队伍故意避开繁华地段行进,以免密集的人群中有可能潜藏着危险。哈姆达是典型的热带大陆性气候,城里的房屋低矮平缓。凯纳河与海岸线让这一区域免受沙漠的侵袭,但并没能改变它的荒凉。破烂的房屋组成了大片的贫民区,胡乱穿插夹着肮脏的街道。直升机从房顶掠过,扬起漫天的沙尘。
赛维和其他开路先锋们赶在副总统之前,驱散了在地摊里叫卖走私物的小贩。一伙看上去极不友好的陌生人,也许是非法武装份子——驾着用废弃零件自行组装成的四驱车驶过街口,直冲他们而来。警卫们鸣枪警告,这些家伙才改道而行。
一路上的景色让华莱士副总统直皱眉头,在电视和报纸上,休塔仅仅只是“比其他地方贫穷一点点”而已。在这个山高皇帝远的地方,到底隐藏了多少不为人知的罪恶?副总统大为光火,狠狠瞪了旁边的本尼瑟一眼。
一小时后,在州政府大楼里,政治突击开始了。克萨拉的临时保镖们守在会议室外,但他们能想象屋子里的情形:州长本尼瑟坐立不安,汗流浃背。华莱士副总统和一班随行官员将他围在会议桌的中间,气势咄咄逼人。
休塔州地方武装组织的领袖——文德中将,在门外的走廊上徘徊着。特工们大多数都虎视眈眈地盯着他,文德看上去似乎对此并不在意。三年前,赛维所在的敌后作战连进驻哈姆达时,文德还只是一个默默无闻的二级军官。尽管如此,赛维还是听说过许多关于他的事。这家伙并非善类,但和亨利那样的野心家又有所不同。文德中将与走私犯、毒枭以及恐怖分子勾结,欺压当地的人民,非法牟取暴利,可是除此之外,他并没有更大的野心。这个满足于现况的家伙只是个贪婪的官僚,残暴的土皇帝。显而易见,眼下文德最关心的仍然是自己经营的那些非法勾当,会不会因为这场会谈而受到影响。
那是当然的了,他们别想堂而皇之地成立矿业公司,别想顺顺利利地修建幽能矿场!华莱士副总统正是为此而来,不但如此,还得让他们表态——在不久之后的国家会议上支持修宪。为了表示中央政府的高姿态,也许得在其他方面做出一些让步。拨款给休塔州用作经济建设,并派遣经济学家监督,同时也算是进一步帮助地方上走向富裕——这些内容是赛维后来从杰克嘴里知道的。“哼!以贫穷为借口开采幽能矿,想得到美!”这个剃了光头的安全特工说,“当然了,中央政府不能忽视饥饿的人民,不能忽视越来越高的失业率,可是原则问题又不能让步,所以总统允许副总统从另一个角度帮助休塔,好让州长先生闭嘴。”
会谈结束之后,副总统和随行人员安歇在星辰大酒店。具体住哪个房间属于机密,只有几名贴身警卫始终形影不离。整条街道都被戒严了,不时有穿着制服的特工在来回巡逻。尽管地处贫穷落后的哈姆达,但这间酒店豪华的程度不亚于赛维所见过的任何星级宾馆。休塔州在联邦里几乎就是贫穷的代名词,可是仍然有不少卑劣的家伙依靠非法或不道德的各种手段而发迹,不管怎么说,在本地总得有个足以体现他们富有的场所,否则他们会发疯——比那些在贫民窟里受苦的人们疯得更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