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浪漫青春清水易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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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0章 最重要的,不是她

第40章 最重要的,不是她

“噗——”顾浊捏着她远远地软软的脸蛋,一脸邪魅,终于,撑不下去了,彻底破功。

陈清水一睁眼,看他雅痞的俊容,正兀自笑得欢畅。知道自己又上当受骗了,被他狠狠摆了一道,耍足了。

她忍不住翻白眼,顾浊偶尔穷极无聊时,会寻她开心,搞这种灰色幽默,津津有味,衷于此道,并且乐此不彼,屡试不爽。这个可恶的家伙,偏偏时她的男人,她爱的死去活来,并且愿意为之赴汤蹈火的男人。好吧,姑且将它当做一个温馨的小小恶作剧。她大人有大量。还是,忍不住,倾身,狠狠揪住他的一张俊脸,毫不留情,狠狠掐到底,方解了恨。

顾浊眼珠子一转,陈清水知道自己打又倒霉的趋势。不料,晚矣。光是被他妖媚的脸所,聚精会神的。忘了,这家伙地一双色爪子,狡黠地早已攻城掠池,袭向她娇羞的地方,狠狠疼爱,深深浅浅,温柔辗转,时重时轻,调。教她。

顾浊一把搂了她,贴向自己,圈住,性感的薄唇袭向她的耳际,****着,湿腻着,呼出的热气将她稳稳包围,耳垂在他的慰问下,红的彻底。烟云弥漫,雾气缭绕,满腔的情意,如柳絮一般,丝丝飞扬,两相交织,此时无声胜有声。

偏偏他还要丢出临时炸弹,邪邪的笑,耳畔,是令她羞到骨子里的调戏,“好久没碰你了,你知道不,怀孕的女子,那里会渐渐长大,变得又圆又。润,翘。挺而有弹性。刚才的触。感,何其美妙……”

陈清水紧紧闭上眼睛,仿佛这样就可以自动忽略他不要脸面的露。骨的,柔情蜜意的调侃。这什么跟什么呀,她娇羞地垂下头,用手重重的捂着脸,企图把灼人的温度降下来,顾浊!顾浊!你太狡猾了,总是借题发挥!

你个老谋深算的狐狸精!

偏偏她还要老老实实的见缝就钻,屡屡找了他的道,骗一次上一次勾。

她到底是要有多愚笨!

他到底是有多狡猾!

这该死的爱情!

偏偏她是趋之若鹜,甘之如饴。就算是饮鸩止渴,就算是临别时最后一根蜘蛛丝,她都想紧紧抓牢。这便是爱情作祟,让人欲罢不能的毒药。

调戏完毕,顾浊先下了车,绕到这一边,给她开了车门,扶她下来。

陈清水刚才只顾着和他柔情蜜意,情意绵绵去了,哪里还顾得上注意这是哪里。现在,她晃一下车,揉了揉还处在晕晕乎乎中的脑袋,迷茫的大眼睛里满是疑问。这荒芜人烟的,不是郊区是什么,低矮的丘陵在远处朦胧的雾气中,延绵不绝。大片大片的人工林,正是初春的季节,添上了新绿,洋洋洒洒,一片清明。连空气都是新鲜湿润的。

顾浊走过来,拉着她,往山上行去。路坡缓缓向前延伸,中间是是用碎石子铺就的小路,弯弯曲曲,浅灰色的一条,远远眺望,就像一条彩带飘扬。景致看似随意,却无处不显示着它的高档,低调的奢华。她疑惑的看向顾浊,不知道他葫芦里卖的什么药。这一片,显然是修生养息的好去处,环境极佳,山林鸟语花香的。只是,他们来,干什么?

顾浊不愿说话,陈清水迟疑,却不问。早晚会知道的。

行了两半里路,还未看见什么苗头,陈清水早就累得呼吸入不敷出。用手支撑着要,走一下,歇一下,顾浊看着她,心里过意不去。放开她的手,一把撩起她,双手稳稳的抱住,前行。

好在这安静的路途上,鲜少有人迹,否则,陈清水会羞得想去撞墙。这姿势,太暧昧。她缓缓垂下头,一点一点贴近他的胸膛,撒娇似的磨蹭,却不想让他发觉,就像是她狡猾的小动作,不想让人察觉。待到终于贴上了他的心跳,平稳的,波澜不惊的心跳,她终于安下心来,闭上双眸,紧紧依靠。

她想,凡人大多是患得患失的,谁能那么笃定和坚强,一直站立着,也会累到。总是需要一个港湾,熨帖自己时刻漂浮着的心。缓缓依靠,温存,哪怕是一种致命的幻觉。

“到了。”顾浊将她稳稳放下,春寒料峭的,他竟出了一头的汗。她的体重……尽管因为怀孕消退了少许,可是依旧没影响到大局,囧了。她退到一边,很有自知之名的沉默,体重,是她感到自卑的原因之一。

顾浊心思敏锐,知道这丫头在不好意思,眼里的狡黠和揶揄愈见浓烈,装模作样的仰天长叹,“怎奈何夫人心宽体胖,为夫,日渐消受不起……”说着,一边盯着她的反应,脸上挂起邪气的笑。

陈清水气急,冲上来就是一阵拳打脚踢,顾浊假模假样的喊疼,心里却跟抹了蜜儿似的,这哪是打人,挠痒痒还差不多。最后,伸开双臂,稳稳接住她。

他想,也许,有了前菜的放松和甜蜜,主菜上来,她应当不会太过难受吧。但愿,事实如他所想。毕竟,先甜后苦,虽然结果是一样,有了甜蜜可以品尝,后面的苦涩,也许就会被稀释和淡化。

只是,这种给一块糖,再打一巴掌的事情,到底是辜负了她。心知肚明之后,也只剩下惆怅和寥落,寂寞相随。

绕过这一片树林,眼前忽的豁然开朗。更让人惊喜的是,一座木板屋,赫赫然驾落此处,与山水相映,恰到好处的和谐自然。似是江南水乡的格调,前面一汪澄澈的水,应该是人工湖,后面是满山满坡的树,草,花,遥相辉映。枝头还未全部添上新绿,有些粗的枝干,伸展至屋前,好一派温润的景象。

顾浊牵着她,走近,再走近。直达屋前,白色的栅栏围了一圈,没有精雕细琢,有些木叉,甚至歪歪斜斜的,但是,放眼一瞧,却是和谐到了极致,浑然天成的味道。

顾浊走到房门前,悠闲地的掏出钥匙,打开大门。牵着她的手,走进去。透明的玻璃窗,复古的旋转楼梯,竹板凳子,铺着软垫子的躺椅,她一碰,就微微荡漾。大厅里,绕过一角,是开放式的橱窗。

这一切,仿佛是另一个世界。陈清水眼花缭乱,来不及惊叹。不得不说,舒适的程度,很让她心动。

“我们搬到这里来住吧。对你,对孩子,都好一些。”顾浊站定,背着窗户外投射进来的阳光,眼神专注,缓缓说道。

“啊?”陈清水把专心致志研究竹板凳子的目光调回来,许是站起来的速度过快,眼里一片黑暗,世界在旋转。她很丰满,却又低血糖这样的怪毛病。顾浊眼疾手快的去扶住她。

“小心点。莽莽撞撞的”顾浊低斥她,手不经意间摸向她的肚子,稳稳贴住,再不动。

“我们搬到这里来好吗?这里的环境很适合你现在住。”顾浊半扶半抱着她,转移阵地,往躺椅上靠去。

“啊?这么突然。”陈清水坐在他膝盖上,颇为惊讶。顾浊做事情,她知道一向效率极佳,可是,这又是什么时候就决定的事了。

总是等到一切安排好,再来通知她。她亦总是后知后觉。顾浊做事,有些独断专行,许是他一向独来独往一意风行惯了。有些时候,她觉得贴心,跟着他,什么都不用想,什么都不用操心,他都会一一安排得恰到好处,让你甚为满意到无可挑剔。可是,在不恰当的地方,不合适的时候,她偶然间,会觉得,他们两人之间,没有她的立场。她不具备主动权,一切,紧张我在他手心里,密不透风。

就像现在,看似是好好商量的语气,实际上。若是她果敢的违逆了他,他定是不会高兴的。陈清水觉得,终究有些事情,大多数事情,她都无能为力。

“顾浊……,为什么,这么突然?发生了生么事情吗?”有些时候,陈清水都讨厌自己在某些方面上过于敏锐的第六感。事情的来龙去脉,也许她无法一清二楚,但是动机,她还是需要知道的。除非顾浊刻意拐弯抹角,那就另当别论了。

“你别胡思乱想了,哪里会有什么事。”顾浊很淡定,面对陈清水狐疑的神情,毫不动摇。

“这里环境好,空气也新鲜,对你和宝宝都有益处。”他摸着她的肚子,一圈一圈的滑动,缱绻温柔。

陈清水听了,觉得也有一番道理,她潜意识里的风向标总是会滑向着顾浊的,因为最初的崇拜和最后的爱恋,总是这样认为,顾浊的选择才是对的,最好的,最妙的。

许久,就到陈清水几乎以为自己忘了前尘往事的时候,她细细斟酌。似乎,所有的变故,都是从那个春天悄无声息的降临。那年的春季,在陈清水很多年的记忆里,委实说不上美好,甚至有着淡淡的霉味在嚣张地发酵。

该来的,不早不晚,很多个分分秒秒的精确测量,时间无涯的荒野里,没有早一步,也没有迟一步。刻在命运的轨道上,如同到达整点就会报时的钟一般,打开小门,滑动螺旋,“滴答”,一响,天崩地裂。

当然,变故之所以称的上变故,那就在于它巧妙地时间计算和怪异的速度。陈清水对于这些,是不可能知情的。或许,到后来,有所察觉,只是那如烟雾缭绕一般虚虚实实,又怎么会让她看得清楚呢?或者,她只是在假装,假装看不到,假装听不到,假装想不到。那么,缩在自己仓皇编制的小袋子里,就安全了。

“清水,我先去上学了。”顾浊边扣上扣子,倾身,想把把蜷成一团的被子拉开,不料这丫头滚得严严实实的。他只好坐在床边上,慢慢巡逻,终于找到微微颤动的地方,一起一伏,再往上,圆溜溜的,想必是某人正流连梦境的脑袋,凑过去,使劲拉,终于有了缝隙。他无奈,这丫头,封的这么严实,也不怕透不过气。

“清水,醒醒。”他绕过她脸上残留的口水渍,拍一拍所剩无几的粉嫩脸颊。

陈清水潜意识里紧紧皱眉,她正和一个胖嘟嘟的小宝宝打得火热,谁这么煞风景,拽她的头?她不悦了,张开嘴,狠狠咬过去,软软的表层,内里却是坚实的硬邦邦的,什么东西?

牙疼了,她恍恍惚惚中睁开眼,光线朦朦胧胧的钻进来,依稀,仿佛……是——顾浊大人的手?

得知这一境况,她发现不妙,直接修长的食指上,黏腻腻的,湿滑的,亮晶晶的,是她的口水?

她猛然睁大眼睛,慢慢的,怯怯地向上看去,还好,顾浊的表情还没恐怖到铁青的地步,只是也好不到哪里去。她揪起睡衣袖子,不管三七二十一,胡乱的擦拭,待到干净了,在偷偷一瞄,顾浊的脸已由铁青转为苍白。好吧,是她的错,睡梦中迷迷糊糊的,把顾浊大人有洁癖这件事忘得一干二净。

垂着头,默默无语,听候发落。

顾浊转身,跑去洗手间。好一会儿,出来了,绷着脸。语气却是和缓的,从容的,“今天会有一个阿姨过来,到时候,记得开门。别把人家关在外面了。”严肃的空气,冷了她一身的鸡皮疙瘩,反射性的猛点头。

诶?阿姨?“什么阿姨?”弱弱的问了一句。

“来帮忙的。”顾浊无奈,心理安慰自己,不能较劲,她的脑子不一般……

“哦,其实没什么啦,那些事,我一个人都可以做的。”陈清水好言好语,舔着脸,笑嘻嘻。

“这里离市区远,不太方便,你的身子,会越来越沉。”顾浊走过来,居高临下地看着她,弯腰,捡起滑落在木地板上的被子,重新把她包裹住。

也罢,大不了从此,做一届散仙,逍遥自在,乐得清闲好了。

从那天早上起,陈清水当真成了闲散小仙一个,无聊得发霉的日子正式来临。好吧,至少,还可以看看电视,上上网,到不至于走入绝境。只是闲下来的双手像是突然生锈了一样,浑身瘫软无力,提不上来劲。

新请来的李阿姨又不是一般的健谈,一天到晚,叽叽喳喳。她到是没有意见,求之不得,诺大的空间里,因为她的叽叽喳喳,显得不是太死气沉沉。只是,她一般当听众,很少加入到其中。也许,和顾浊三年多的相处,早已不知道如何聊天了吧。

爱一个人,就是将自己变成他的过程。最后,若有幸融为一体,不失为一段佳话。只是,奈何,少之又少。

现在才三月初初,算一算,她的孩子,不到两个月。闲暇下来的时光,就像硬邦邦的黏得紧紧的牛皮糖,怎么咀嚼,都不容易破碎。这十个月的日子,想必,一定是会穷极无聊的。

只是,她近来,愈发的嗜睡。每天早晨,还在梦境中,晕晕乎乎的起不来,只得听见楼下车库里汽车发动的声音。她得以知道,顾浊上学去了。将近十点,才慢慢爬起来,这个时候,李阿姨刚好去买菜。中午吃了饭,看会电视,倒在沙发上,呼呼大睡。晚上,望眼欲穿,依稀听到发动机熄火的声音,她就迫不及待的奔到门口,像是闻见主人回家的气息,摇晃着尾巴,乖巧的卷毛狗。

只是,顾浊近来好像总是行色匆匆的,吃完晚饭,顾不上和她说一会儿话,就钻进书房,门紧闭着。不知道他在悉悉索索,搞些什么。有时候,出来去洗手间,也只是和她匆匆打个照面,勉为其难的施舍一个疲惫的笑脸。

前几次,陈清水念及他,中途会送一趟咖啡或者一杯牛奶,敲了好久的门,才缓缓打开一条缝隙。顾浊站在里面,迷茫地看着她,不打算放她进来。陈清水只好将咖啡递给他,失魂落魄的转身。总是要敲很久的门,顾浊才会从从打开一条缝,又一次,大概是陈清水敲得太久,大有追根究底的姿态,顾浊忽的把门大开,面色不善,眉眼紧蹙,将将忍着,不发作。陈清水看他的面的不佳,知道他不耐烦了,凌厉的气势,吓得她一抖。之后,再不敢送了,就是偶尔经过书房,看着门缝里被挤出来的丝丝光亮,愣愣的发呆,久久回不了神,眉宇之间,是惆怅和萧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