远处的路灯不足以照亮公园里伸手不见五指的小树林。由于幽能技术的支持和一部份先天条件,赛维有着某些近乎于野兽的特征,其中也包括敏锐的视觉。他的双眼很快便适应了黑暗。
赛维心中默念着“六十米”,往林子深处摸去。最高大的那棵红栀树——他想自己也许已经看到它了——但旁边的另几棵树也很高大,他又判断了一会儿,总算确定下来。由于录像带的体积并不大,因此掩埋的时候能够相对容易地使泥土表面的苔藓和杂草保存完好,这使他看不出到底在哪里有曾挖掘过的痕迹。
即使把整个公园翻个底朝天,也得把它找出来!赛维开始以这棵树为中心点,呈辐射状往外进行地毯式挖掘。半个小时之后,铁锹接触到了一个坚硬的物体,他欣喜地用手扒开泥土,是一个小铁箱。他小心翼翼地将箱子打开,一盘贴着凯旋宫标签的录像带呈现在眼前。
就是它!
这就是格伦斯——一个忠诚的爱国者为之付出了生命的东西!赛维又回想起了两个小时之前那场疯狂的汽车追逐战,最终他依靠超市拥挤的人群和复杂的地形暂时逃脱了特工们的追捕,但他难过地发现自己没能遵守“决不抛弃战友”的承诺。他最终没能把格伦斯带出来——不管是活人还是尸体。
“我会让这东西发挥它应有的作用,我一定会!”赛维紧咬着牙关,希望能减轻心中难言的煎熬。他把额头靠在树杆上,呆了好一阵子才让情绪平复下来。然后,这个地方军官朝公园的另一个门走去。
华莱士站在凯旋宫东殿的阳台上,望着远处不停闪烁的警车灯光。他亲眼目击了几个小时之前的那场枪战,并且从特工们的嘴里得知:这个闯入凯旋宫的亡命之徒,叫做赛维·赛拉夫。
“太疯狂了。这个克萨拉州的毛头小伙子,无论如何也不该选择走极端啊。”他自言自语地说着,又朝其他方向望了望,然后转过身来朝屋里走去。
这时,有人推开门走了进来,是一位制服特工。他摘下制式的战斗头盔,说道:“先生,是我。”
“赛维?噢,老天!”副总统险些失声大叫起来,“你犯了大错,还企盼能以我为人质换取自己的赦免?”他用猜测的目光望在对方身上来回打量,但始终看不透对方到底有什么企图。“或者,你打算顺带着把我也送去见加依娜?”
“他们绝对不会想到我还敢回来。”赛维轻轻把门关上,“我们必须好好谈谈,这非常重要。”
面对这样一个疯子,华莱士感到浑身不自在。他在沙发上扭了扭身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