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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0章 金史(3)

十二月四日,大军行至爻刺,太祖皇帝召集各位将领商议。将领们都说:“辽号称七十万大军,它的锋芒不易抵挡。我军远道而来,将士、战马都很疲惫,应当在这里驻扎下来,挖深沟、垒高墙以待辽军。”太祖皇帝听从了他们的建议,派迪古乃、银术可镇守达鲁古城。十二日,太祖皇帝率领骑兵亲自等候辽军,抓获辽军督运粮饷的兵士,获悉辽国君主因为张奴反叛,已经向西回师两天了。这一天,太祖皇帝还没有到达熟结泊,他的矛尖上有光芒闪现。十三日,各个将领都说:“现在辽国君主已经回去,我军可以趁他疲惫之时追击。”太祖皇帝说:“敌人进攻时不迎战,撤离时反而去追击,难道这是勇敢的行为吗?”诸位将领都感到惶恐、惭愧,表示愿意以生命报效国家。太祖皇帝又说:“如果真要追击敌军,就要精简装备进军,不用运送粮草。如果能打败敌军,有什么不能缴获呢?”众将都奋勇向前,在护步苔冈追上了辽国君主。这一场战役,太祖大军只有两万。太祖皇帝说:“敌军人多势众而我军人数较少,不可以分路进攻,我观察到敌方中路军队最为坚固,辽国君主一定在此军中。我们只需打败其中军,便可以获得战役的胜利。”太祖皇帝命右翼军队先与敌军交战。交战数次之后,太祖命左翼军队配合右翼展开进攻。辽兵被打得溃不成军,死亡的将士尸体在一百多里的地方随处可见。

太祖大军缴获的舆辇、帟幄、兵械、军资以及其他宝物、马、牛不可胜数。在这次战役中,斜也用矛枪刺杀了数十人。阿离本被敌军围困,温迪罕迪忽迭率领四谍克的兵士将其救出重围。完颜蒙刮身上有多处伤口,但奋力作战不停息。这些人的功劳都很显著。萧特末等人将营帐焚毁后撤逃了。于是太祖命令班师回朝。夹古撒喝攻下开州。婆卢火夺取特邻城,敌将敌里罕投降。

天辅元年(公元1117年)正月,开州起兵反叛。夹古撤喝等人前去讨伐并平定了叛乱。国论吴勃极烈斜也率领一万人马攻取泰州。

四月,辽秦晋国王耶律捏里领兵前来讨伐,迪古乃、娄室、婆卢火率领两万大军,会同成州路都统斡鲁古共同抗击敌军。

天辅四年(公元1120年)四月二十五日,太祖皇帝亲自领兵讨伐辽国,让辽国使者习泥烈、宋国使者赵良嗣等人随行。

五月五日,太祖大军抵达浑河西岸。太祖命宗雄先奔赴上京,派降将马乙持太祖皇帝的诏书诏告城中百姓。十三日,马乙到达上京,诏告城中官员百姓说:“辽国君主昏庸无道,全国上下民怨沸腾。朕兴兵前来讨伐,大军经过的城邑,凡有顽固反抗不降服者就兴兵攻打,投降我军者就安抚慰问。你们一定听说这些情况了。在你们国家欲与我国修好这件事上,朕多次受到欺骗。朕不想天下生灵长久地遭受痛苦,于是决定兴兵讨伐。

最近,朕遣宗雄等人相继前去诏告你们归降,都不听从。现在如果兴兵攻打,则上京城一定可以攻下。朕重申攻打和体恤的用意,不想残害无辜百姓,因此开示明诏,讲明福祸,望大家仔细考虑。”上京城里的人倚仗其防御充分、储备丰富,决定固守城池。十五日,太祖皇帝命令攻城。他告诉习泥烈、赵良嗣等人说:“你们可以观察我的用兵之法,来占卜成败。”太祖皇帝亲临上京城下,督促将士及诸路军队擂鼓大声呼喊着进攻。从天明到巳时,阁母率领手下将士率先登上城楼,将上京外城攻克。上京城留守挞不野献出城池归降。

赵良嗣等人举杯向太祖祝寿,都口呼万岁。

当日,太祖皇帝赦免了上京的官员和百姓,并诏告辽国副统余睹。二十七日,大军抵达沃黑河畔。宗斡率领诸位大臣进谏说:“路途遥远,天气炎热,军士困顿,战马疲乏,如果深入敌国境内,粮草匮乏,恐怕往后更加艰难。”太祖皇帝听从了他们的谏议,于是班师回朝,命兵分几路攻打庆州。余靓在辽河袭击阎母,完颜背苔、乌塔等人且战且退,完颜特虎战死。

天辅元年(公元1122年)正月十三,都统呆攻克高、恩、回纥三座城池。十五日,又攻下中京,夺取泽州。

六月一日,太祖皇帝亲征辽国,从上京出兵,命谙班勃极烈、吴乞买监国。

八月三日,大军抵达鸳鸯泊。都统呆率领属下官员前来觐见。七日,太祖皇帝率军追击辽国君主到大鱼泊。昱、宗望在石辇铎追上辽国君主。双方交战,辽军大败,辽国君主遁逃。

十三日,大军抵达居延北面。十五日,中京将领完颜浑黜出高州打败契丹、奚、汉六万人,李堇麻吉战死。得里得满率领部下投降。昱、宗望在马里质铎追击辽国君主,但没有追上。

十二月,太祖皇帝攻打燕京。宗望率领七千人马充当先锋,迪古乃从得胜口出兵,银术哥从居庸关发兵,娄室为左翼,婆卢火为右翼,攻打居庸关。二日,太祖皇帝到妫州。三日,抵达居庸关。五日,辽国统军都监高六等来送款。太祖皇帝到达燕京,从南门进攻,命银术哥、娄室在城上布阵,于是又到达南门。辽国知枢密院左企弓、虞仲文、枢密使曹勇义、副使张彦忠、参知政事康公弼以及佥书刘彦宗奉表投降。六日,辽国文武百官在军门拜谒,向太祖皇帝叩首请罪。太祖皇帝下诏对他们一概予以释放。七日,太祖皇帝驾临德胜殿,接受群臣的朝贺。九日,太祖皇帝派左企弓等人安抚平定燕京各个州县。太祖皇帝下诏命令西京官吏说:“现在王师到达燕都,已经都安抚平定了。只有萧妃和数名官员逃去,朕已发兵前去追击,他们也许到了别处藏身,可以抓住押送来。”黄龙府起兵反叛,宗辅领兵讨伐并平定了叛乱。

天辅七年(公元1123年)正月三日,辽国奚王回离保妄自僭越称帝。

四月四日,太祖皇帝命斡鲁、宗望在阳山袭击辽国君主。九日,回书信给宋朝。大军刚刚到达燕地,辽军又侵犯奉圣州,标牙大石在龙门东面二十五里的地方修筑壁垒。

都统斡鲁获知后,派照立、娄室、马和尚等将领率军前去讨伐,将大石生擒,大石部下尽数归降。十日,太祖皇帝下诏说:“自现在起,如果军中事务都中间有反复,应将此类事务申报都统司,其余的事务由枢密院决断。”契丹九斤在兴中府聚集众人犯上作乱,太祖命令将他们擒获,九斤自杀身亡。太祖命令习古乃、婆卢火监护长胜军,到达燕京的名门豪族和工匠从松亭关迁徙到内地。十六日,太祖皇帝抵达儒州。斡鲁,宗望等人在白水泊袭击辽权六院司喝离质,并将他擒获。喝离质的宗室亲属秦王、许王等十五个人投降。太祖皇帝听说辽国君主将辎重兵器留在了青冢,便率兵一万人前往应州,派照里、背苔、宗望、娄室和银术哥等人追击辽国君主。宗望追上了辽国君主,与其决战,大败辽军,擒获辽国君主的儿子赵王习泥烈,缴获辽国的传国玉玺。

八月初一,天上出现日食。十五日,太祖皇帝抵达浑河北岸。谙班勃极烈吴乞买率领宗室及文武百官前来拜谒。二十八日,太祖皇帝在部堵泊西行宫驾崩,时年五十六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