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文学花间呢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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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1章 跟假父子过招

晚上第一节是我的自习课,我想早早吃完饭赶到学校去。突然,电话铃响了。我拿起电话,里面是一个陌生的男人声音:“喂,是焦老师吗?”我说:“是。”对方说:“焦老师你好啊,我是小贵的父亲。孩子今天放学回家后,有些发烧,刚才我领着他到诊所看了看,医生说是要输液。我想给孩子请个假,晚上,就不让他上学去了。”

听了小贵父亲的话,我不免心生疑窦。因为他父亲的声音,听起来很年轻,一点也不像是一个成年男人的声音。我顿时想起前几天在论坛里看到的学生冒充学生家长欺骗老师的事情,但我想起下午看到的小贵脸色发红,头发蓬乱的样子,又不敢完全确定对方的身份。

我怀疑地说:“你是小贵的父亲吗?”对方好像觉得我的话问得突兀,就嘿嘿笑着说:“这还能够有假啊。”“那你现在在哪里啊?”“在家啊。”“小贵在吗?”“在。我刚领着孩子从诊所回来。”我心里更加怀疑了,小贵也是十七八的大男生了,又不是什么大毛病,还用得着他爸爸陪他去诊所吗?我说:“你叫小贵听电话。”对方说:“好。”我从电话里听见对方在小声地嘀咕着什么,但具体内容听不见。接着是小贵的声音:“焦老师,我病了,下午就很难受。”我故意问到:“什么病?去了什么诊所?谁陪你去的?”小贵的回答听起来还是很从容的:“这几天天凉,感冒了。就在我家门口的诊所,我爸爸陪我去的。”我又问:“你打算什么时间回来?”小贵回答说:“明天早晨就去上学。”这时,我听到好像有汽车驶过的声音,就说:“好。明天早晨,你叫你爸爸送你过来吧。”小贵答应着,我又叫他的那个“爸爸”接电话。我直接对对方说:“我觉得你不像是小贵的爸爸。”对方好像很吃惊,打着哈哈掩饰着:“怎么会呢?”我说:“我觉得你的声音太年轻,不像。”对方说:“不愧是老师,责任心就是强。我整天外出做买卖。”我说:“做买卖和你声音听起来年轻没有关系。这样吧,你明天早晨七点钟把孩子送到学校来吧。”对方连声答应着。

放下电话,赶紧吃了点饭,就去了教室。看见小贵正埋着头在桌子上读书,看见我来了,头埋得更深了。我走到他跟前说:“小贵,你‘爸爸’不是跟你请假了吗?你怎么又来了。”小贵依旧是满脸通红,说:“我‘爸爸’说我病得不是很重,就叫我来上学了。”我说:“那你也要转告你的爸爸,叫他明天早晨七点来学校见我。”小贵答应着,又埋头开始读书。

我在教室里转了一圈,走到门口,迟疑了一下,突然对着小贵叫道:“小贵,你出来。”小贵身体抖了一下,无奈地站起身,走到教室门口。

我用食指夸张地点着小贵的脑门,严肃地说:“小贵,你要说实话,不然以后发生的任何事情都要由你自己负责。”小贵尴尬地说:“老师,我今天下午太累了,想休息休息。老师,我们去你的办公室去说,好吗?”

我明白了他是在骗我,他怕在学生们面前丢人,就和他一起去了我的办公室。我说:“小贵,你也是个男子汉了。怎么能够随便抓个人,就叫人家冒充你的爸爸呢?你也是一个很讲究尊严的人,你不感觉到丢人吗?”小贵满脸通红,头深深地低着说:“上次考试,我成绩进步了不少,感觉压力很大。下午特别难受,就想出去放松放松。”此时,我感觉他有些可怜,我已经不能够相信他说的话是真的。我直视着他说:“你是想去上网,对不对?”他无奈地说:“是。”我又说:“那不是放松,那是放纵。同学们都在教室里抓紧时间学习,你出去上网,还撒谎,你好意思吗?”小贵直直地站着,一言不发。

“那个人是谁?”我慢悠悠地问。

“我的一个同学,学习不好。早不念书了。就在街面上混着玩。”

接下来,我耐心地给小贵讲了一些学习与休息的关系,讲了一些调整心态的办法。多告诫他劳逸结合,千万不能够再撒谎了。最后我说:“你假如真的需要放松,我允许你一晚上的假,你去玩吧。”

小贵头摇得跟拨浪鼓似的说:“不。我要上课。”然后,他又恳求我说:“老师,我有一个要求,你别叫我爸爸来了,也别在班上讲这件事情,好吗?怪丢人的。”

我答应了他的要求,说:“我相信你会好好记住这件事情的。自己一定要争口气,证明点什么给老师看。”

“我一定努力。不叫老师失望。”小贵严肃地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