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章 往事如烟
“二王子殿下，我拜托你，听明白我现在的话。我鸳鸯，不会替人受过。如果，你不想我知道一些不该知道的事情，那拜托，你跟那个凝妃说，叫他不要再来找我麻烦！”
“你放心，我会去找她。”
“哼。”鸳鸯瞪了柳涤尘一眼便走出房间。这个地方，她一刻也不想多呆，反正，这个家伙也不想看到她。只要，他答应帮她解决麻烦，那么，她绝对不会来找他。
最好，他真的可以把那个麻烦解决掉。
“端木凝，到现在还不肯放过我吗？她到底想怎样？”
柳涤尘的眉深深的纠结，如果，当初知道，他知道她是一个这样的女子，他是无论如何也不会招惹的。
“端木凝，你给我出来！”
不顾一切的，柳涤尘闯入端木凝的宫殿。
端木凝嘴角露出一抹得意的笑，他终于按捺不住了。
她等这一天已经等了太久，她以为，柳涤尘真的无法激怒，她以为，在那之后，他早已忘了什么是愤怒。
“涤尘，你知道我一直在等你吗？”端木凝的指尖在柳涤尘那有棱有角的脸廓摩挲着，是那般的妩媚，带着丝丝的诱惑。
曾几何时，她这般的迷恋这样的脸，即使这只是复刻，她依旧那般的迷恋。她不允许任何人去亵渎，更不允许，在她之外的第二个拥有这样的脸。
“你已经是父王的妃子，难道，就不能学会检点一点吗？”
“涤尘，到这个时候，你还是要跟我说这么见外的话吗？这个时候不会有别人来的，我已经将人都支开了。今天，我们就好好的叙叙旧？”
端木凝拉着柳涤尘走到已经摆好酒菜的桌子前。每一天，她都精心打扮，只是为了等柳涤尘的到来。今天，她为他安排的这一切总算是让他看见了。
“来，今天我们不说不开心的事情，好好的喝几杯。”
“凝妃，我今天可不是来喝酒作乐的。你听着，我不希望你再去找鸳鸯。你没事不要找她麻烦。”
“原来，你今天来这里只是为了这件事情。你不是已经把那个女人打入冷宫了吗？为什么还要为了她出头？”
原本带着媚笑的脸，一下子变得冷漠。眼神中带着一种恨意。几乎要迸裂出火花来。她其实已经猜到柳涤尘来的目的，可是，她依旧欺骗自己，希望他是为她而来，可是，那一点点的希望，在他说出他的目的之后，完全的破灭了。
她是凝妃，曾经艳冠全城的端木凝，居然被一个莫名其妙的的小丫头比了下去。不，她决不承认。这个世界上，没有人能比她更有魅力。
“涤尘，你真的这般的绝情？”
“是我绝情吗？不，是你，是你让我变成了今天这副模样。”
“你……好，很好，柳涤尘，你听着，从今天开始，我端木凝绝对不会让你的生活好过，你最好有这个心理准备。”
“随时奉陪！”
端木凝和柳涤尘的视线在空中交汇，电光火石。而端木凝的视线更是要将柳涤尘的眼底望穿，注进所有的恨。
门外一声高呼：“国王陛下驾到！”
忽然，端木凝一把拉住柳涤尘，大呼：“二王子，你做什么，你怎么可以这样？我是你的母妃啊！”
“母妃？”好一个母妃！现在她的做法是这般的拙劣，可这样拙劣的手法却是父王最相信的。他仿佛已经看到父王那带着怒火的眼睛。下一秒，父王便出现在他面前。
按照预算的戏码，端木凝朝雪霁国王扑过去。
“国王陛下，臣妾不想活了！呜呜呜……”
“爱妃，这是怎么回事？”
“二王子轻薄臣妾，臣妾不要活了……”
“涤尘，这是怎么回事，你真的……”
“父王何必问我，你的眼神已经背叛了你，既然相信凝妃，我是不是被冤枉有何重要？”
“你……”雪霁国王转身对凝妃说：“凝妃你放心，我一定替你找回公道！”
凝妃虽然不是皇后，但是，她也算是雪霁国王最宠爱的妃子之一。而柳涤尘，虽然是国王的亲生儿子，但从一出生开始，他便是哥哥的影子。不仅如此，雪霁国王从来没有认真的看过他一眼，甚至吝啬的不愿意相信他。
柳涤尘知道，这一次，他遇到麻烦了，而且是非常大的麻烦。
“涤尘，你怎么可以对自己的母妃做出如此大逆不道的事情？如果，你缺女人，父王大可以多给你安排几个姬妾。可为什么你要招惹母妃？”
“父王，我不会解释什么，在你心里，我从一开始就是那么一个坏孩子。如果你想惩罚我就惩罚吧！”
惩罚？她可不舍得，她要的只是柳涤尘完全臣服于她的脚下。她要告诉他，在这雪霁皇宫还没人敢跟她斗。
“王妃娘娘，二王子殿下有难。”
不知从哪里冒出来的宫女急匆匆的就往她房里钻，甚至顾不上敲门。
“你是什么人，怎么会到这里来？”
“娘娘，奴婢是二王子的贴身宫女，二王子现在在凝妃娘娘那，遇到难事了。眼看就要受罚，奴婢想，在这深宫之中，唯一能跟凝妃娘娘对抗的人，只有娘娘你了。”
“我？我有什么能力跟凝妃对抗，我不过是一个冷宫妃子。”
“可只有娘娘你才敢跟凝妃娘娘说那么直白的话啊。”
“啊？”
“总之，娘娘您快跟我来吧。”
那宫女二话不说，拉起鸳鸯就跑。
虽然鸳鸯住在冷宫，可是，关于她这个假冒公主来和亲的妃子，宫中还是有不少传闻。
最近凝妃常常找她麻烦的消息传遍了整个皇宫，而鸳鸯面对凝妃，丝毫不畏惧，居然能让凝妃大动肝火，这一切的一切，早已在雪霁皇宫掀起一阵旋风。大家都说，她这个王妃简直是神人。
小宫女拉着鸳鸯朝凝妃的宫殿而去，路上，小宫女一直在解释发生了什么事情。而鸳鸯也对大概的情况有了一定的了解。她赶到凝妃宫殿的时候，国王正要责罚柳涤尘，而端木凝正假惺惺的替柳涤尘求情。
“原来你在这里，我已经找了你好久了。怎么，你抛下我，只是为了跟这个色老颜衰的凝妃见一面？”
一出口就是这般劲爆的话语，所有人都将视线移向鸳鸯。而凝妃原本大好的心情也因为鸳鸯这句话而改变，甚至因为这话脸色都变得有些青紫。
没想到，她居然会出现，而且她是那么没礼貌，一出场就讽刺她。她是凝妃，怎么能受这样的屈辱。好，乘着国王陛下在这，她要给这不知死活的丫头一点颜色看看，叫她后悔刚才说的那些话。
“陛下，您听到了吧，这就是你的好媳妇。她居然说臣妾颜老色衰，您说，臣妾真的已经老了吗？”
“凝妃，怎么会，你还是那么美啊。”雪霁国王忙安慰。
安慰过凝妃，雪霁国王偏过头，若芒刺一般的眼神几乎刺穿鸳鸯的魂魄。几乎这宫里所有的人都知道她是假公主，虽然柳涤尘娶了她，但她的身份似乎依旧要低人一等。宫中大多数的人都无视于她的存在，她从来没在乎过。
鸳鸯真的不在乎吗？不，她只是不屑于那些视线。若她要去计较，深宫中的那些人，还敢漠视她的存在吗？
她今天来这里，已经做好了要进行一场舌战的准备。
这个凝妃，平时三天两头找她麻烦就算了，现在看来，她似乎不把任何人放在眼里。若雪霁国王惹怒了她，她甚至可以将国王也不放在眼里。
“王妃，你说话不要那么的刻薄，凝妃是我的爱妃，也是你和涤尘的母妃，你怎么可以如此大不敬？”
“陛下，你不必跟我这般客气的说话。我知道，在这里，没人真的把我这个假公主放在眼里。没错，我是代替我们公主上了花轿，我只是一个小小宫女。正因为如此我不会在乎你们怎么说我。不过，我绝对不允许有人睁着眼说瞎话。”
说完，鸳鸯的视线转向端木凝。这个女人，以为把国王搬出来她便没办法了？到这一步，她并不将现在的身份地位放在眼里。
柳涤尘这个人虽然可恶，但是比起这个凝妃，实在好太多。
“只要是明眼人，都看得出，凝妃娘娘的年纪已经不小了，而与之相比我年轻，不说貌美，但至少还看得过眼吧。这样的我，现在却住在冷宫。试问，他连我都不招惹更何况是凝妃？”
在场的几个宫人开始窃窃私语。虽然，他们都是凝妃或者雪霁国王又或者是柳涤尘的贴身宫人，平时不会惹是生非。可这一次，他们居然开始窃窃私语。
凝妃的脸色越来越难看。她怎么都没想到，就是鸳鸯这么个小丫头居然敢大言不惭。真是反了，今天，她凝妃若是不好好给她一点颜色看看，她要开起染坊了。
“陛下，请让臣妾来处理这件事情，毕竟，这是后宫的事情。陛下您国务繁忙，就请先处理政事吧。”
鸳鸯的唇角溢出一抹冷笑。她还没看过这般会演戏的女人。装体贴，谁不会？只是她不屑而已。也好，舌斗这样的事情，男人是不会有兴趣看的。本来嘛，不就是两个女人吵架吗？好，看样子，今天这个凝妃是准备好跟她大吵一架了。她便奉陪到底。她可不是因为柳涤尘哦，她是为自己。
“你也回去吧。”鸳鸯偏头对柳涤尘说。
柳涤尘怀疑的看着她，她真的可以吗？
“干嘛一脸不相信我的样子，拜托，你难道要站在这里看两个女人吵架吗？”
最终雪霁国王和柳涤尘都离开了，他们不会有兴趣看两个女人吵架。而鸳鸯也开始做准备，不管凝妃说什么，她一定会全数奉还的，一定！
“很好，你居然有胆量留下来单独挑战我，难道，你真的一点都没有自知之明？现在后悔还来得及，我可以给你一个机会。”
“不必，凝妃娘娘有何指教，此刻便可以开口了，我洗耳恭听。”
她鸳鸯已经豁出去了，不就是吵架吗？这有何难？
“你还想在雪霁待下去吗？”
“不用呆下去也无所谓，就像你所说，我是弃妃，我已经豁出去了。”
“也没那么坏，若你听我的话，我倒是可以不计前嫌的，让你得宠。”
威逼不行，那就利诱。
但鸳鸯是谁？她若是这么容易被收服那端木凝也不至于这么烦恼了。
“你不要转移话题。像你现在的地位跟身份，你应该满足了，为什么要去招惹柳涤尘？我就不相信，他会来招惹你。定然是你故意设下的圈套。”
自己精心设下的圈套，这么容易就被鸳鸯识破，这个女子还真不是泛泛之辈，难怪冒着被杀头的危险，她也敢冒充公主来和亲。
“你在向我挑衅？”
“我怎么敢，你可是凝妃娘娘，今日我不过是实话实说，希望您以后不要再睁着眼说瞎话。被拆穿了，大家脸色都不好看。”
好一个伶牙俐齿的丫头，不能小看。
是她低估了这丫头吗？她还以为这丫头不会帮柳涤尘，他们的关系，应该很恶劣才是。没有任何女人可以忍受自己的丈夫刚新婚就将自己打入冷宫。可这个丫头被打入冷宫还愿意替自己的丈夫出头，难道脑袋烧坏了？
“涤尘对你那么坏，你为什么还要替他出头？”
“需要理由吗？我就是不喜欢你！”
“你……”
“我怎么了？你仗着国王对你的宠爱，平时就很嚣张，谁要不听你吩咐，你便动手对付那个人。难道，你不觉得自己的行为很卑鄙吗？”
“你这个丫头，够了吧，人的忍耐都是有限度的，你以为我真的不会生气吗？”
怒了，她真的怒了。鸳鸯唇角的笑意更明显了。
她就是故意把这个凝妃激怒的。她倒要看看，她能拿她怎样。说不定，她一生气就会把她赶出宫廷，那样，倒省事了。
公主殿下一定在为她担心，偏偏，她现在没办法将自己的情况告诉公主殿下。这一场和亲已经是有名无实，她留下来也不会有意义。
好吧，彻底的将那个女人激怒吧，看看她到底能怎样。
“像你这样的妃子，定然会成为祸害，我看你才是最应该被唾弃的人。”
这丫头越说越离谱，她再忍下去岂不是要被人当傻瓜愚弄？
猛的，她抬起手，照着鸳鸯的脸挥下去。五个火/辣/辣的指印印在鸳鸯的脸上，疼痛一点点渗入她的肌肤乃至骨肉。可是她一滴眼泪都不曾掉。
“生气了？那就赶我出宫啊！”
听鸳鸯这么一说端木凝反而笑了起来。
“原来你打的这个主意，想出宫？那你放心我绝对不会让你得逞的。我要慢慢折磨你，最好让你老死在冷宫！哈哈哈！”
有那么好笑吗？想让她一辈子都呆在冷宫？不，若是她想要离开，并不需要经过她的允许。
“凝妃娘娘，今天谢谢你的指教了，如果没什么事，我走了。”
再跟这凝妃纠缠下去也不过是跟一个无聊的疯妇讨论一些永远都不可能弄清的话题而已。她是想明白了，她完全没必要把时间耗费在这样一个人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