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医学那把柳叶刀:剥下医学的外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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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章 工具寻踪(3)

夹在腋下有一种冰凉感觉的那个东西——体温计小史

群众的力量是伟大的,人们习惯于把社会上的一些现象归纳成顺口溜,一般合辙押韵,让人几乎过耳不忘。前些年社会上一度流行“四大……”,比如四大红、四大白等等,就是总结出四种最具有同一特点的事物编成一段话。记得有一“四大碰不得”说的是:“木匠的斧子瓦匠的刀,跑腿儿的行李大姑娘腰。”单说这前半句,说的是每个行业都有自己的标志性的赖以生存的工具,是轻易不让别人碰的。

确实是这样,一提到会计人们就会想到算盘(算盘现在依然是财会专业的必修课),提到医生就会想到医生的三件法宝:听诊器、血压计、体温计。这是每个医生出诊时所必备的。听诊、测血压、量体温这三项技术也是医生的入门本领,就像日常吃饭一样熟练。这里我专门要说的是体温计,普普通通一根小玻璃棍儿,它又有着怎样的过去?它又是如何发展到现在的模样?

科学家并不是直接就发明了体温计,它的前身是温度计,并没有测体温的功能。我们还是从温度计的发明说起吧。

温度计的发明者是意大利科学家伽利略,就是从比萨斜塔上往下扔两个铁球,证明其同时着地(学名叫自由落体实验)的那位。确实,他很喜欢做实验,1593年,伽利略有一次在课堂上问学生:“把不同温度的水装进瓶中,会有什么现象发生呢?”同学们各抒己见,其中有一位同学不经意地说:“是不是像气球一样,可以增大也可以缩小呢?”科学的头脑往往能抓住日常工作生活中细微变化并善于思考,学生的回答启发了伽利略,他就想:如果反过来,从水的体积变化,不也就能测出水的温度变化了吗?就这样他发明了世界上第一支温度计。那是一支有刻度的直形细管,封闭的一端呈球形,未封闭的一端插在水里,可从管内水柱的高低测出气温。因为它只能用于测定大气温度变化,亦称“寒暑表”。

由于最初的温度计是气体温度计,测量精度不理想。1709年,德籍荷兰物理学家华伦海特(Fahrenheit DG,1686—1736年)发明了酒精温度计。华伦海特初期研制的体温表是把盛着酒精的玻璃管放在冰雪和盐的混合物里,看玻璃管内酒精降到哪里,刻上一条线;然后把表含入口中,看酒精升到哪里,又刻上一条线。把这两条线作为固定点,再把两条线之间分成0°~96°。这就是初期的温度计。1714年,他又用水银代替酒精,从而在温度计的标记剂方面取得了关键性进展。而水银温度计之后就没有太大的变化了,时至今日,家用和医用的温度计(体温计)大多还是水银温度计。

温度计的计量标准有两个:一个是摄氏温标(我国所采用的);另一个是华氏温标。它们都是以发明者的名字命名的,首先出现的是华氏温标,就是由华伦海特第一个制定的标准温标。华氏温标的标定是以冰和食盐的混合物所能达到的最低温度为零点,从而得到水的冰点是32℉,沸点是212℉,两者之差为180℉,这是第一个精确标定的温度计计量标准。摄氏温标是由瑞典天文学家摄尔西乌斯(Celsius A,1701—1744年)在1742年设计的另一种温标。摄氏温标开始时将水的沸点定为0℃,冰点定为100℃;后来又将其颠倒过来,设定冰的熔点为0℃,水的沸点为100℃,从而形成此后世界通用的百分温标,这便是现代所称的摄氏温度计。

直到19世纪,才有临床医生开始探讨温度计在人体上的应用。1852年,苏格兰医生艾特肯(Aitkin W,1825—1892年)制作并使用一种有10英寸长的温度计。此后,相继有医生对疾病与体温的关系以及如何测量体温进行研究,医生们不断总结经验,还撰写了研究报告。1871年,莱比锡医学家文德利希(Wunderlich C,1815—1877年)就总结了他长期对大量患者进行体温测量的经验,写成《关于疾病的体温:医用温度测量法指南》一书,为温度计引入临床做好了理论和实践上的准备。

1866年,英国医学家奥尔伯特(Allbutt TC,1836—1925年)自制了一个6英寸长的体温计,该体温计5分钟内可测得最大值。不久他又将长度缩短到了3英寸,这就是现代体温计的原型。此后,体温计才开始在临床医学中得到普遍应用。之后的100余年体温计基本没有多大的变化。

虽然临床上测量体温大多还在使用传统水银玻璃体温计,但我们还是欣喜地看到,能够更加快速、准确、有针对性地进行测量的体温计开始不断地出现在人们的视野中。2003年的“非典”,许多经历过的人现在回想起来依然心有余悸,体温的正常与否几乎成了当时人们从事一切活动的首要指标。量体温成了人们每天的必需。特别是出行和进出公共场所,需要在腋下夹几分钟的传统体温计已完全不能满足需要了。在车站或小区门口,我们看到更多的有戴口罩的人手拿一只类似于超市收银扫条码的仪器朝经过的人额头一扫,之后放行,这便是红外线额式体温计(简称额温计,学名“非接触式红外线额头测温仪”)。这属于一种新式的体温计,能够快速准确地测量出人的体温,没有了传统水银式温度计的容易破碎、水银污染环境与不易读取的问题。

另外,在体温计家族中,还有电子语音体温计、红外体温计(耳温计)、软头防水笔式电子体温计,针对婴儿生理特点设计的婴儿奶嘴式电子体温计,专门为女性计划避孕及受孕设计的妇女基础体温计(曾用名:妇女体温计、智能型妇女电子体温计)等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