提到赛维,将军才意识到时间已经不早了。“他怎么还没来?”在非任务期间,这位年轻的军官从未迟到过一次。
“可能他醉得比我厉害。”上尉双眉紧锁,凝视着和战略部遥遥相对的州政府大楼,“将军,等会儿我们得去一趟那边,有一大堆伤脑筋的问题等着你们讨论。”
格罗福对皮拉斯的神色颇感意外。不可否认,修宪彻底失败了,但这个失败已经过去了,随着昨天离他们而去。现在只有一件事能让他表现得如此凝重——那就是屡次想要置克萨拉与会团于死地的刺客们,以及他们背后的巨大黑手。格罗福揣测地问:“跟艾米斯有关?”
“这个……”皮拉斯不知道应该怎样说,这件事关系太大,相对来说自己太过渺小,“我想还是让赛维亲自来说明比较好。”
将军从椅子上探出身子,两手重重地捶在办公桌上。“该死!这是为什么?为什么非要让他来回答?你和哈勒姆都是混蛋,这是毫无意义的推托……”他烦躁地挥了挥手,“好吧,我们现在把他从被窝里揪出来!”
“我才打了电话,没人接。如果他真的醉得像头死猪,我必须亲自去他家。”
格罗福考虑了一会儿,不情愿地下令道:“好吧,你马上去。”
皮拉斯故作轻松地笑了笑,“我会很迅速的。”
“我现在去州政府大楼。”将军补充说,“你找到他之后,直接到州长的会议室来。”
“遵命。”
赛拉夫少校并不像皮拉斯猜的那样醉得不省人事。在上午九点的时候,他差不多已经完全清醒了。他很清楚地知道自己在干什么——不辞而别,并打算永远也不再回去了,这是一条不归路。
赛维自认为已经经过了较为理性的思考:克萨拉州地方上根本无力对抗史崔克总统,无法对抗中央政府。不太乐观地估计,也许连自保都成问题——就好像前不久的那一系列恐怖袭击,对方的手段层出不穷,而这个正直的地方政府缺乏更高明的应付手段。另一方面,德拉肯还可以通过政治途径对克萨拉州施压,找机会栽赃嫁祸——休塔州就是活生生的例子;或者以其他方法冠以莫须有的罪名,削弱地方政府的力量,剥夺克萨拉参议院的小小权力。他可以轻而易举地使反抗他的人们永无翻身之日。
更可怕的是,由于中央政府的黑暗腐败,监督组织和反腐机构起不到半点作用,随着德拉肯的邪恶对他们进行持续的腐蚀,他们终将彻底加入到这个恶魔的阵营中去——或许这已经发生了。
再想想,在政治上还有谁能反抗他?华莱士不能,既然史崔克任命他做副总统,那么他们很可能是坐在同一条船上,否则总统随时可以解除他的职位;那些特工组织也不能,他们在行政上的上级单位早已因为腐败而失去了它的功效;德拉肯还能以自己的政治资本毫不费力地争取连任,延长自己那越来越膨胀的权力的有效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