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得到破月宫机关八卦图后乌衣巷势如破竹,连连攻破数道防线,若在破了最后的机关阵便可以铲除破月宫了,可那最后一关如此玄秘他研究了数日竟没有找到解决方法,便这样被挡在宫门外,离胜利还差那没一步!
“二宫主,宫主到!”属下来报,方寸愣了愣。他怎么会突然来了!“快迎接!”乌衣已披一路星辰而至。“宫主,你身子好些了?”
乌衣点点头问:“进展如何?”
“最后一阵仍然破不了!”方寸如实回答。
“带我去看看!”方寸讶异,他什么时候学阵法了?
乌衣前往阵前巡视了一阵,这是天罡法阵,这几个月师傅已让他演练了无数次,“明日你带兵防守,我来攻关!”
这一关僵持数日不下,若再破了这一关那铲除破月宫的功劳全在他身上,到时他在宫中的地位便是乌衣也要让他三分,可如果让乌衣破了这一阵,那他前面辛辛苦苦破除防线的功劳便全落在乌衣身上了!
但是,他从未学过阵法,要破除天罡法阵又岂是那么容易的,一个不小心就会被困死,到时候整个乌衣巷便是他的了!
“是!宫主要带多少人马?”一思之下他欣然答应。
“挑精兵良将两百人,听候命令。”
很快两百精兵便选出来,乌衣连夜操练,第二日休息了一天,到暮色方起时,两百精兵吃完饭便随乌衣前往阵边。
午夜煞气最重,他便是要利用这地煞之气与天罡法阵对抗!但见黑云如墨,天雷震动,似有怪兽当庭吼叫,大地都在颤抖,轰隆隆!轰隆隆!乎一道惊雷劈天而至,似在劈开这层层黑暗,然很快又被这无边的黑压下去!闪电再起,黑墨如注,雷与电便这么纠缠着,如黑夜与白天的纠缠!
“这是怎么回事?”大地似乎要掀翻这个宫殿,为人炸山?
“宫主乌衣巷正在攻关!”月宴脸色变了变,看这个声势天罡法阵怕是支持不了多久了!“快带去保护夫人和少宫主!”
月宴提刀便赶去。而此时便听见一声雷霆怒吼,一声惊雷过罢一切便归于黑暗!
天罡法阵竟然被破了!
不可能!天罡法阵设立数百年,从来没有人能破,而且破月宫那么多机关怎么可能一下被攻破,是谁出卖了破月宫?
月宴眼中冷光一闪,柳七儿!一定是她!
提刀便向柳七儿住所走去。
“这么晚了有事?”他杀气腾腾的样子令柳七儿心惊。
“你将破月宫的机关阵图给了乌衣?”月宴开门见山的道。
柳七儿心一下提到了嗓眼,“这话从何说起?”
“是不是你?”月宴怒吼。
柳七儿这时反倒冷定了下来,既然被发现了她也不必再隐瞒,“是我!”
“你!”他目眦尽裂!破月宫百年的基业既将葬送在他手中!而出卖他的竟是他宠爱有加的妻子!“你为什么要这样?我对你不好吗?”
他如此宠她爱她纵容她竟换来这种结局吗?
“你对我很好,好的没话说,可是是出于真心吗?”柳七儿针锋相对。
月宴被他问愣住了,“我怎么不是真心对你?我将所有的都给你这还不算是对你好吗?那你还要我怎么样?”他等了她那么多年,认认真真的将她当成妻子,而她竟然还怀疑他是不是真心的对她好,这公平吗?
“你不是早料到我会将机关阵图送过去吗?你不是一直怀疑我是带着使命来的吗?你不是处心积虑的让我为你破月宫效力吗?你答应过不让我再参与权谋,而你自己没有做到,我也卖你又能怎样?”处心积虑的告诉她她是破月宫的人,她的父母是被乌衣巷人所杀不是想利用她吗?她已不再是当年那个任人利用的无知少女了!
“我说过不让你参与权谋便不会!我月宴说到做到!”她竟然在怀疑他?
“你处心积虑告诉我是破月宫的人意不在此吗?可惜你忘了,我爹早就告诉过我,柳曦根本不是我亲生妹妹,柳晨才是,而我与柳晨的血却是能融合的!”他很会把握机会,可却不知道爹爹将这些事情都告诉了她!
“怎么可能?你分明是在破月宫长大,十岁的时候才被买入柳府!”这其中到底又包含怎样的阴谋?
“够了!我已听讨厌了你们的虚与委蛇!越是强辩越显卑鄙!”
“你……你……”他盛怒之下一耳光打了过去,“你可以出卖我,但绝不可以侮辱我的心,并不是所有男人都靠利用女人来取得胜利,我一颗真心对你,如今却换来这个结局,好!很好!朱雀,带夫人离开!”他拂袖而去!再也不想纠缠下去了!
枉他自负一生,到头来,连心爱的女人都不相信他!他那么痴情,那么专一为了什么?
乌衣!乌衣!这一切拜你所赐,我一定十倍还给你!
天罡阵法破,乌衣巷战士一功而入,一时间杀声如雷!月宴提刀横立,一夫当关,万夫莫开,冲涌的士兵竟一时不敢再动!
“破月宫主,我们又见面了!”乌衣一袭黑夜,如黑无常!
一年前他约他,在荒垄一战,他输了,而这一次,他绝不能再输!
“手下败将也敢来嚣张!”月宴冷笑,“刀子底下见政权!有种的拨剑上来!”
乌衣更不搭话,接过剑,便见刀光乍现,漆黑的天空,白蓬蓬的雾气一荡那凌厉无匹的剑法已劈天而来!
所有人只觉得胸口发闷似被人叩住了咽喉,尖啸低沉的声音交织刺入耳膜、脑海,血液都在彭涨,几欲破体而出!他们忍不住的退后,退后……
乌衣旋身接住那一刀,剑柄一颤,剑势飞渡直指月宴膻中穴!
此刻的月宴就像一只负伤的狼,凶戾孤狠,似要与所有冒犯的人同归于尽!
这一斗已是数十回合,天空但见刀光剑影如霹雳雷霆却看不见任何人影!所有人惊恐的看着天空,冷汗渗渗,离了这么远依然涨的面色通红,可却不敢再动一步!
看样子他已经知道七儿将机关阵图给了自己?那他会将七儿怎么样?稍一分神月宴一刀再至,他一者伤未完全好,一者担心柳七儿安威无心再战,闪身连连后退数十步,一把抓过刚才截来的婴儿!“住手!”
月宴一刀雷霆万钧般砍来,却在看到他手中的孩子时生生封住!
那是她的孩子啊!无论她如何的不爱他,如何的负她,可此生,他决不会负她!“放了他!大丈夫行事光明磊落,拿一个孩子来威胁算什么男人!”
“只要你放下刀,从此对乌衣巷俯首称臣我便放了他!”兵不厌诈,在权谋之上从来就没有道义,而月宴太讲道义,所以,他只能成为一个豪杰,绝不能成为一个好的霸主!
“让我称臣?做梦!!生当做人杰,死亦为鬼雄!人生自古谁无死!”他一生坦荡磊落,又岂肯苟活!
“那好,我便先杀你儿子再杀你!”乌衣提刀便欲斩杀婴儿!
“你这丧心病狂的畜生,他是你的儿子!”虽恨她入骨,却仍是不肯让她伤心,柳七儿,我月宴一世英名全葬送在你手里!
乌衣一怔,随及冷笑起来,“便算是我儿子,只要能封住你的剑,杀了又何妨?”
“你……你猪狗不如!虎毒尚不食子,我当初真是看错了你!”乌衣巷行事一向很有原则,老弱妇幼不杀,他是看在这一点上当初才愿意来他比武,可想不到他竟是这等龌龊!
“月宴,不要再演戏了,世上没有一个男人能容忍自己的女人生下别人的孩子!所以,要想保你儿子不死,放下武器吧!”他不想杀他,至少现在还不想!
“休想!”他就不信真的有人能杀了自己的儿子!话音未落他已一跃而起,劈手便要夺他怀中的婴儿,乌衣早料到如此,便趁他夺婴儿之际一剑狠狠刺中他肩胛,而尖势竟还未停歇,竟顺势而下卸了他一条手臂!
月宴痛呼一声,一刀狠厉如电!而乌衣竟倏地提起婴儿想也不想地挡在那一刀之前!
哇!……
整个天地都被那一声凄厉的哭叫声震住了!
月寂寂,惟有惊起的寒鸦声一声声回荡,哇……哇……
而乌衣泰然自若的对属下道:“把他带走!”乌衣宫弟子这才颤颤惊惊的将已然惊呆的月宴带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