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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章 三国志(1)

武帝本纪

太祖武皇帝,沛国谯地人氏,姓曹名操,字孟德,是西汉相国曹参的后代。东汉桓帝时期,曹腾任中常侍大长秋一职,被封为费亭侯。曹腾有一名养子名叫曹嵩,曾任太尉,其生父母及籍贯已经不可考。曹嵩就是后来太祖的父亲。

幼年时太祖聪明过人,机警善变,但他喜好飞鹰走狗,游荡无度,不务正业,因而人们并不觉得他有什么过人之处,只有梁国人桥玄、南阳人何颥两个人认为他不同凡响。桥玄曾经对太祖说:“天下即将大乱,能拯救天下的非治国安邦之才莫属。谁能让天下安定呢?可能就是你呀!”二十岁那年,太祖被举为孝廉,任郎官,后来又任职洛阳北部尉,升任顿丘县令,后来更被召入朝廷任议郎。

汉灵帝光和末年(公元183年),爆发了黄巾起义。太祖被任命为骑都尉,领兵讨伐颍川的贼寇,后来升任济南国国相。济南国有十几个县,各个县的官吏大多数都依附于皇亲国戚。他们相互勾结,贪赃枉法,于是太祖奏请皇上免了其中八位官吏的职。太祖下令禁止祭祀奸邪鬼神之事,使那些装神弄鬼、作奸犯科的人逃之天天,从此济南国恢复了安宁。过了一段时间,太祖又被召回京任东郡太守,但太祖没有前往赴任,而是称病回家了。

没过多久,冀州刺史王芬、南阳许攸、沛国周旌等人四处结交有才之士,阴谋废掉汉灵帝,改立合肥侯。他们力邀太祖加盟,太祖拒绝了。后来王芬等人的谋反之事以失败告终。

金城人边章、韩遂发动叛乱,杀了刺史、郡守,纠集了十余万人,一时天下大乱。朝廷命太祖任典军校尉。恰巧灵帝逝世,太子刘辩登基,太后垂帘听政,执掌朝中大权。大将军何进和袁绍密谋诛杀宦官,太后不同意。何进于是召董卓进京,想以此胁迫太后。董卓没到,何进就被杀了。董卓到了以后即废帝为弘农王,改立刘协为帝,称献帝。京都动荡不安。

董卓推举太祖做骁骑校尉,想和他共图大业。

太祖改换姓名,从小路东逃回家。太祖出了虎牢关,路过中牟县时,被亭长怀疑,押回县城。

城中碰巧有人认识他,为他求情,所以他被释放了。随后董卓将太后和弘农王杀害。太祖到达陈留县,散尽家财,召募义兵,打算讨伐董卓。这年冬天十二月,开始在已吾县起兵,此时是汉灵帝中平六年(公元189年)。

汉献帝初平元年(公元190年)正月,后将军袁术、冀州牧韩馥、豫州刺史孔伷、兖州刺史刘岱、河内太守王匡、勃海太守袁绍、陈留太守张邈、东郡太守桥瑁、山阳太守袁遗、济北国相鲍信同时起兵征讨董卓。每位将领都率领数万人马,共同推举袁绍作盟主。太祖任奋武将军。

二月,董卓听说各方起兵与自己作对,于是胁迫皇上将都城迁至长安。董卓自己带兵留守洛阳,井将皇宫焚毁。这时候袁绍驻扎在河内,张邈、刘岱、桥瑁、袁遣驻扎在酸枣,袁术在南阳,孔伷在颍川,韩馥在邺城。董卓兵强马壮,力量雄厚,袁绍等将领都不敢首先进发。太祖说:“大家起兵是为了诛杀贼臣,平定暴乱,如今众位将军已胜利会师,还有什么不放心的?假如董卓得知太行山东部有起兵之事发生,依仗朝廷的力量,凭借洛阳一带的险要地势,向东进发统领天下。虽然他不忠不义。

但他仍是我们极大的祸患。现在董卓烧毁皇宫,强逼皇上迁都,国人为之震动,民心不定,不知道该支持谁,此时正是上天要灭他的时候。估计我们这一战就平定天下,千万不要错失良机。”于是他就带兵向西进发,想要攻取成皋。张邈派部下卫兹带领部分兵力随太祖出征。太祖的部队到达荣阳汴水,遇到董卓部将徐荣所率兵马,与之进行了正面交锋。这场战役以太祖失利告终,将士死的死,伤的伤,损失很大。混乱中太祖被流箭射伤,所乘马匹也受伤了。太祖堂弟曹洪让太祖骑上自己的坐骑,乘着夜色逃走。徐荣见太祖兵力虽弱,但大家英勇奋战,整整一天过去了还死守着酸枣,于是认为酸枣难攻,就带兵回去了。

太祖回到酸枣,见十几万官兵整日饮酒作乐,不思进取,非常不满。他责备他们并跟他们谋划说:“各位请听我的计策,由勃海太守袁绍带领河内的兵力到孟津;酸枣的各位将领守在成皋,占据敖仓,封锁轘辕、太谷二关,占据全部险要的地方;再由袁术将军带领南阳的兵马进军丹水县和析县,进入武关,以达到震慑三辅的目的;各军在阵地垒高墙,挖深壕,避免和敌人正面交锋。应多设些疑兵,兵不厌诈,看天下的形势,如今我们是以正义征讨叛逆,一定能平定动乱取得胜利。现在我们各路英雄豪杰因为正义而聚集,却因担心失败而驻足不前,这只会让天下黎民失望,我真为你们感到羞耻!”张邈等没有同意这个建议。

太祖因为兵力不足,于是与夏侯悖一起去扬州召募兵士,扬州刺史陈温、丹扬太守周昕地交给他四千兵力。回到龙亢,许多士兵反叛逃跑。到了铚县、建平县,又招到士兵一千余人,随后出发驻扎在河内。

刘岱和桥瑁素来不和,矛盾很大,刘岱终于杀了桥瑁,由王肱兼任东郡太守。

袁绍和韩馥秘密策划,想立幽州牧刘虞为皇帝,太祖表示反对。于是袁绍又拿出偶然得到的一枚玉印,在太祖还在席中时送到他手中让他看,太祖勉强笑了笑,但心中十分讨厌他。

汉献帝初平二年(公元191年)春,袁绍、韩馥要立刘虞为皇帝,但刘虞最终还是不敢就任。

这年四月,董卓回到了长安。

七月,袁绍胁迫韩馥,攻下了冀州。

黑山贼于毒、白绕、眭固等人统领十余万兵卒在魏郡、东郡一带干起了抢劫的营生,东郡太守王肱防不胜防,抵御不了。太祖带兵前赴东郡,在濮阳袭击白绕,大胜。因此袁绍推举太祖做东郡太守,郡治设于东武阳。

初平三年(公元192年)春,太祖屯兵在顿丘,于毒等率兵攻击东武阳。太祖率军从西面攻打黑山,直捣于毒贼寇的大本营。于毒得知这个消息,只得放弃东武阳回守黑山。太祖在睦固设下埋伏,又在内黄县袭击了匈奴人于夫罗,都打了胜仗。

这年四月,司徒王允和吕布一起杀了董卓。董卓的部下李催、郭汜等杀了王允又攻打吕布,吕布不敌他们,向东逃出武关。李催等控制了朝政。

青州黄巾军上百万人打进兖州,杀了任城国相郑遂后,进入东平。兖州刺史刘岱想要拦截他们,济北国相鲍信向他提议说:“如今贼寇有百万之众,百姓都惊恐不已,士兵也不安定,没有斗志,这样出击不可能战胜他们。

我看和贼兵一起行动的有许多百姓,他们没有军用物资和粮草配备,只是靠抢劫维持,我们不如现在休养生息,先做固守的打算。等到他们想战不能战,想攻城又攻不下时,必定会选择离散,那时再派精锐部队,凭借有利地形,一举就可将他们击破。”刘岱没有采纳他的意见,执意要与黄巾军正面交锋,果然被杀。鲍信于是和州吏万潜等人到东郡去拜见太祖,想请他出任兖州牧。太祖率军在寿张县东部攻打黄巾军,鲍信在战斗中英勇奋战,不幸阵亡。

这仗双方均损失惨重,太祖勉强胜利。战后太祖四处悬赏寻找鲍信遗体却没有结果,只好用木头雕塑成鲍信的模样,以此祭奠缅怀他。太祖乘胜出击,将黄巾军一直追赶到济北。黄巾军走投无路,请求投降。这年冬天,太祖接受了投降士兵三十余万人,百姓男女老少一百多万,收编其中身强力壮、勇敢善战的,编成“青州兵”。

袁术和袁绍二人之间产生了积怨。袁术求助于公孙瓒,公孙瓒派刘备进驻高唐,单经进驻平原,陶谦进驻发干,以此逼迫袁绍。太祖和袁绍联合在一起将他们一一击破。

初平四年(公元193年)春,太祖驻军在鄄城。荆州牧刘表切断了袁术的运粮之道,袁术带兵进入陈留,屯兵在封丘,黑山贼余部和干夫罗等败军前往投靠了他。袁术派出部下刘详进驻匡亭,太祖率军攻打刘详,袁术前来助援,和太祖交战,太祖将其击败。袁术撤退想守隹封丘,太祖围而攻之,没过多久,袁术向襄邑逃去,太祖追到太寿,挖开渠道用水灌城。袁术只得逃往宁陵,太祖乘胜追击,袁术最后逃到九江。这年夏天,太祖收师回营,屯兵在定陶。

下邳县阙宣纠集数千人,自称是天子。徐州牧陶谦和他一起发兵攻占了泰山郡的华县、费县两地,又攻打任城。这年秋天,太祖讨伐陶谦,攻下了十几座城,陶谦紧锁城门不敢出来迎战。

这一年,孙策受袁术的指派过江去,几年间便占据了江东。

汉献帝兴平元年(公元194年)春,太祖从徐州回到兖州。当初太祖的父亲曹嵩离任后回到在谯县,为了躲避董卓之乱,到琅邪避难,被陶谦杀害,因此太祖发誓要讨伐陶谦,以报杀父之仇。这年夏天,太祖派遣苟或、程昱驻守鄄城,自己亲自带兵征讨陶谦,接连夺取了五座城,占据了一直到东海的大片土地,回来经过郯县时,陶谦的部下曹豹和刘备一起在郯县东部狙击太祖,没有成功。太祖乘胜攻克了襄贲县,所经过的地方死伤无数,非常残暴。

恰巧当时张邈和陈宫发动叛变,迎接吕布,许多郡县都响应。苟或、程昱守卫鄄城,范县、东阿县因死守才得到稳固,于是太祖闻讯率军回归。吕布到了以后,强攻鄄城,久攻不下,率部队向西进驻濮阳。太祖说:“吕布在一天之内就攻下一个州,却不知道占据东平,切断亢父、泰山的要道,凭借有利地形拦截我军,由此可见他没有什么雄才大略。”于是带兵攻打吕布。吕布带兵迎战,先命令骑兵将“青州兵”冲散,“青州兵”大乱,导致整个阵势被破坏。太祖乱中冒火突出重围,不幸坠下马来,烧伤了左手掌。部下司马楼异搀扶太祖上马,匆忙逃出去。还没到营地,部下们发现太祖不见了,都非常担心惶恐。太祖到后就亲自慰劳军士,命令立即在军中赶制武器,为再次进攻吕布作准备,就这样和吕布对峙了一百多天。这时蝗灾泛滥,百姓们闹饥荒,吕布的粮草也耗尽了,于是都撤回去了。

这年九月,太祖返回鄄城。吕布率兵到达乘氏县,被当地人李进击破,向东退守在山阳。

于是袁绍派说客游说太祖,想化干戈为玉帛。

由于最近太祖失去兖州,军中粮饷也被耗尽,于是就有和谈的愿望。程昱建议太祖不与之和解,太祖同意了。这年十月,太祖来到东阿。

这一年一斛谷米涨到五十多万钱,更有人吃人的事发生,太祖就解散了新兵。陶谦死了,刘备取代了他的位置做徐州牧。

献帝兴平二年(公元195年)春,太祖带兵攻打定陶。济阴太守吴资率部下拼死保卫定陶南城,太祖久攻不下。恰巧吕布到这里,太祖又打败了他。这年夏天,吕布派部下薛兰、李封屯兵在钜野,太祖前往攻打他们。吕布赶去援助,但为时已晚,薛兰已经被打败,吕布只好撤回。后来薛兰等人被斩首。吕布又和陈宫带领的一万多兵力一起前来应战,当时太祖兵力不足,布下埋伏,巧用疑兵,将吕布击败。

吕布趁夜色逃走,太祖乘胜追击,攻下定陶,分兵驻守夺得的各县邑。吕布向东投靠刘备,张邈随同吕布,派他的弟弟带家属守卫雍丘。

这年八月,太祖带兵围困雍丘。十月,张超拜太祖任兖州牧。十二月,雍丘城被攻下,张超自杀,太祖将张邈三族诛杀。张邈请求袁术救援,反被他的部下杀了。这样兖州平定了,太祖随后带部队向东进攻陈地。

这一年,长安发生暴乱,皇上迁往东部,护卫军在曹阳遭袭击被打败,献帝侥幸渡过黄河来到安邑。

汉献帝建安元年(公元196年)正月,太祖带部队到达武平,袁术派任的陈国国相袁嗣投降。

太祖要亲自去迎接献帝,部下将领中有人不放心,惟有苟或、程昱极力劝说,于是太祖派曹洪带兵向西进发迎接皇上,途中卫将军董承和袁术的部下苌奴占据有利地势阻挠,曹洪无法前进。

汝南、颖川的黄巾军将领何仪、刘辟、黄邵、何曼等人都聚集了数万人,开始时投靠袁术,后来又依附孙坚。这年二月,太祖率军讨伐并打败了他们,将刘辟、黄邵问斩。何仪带着他的部下投降了。献帝封太祖为建德将军,六月,又升任为镇东将军,并加封费亭侯。七月,杨奉、韩暹护送皇上返回洛阳。太祖赶到洛阳,守卫京城,韩暹逃走。献帝将符节、黄铖交给太祖,由他总理朝政。由于洛阳城四处断壁残垣,满目疮痍,董昭等人建议太祖将都城迁到许县。九月,献帝乘马车出轘辕关向东行,命太祖为大将军,封他为武平侯。自从献帝被董卓挟持向西迁,朝廷一天比一天混乱,到这时候才将宗庙社稷制度建立起来。

献帝向东迁的时候,杨奉从梁县出发想要拦截献帝,没有追上。这年十月,太祖率军讨伐杨奉,杨奉向南投奔袁术。太祖便攻打杨奉在梁县的屯兵,攻下了梁县。于是献帝封袁绍为太尉,袁绍认为职位在太祖下面很羞耻,不肯接受。太祖就坚决辞去了自己的官职,把大将军一职让给袁绍。献帝请太祖任司空,代理车骑将军。这年,太祖采用了枣祗、韩浩等人的计策,开始施行屯田制。

吕布袭击刘备,夺取下邳。刘备投奔太祖。程昱对太祖建议说:“我看刘备很有才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