴雨、地震等自然灾害的袭击,这条路修了又废,废了又修,直到近年来加强了路面保养,及时抢修坍方,又改建了浊水大桥,才保证了车辆畅通无阻。

台湾的东部和西部大不相同

看了台湾地形图,你就会知道,这个孤悬在我国东南海上的宝岛,它的东岸和西岸是有很大的不同。台湾的西海岸,和大陆只隔一条海峡,加上地势平坦,从隋朝起就有大陆人移民来此,开发得早,繁荣得快,像台北、台中、台南、嘉义、高雄等,都是西海岸的城市。但台湾的东海岸,左边高耸着纵贯台湾的中央山脉,右边濒临太天洋,只有一线狭窄的谷地,有些地方甚至临海就是二、三千公尺高的大断崖,连一线谷地也没有。这种地理上的阻隔,造成东海岸开发迟缓,比西海岸大大落后。

为了加速开发东海岸,台湾当局从五十年代开始,先后在台湾的中部、南部修建了四条东西横贯公路,横穿中央山脉,从西部直通东海岸。我们要去的中部横贯公路,是五十年代修建的第一条也是最险的一条横贯公路,它从台中东势镇入山,溯大甲溪而上,经谷关、达见、梨山至大禹岭,再自大禹岭沿立雾溪东下,经关原、天祥至太鲁阁,与纵贯东海岸的临海公路相连接,主线蜿蜒180公里,加上支线,全长达350公里。

“中横”浸透了退役军人的血汗

“中横”是台湾五十年代的十大建设之一,需要投入大量的劳动力,刚好那时有数以万计的退役军人(台湾称为“荣民”),他们大都是来自大陆各地的青年人,需要安排工作,于是台湾当局就将这支退役军人队伍投入“中横”的建设。“中横”全路都修筑在高山峻岭上,而五十年代台湾又缺乏先进的开挖机械,退役军人就凭着双手和简单的工具终年在深山野岭间劈山开路。全路计有大小隧道88个,大小桥梁55座,因此有人把“中横”概括为“八八洞,五五桥”,从隧道、桥梁之多,也可以想见此一工程何等的艰巨而复杂了。公路原计划在三年内完成,就因为工程的艰巨出乎意料,结果延长一年才完成基本工程,于1960年4月正式通车。可以说,中横公路是退役军人用自己的青春和血汗筑起来的。它的建成,改变了台岛东西部之间交通隔绝的状态,给台湾同胞带来极大的方便和巨大的经济效益。

绵延二十公里的太鲁阁峡谷

到了太鲁阁,我们不再往南走,车子便由纵贯的苏花公路拐到中部横贯公路上去。进入路口,只见一座金碧辉煌的大牌坊和两座大理石雕的狮子雄踞路中,牌坊上书“东西横贯公路”六个醒目的大字。车子穿过一个隧道,就进入太鲁阁峡谷。从这里直到天祥的二十公里路段,全是大理石构成的峡谷。

进入峡谷的第一景叫太鲁长春。我们在长春桥上凭栏仰望,只见对面山上葱茏的绿树中掩映着两座红墙碧瓦的建筑,上面的叫太鲁阁,下面的叫长春祠,都是为纪念中横公路这个伟大的工程和筑路殉职者而建造的。长春祠旁有两股瀑布,沿着崖面飞流直泻立雾溪中,气势磅礴,声若雷鸣,谱出一篇歌颂英灵的永恒乐曲。

从这里溯立雾溪而上便是燕子口,途中妙趣横生,那连接不断的长短隧道,仿佛公路全部筑在山崖内,仅在靠溪谷的一边,凿开许多洞口,以采光透气。其上则是峭壁如削,仰视云天一线。在燕子口的峭壁上,有无数小小的天然乳洞,山谷里的燕子便到洞中筑巢,飞鸣其间,久而久之,因而得名。不过我们经过这里,并未见到燕子的踪影,大概是燕子不堪筑路通车后的人间骚扰而迁徙他处,如今是燕去谷空,徒留其名了。

鬼斧神工,造就了大自然的威仪

从燕子口继续西行,即进入锥麓大断崖。此断崖平地拔起1600多公尺,崖面寸草不生,崖下溪谷中,激流怒吼,各色各样的大理石纵横溪畔,闪烁着彩色光芒,令人目眩。

过了锥麓大断崖,接着是迎宾峡、回头湾、虎口线天、九曲回廊。一路上只见峭壁一个比一个险,峡谷一个比一个深。这些悬崖峭壁是如此的俊俏,又是如此的挨近,峭壁连天,空间狭窄,人在其间,似乎被压迫的连气都喘不过来。面对这鬼斧神工,雄伟绝顶的奇景,你不能不信服大自然的威力,而感到自身的渺小。

走完九曲回廊,一道玉带似的“慈母桥”,突然出现在深山幽谷之中。此桥架在深谷之上,纯以白色大理石建成,桥头又建有一个大理石亭子,极为醒目地点缀着峡谷风光。为何取名“慈母”?也许是当年成千上万的筑路退役军人常年屯驻于此,见到慈母桥,能让他们在午夜梦回时,想起大陆慈母的身影,慰藉一下游子的乡思亲情吧!

太鲁阁峡谷最后一景叫太鲁合流,就是立雾溪与荖西溪会合之处。这里青峰重叠,云树迷蒙,西望山涧,一道瀑布飞落碧树深谷之中,犹如一条银链垂于青山绿树之间,此处景物之幽美,在太鲁阁中别具一格,被人赞叹为“天下绝景”。出了峡谷,出现了横贯公路沿线最大的一块平地——天祥,我们就在天祥青年活动中心投宿。

这里有南宋民族英雄文天祥的塑像

地处花莲县秀村乡天祥的天祥青年活动中心,是一座西式三层楼建筑,有大小客房50多间,300多个床位,还设有餐厅、会议室、交谊厅、表演广场和文化走廊。除了住宿、膳食服务,还有KTV、卡拉OK、桌球、羽毛球、撞球等文娱服务。在这个山村交通要道上,有这样一个独此一家的宾馆,生意相当红火。我们去的那天,恰好有个国外华裔青年旅游团也来此投宿,几十个青年人在交谊大厅尽情联欢,使这个宁静的山村旅馆变得热闹非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