逃亡的汽车在街道上飞驰,直升机紧追不舍,它的探照灯死死锁着猎物,坚定的程度堪比罗盘上的指针。
“赛维。”格伦斯沉默了一会儿,现在终于开口说话了,“我应该早点告诉你一切,不该拖累你,让你跟我一块和他们纠缠。我为此道歉,可是这些东西太重要了,希望你原谅我。”
“不,无论怎样我都会救你!”赛维反过来安慰他,“我是军人,而你跟我站在同样的战线上,你是我的战友。我不会抛弃战友!”
“我调查总统已经很长时间了,可是一直找不到突破点。”格伦斯的声音听起来非常痛苦,大概他的伤势又加剧了,“最后我不得不冒险潜入凯旋宫北殿,我在他们的安全监控系统上做了手脚。”
克萨拉军官赞许道:“用敌人的设备对付敌人,干得真漂亮!”
“我录到了极有价值的东西,出于谨慎考虑,我把录像带藏了起来,打算等到合适的机会再利用它弹劾总统。”
“这么说,那是相当重要的罪证了?”
“是的,啊——”格伦斯呻吟着说,“可是……我自己也被别的监控录像拍摄到了,随后就被秘密逮捕……”
前面出现了三辆警车,看来更多的人参与到对他们的围追堵截中来了。赛维强迫自己忽略同伴的伤痛,也忽略自己内心的痛苦。他让汽车加速冲刺,在那几辆警车还没来得及完全把道路截断之前,呼啸着从他们中间闯过。
随后,阻拦者变成了追随者,加入到追逐的队伍中来。
“听我说……”格伦斯的喘息声突然变得剧烈起来,并不时咳上几下,“中央公园……南……南面……入口……”
年轻的军官感觉到这位同伴已经接近了生命的尽头,他慌了。“你说什么?”他扭头高声叫道,“振作一点,你还不能死!”然而他瞥到了格伦斯新的伤口——在刚才逃出来的时候,他肺部中了枪——加依娜!鲜血正源源不断地涌出。
“最大的那棵红栀树……”
“红栀树?”赛维一边问着,一边选择逃亡的路线,“你把总统的罪证藏在那里了?”
“中央调查局、国防部、监督机构,都变得……不可信了……”格伦斯的咳嗽声逐渐平息下来,但声音更低微了,“我和我的同僚们,还有我的上司杰文斯……早已被解除了职务……你要把录像带交给……副总统……”
“会的,事情一定会像你希望的那样!”赛维难过地叫道。
“说实话,我也不敢保证……华莱士正直的……程度,”他断断续续地说,“但他绝不是……史崔克的……朋……”
再没有格伦斯的声音,他离开了。
“我会让你所做的一切有价值!”年轻的地方军官咬着呀,喃喃说道,“我保证!”
现在没有时间对这位献出生命的爱国者表示敬意,后面的追兵仍然紧紧尾随。每当赛维用眼角的余光从后视镜观察一次,心中的绝望和无助就增加一分——但他有个底线,那就是绝不放弃挣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