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曲毕完,轻狂执剑立身,衣袂还在翩飞,毫无波澜的眼眸扫过众人,笑道,“方才在下见这位舞姬跳得实在是太好了,所以也忍不住来献丑,望王上与撒那廖大人多多包涵。”掷地有声的声音伴随着剑入刀鞘的清脆,众人才纷纷从少年的气势中醒了过来。
“好!好!好!之欢公子真令人大开眼界!”玖中抚掌笑道,那笑容里掺杂了太多的杂质。“不错,果真是剑舞惊绝!”撒那廖也赞赏的笑了,炽热的眼光在注视轻狂的时候,不经意掠过那白衣女子的身上。见到那冷酷似鹰的目光,女子畏缩抱住了身子,有着掩饰不住的恐慌。
“刚才发生了什么?”绝歌微微倾身问道,眼眸却停留在那黯然的白衣女子身上,深深探究的目光让女子忍不住躲闪。
“情花魂,你中了情花魂花香的毒,需要解药才能解开,否则过了长时间,你就会完全失去心智。然而那个散放花香的白衣女人却不肯告诉我解药在那。”话说到这里,少年的盈盈秋眸瞥向白衣女子。
如果说她是受了撒那廖的命令来下毒的,却为何连撒那廖也中花香的毒了?而且,那老狐狸对她的目光态度显然很不一般,那女子对他很是畏惧。这其中果真有猫腻!只是那张洁白无暇如陶瓷般的脸蛋,竟然显现出一丝与涟漪相似的神韵。
轻狂撇过头,皱起了修长的眉,才接下说道,“就在那时候,我想起了某位故人的自创破迷香的剑法,才拿来试试,并没有把握。但事实证明了,这确实有效,起码你们都恢复了神志。”语气间不由得是一阵吁叹和庆幸,她无法想象那时候的场景。
“情花魂?”果然,即使是见多识广的绝歌也惊讶瞪大眼。“对,生长在极阴极寒之地的情花魂。”轻狂捻起一片红花瓣,沉思一会,才递到绝歌手上。看着手心里的嫩红,凑上鼻腔闻一闻,独特的香味令他的眉头深锁。
“你不用怕,情花魂即使再厉害,也只有一次的效,现在效时过了,就不会再中毒了。”见他隐隐的担忧,轻狂耸耸肩解释道。
“那你呢?你不是也闻过么?”绝歌抬起头,疑惑不解望着少年美艳的脸。“我说过,情花魂即使再厉害,也只有一次的效。在我小时候养伤的时候,恰好就中过了情花魂的毒,是一位故人给我解的,所以我才记得起那套解迷香的剑法。以剑罡之气,破心中之雾。”
忽而,“刚才的那刻,你怕吗?”温热的手掌紧紧握着还残留冰冷的玉手,那温和的嗓音如同三月流水般清澈,带着丝丝清润。“怕,我怎么会不怕!我怕我救不了你们,所以我恨我的无力感。”轻狂仍是余惊未定,看了眼手中的纹线,右手的智慧线,越划越长。
“那么,下一次,换我来保护你。”他喃喃着,一贯淡薄的语气却带着泰山压顶的坚定,从此有了努力的目标。“你说什么?”那喃声实在是太小,轻狂没法听清,遂再一次的问道。“没什么。”绝歌摇摇头,黑瞳里有光亮在摇曳。轻狂斜睨他一眼,才撇撇嘴作罢。
看着两人之间的亲昵,对面的夏无忧紧紧握住了手,指甲深深刺进手心,淡然的面孔带上一丝戾气。怎么可以,他的狂狂,他最爱的狂狂,怎么可以被别人抢走?他不甘,真的不甘,为何老天给他定的期限那么少!十年呵,才十年呵,他蒙拿什么去爱她?
狂狂,告诉我,我到底应该怎么办呢?放弃你么?我很想,但是,我做不到……
一番吃吃喝喝后,玖中才说道,“明日就是七月择偶宴,希望勇士们能够一举夺冠,娶到自己心爱的人!来,为明天的胜利而干杯!”众人端酒齐齐起身,整齐响亮回答,“干杯!”接着就是咕噜咕噜的声音,直到碗底见底才用手粗略擦了擦嘴坐下来。久居北方的人就是豪爽,没有一点拘束,就连看起来娇滴滴的苏晓霞也豪气饮完。
一碗见底,轻狂砸砸嘴,似回味无穷,“白狐狸,这是什么酒?似茶非茶,比雅风馆的留心间更胜一层!”雅风馆是星罗城最负盛名的茶馆,专出精品,留心间则是他们的金招牌,当然,只有懂得茶道的人才会明白它的价值千金,对于一般的鲁夫莽汉,自是给白白糟蹋。
“这叫挽情思爱,正是说明了爱情的轰轰烈烈,烈到至极,却也被甜给融了,这种恰好的味道,是很难做的出来的。”绝歌倒是蛮在行的解释,又浅浅抿了一口,他的表情带满了痴迷和眷恋,连轻狂的手在他眼前晃着也不知觉。
“别告诉我,你被狐狸精给虏获心智,神志不清了。”轻狂凉凉开口,戳穿他伪装的阴谋。果真,只见绝歌低低笑了一声,红唇诱惑开口,“是啊,我是被狐狸精给虏获心智了,那遗落的心被她拿走了,再也要不回来了。”肉麻的话语,轻狂只觉得汗毛都耸了起来,抖了抖发寒的身子继续吃东西。
见她这个嫌恶的表情,绝歌倒也不在意,只是托着腮子兀自沉思,本就是墨色的眼眸更加深沉,达到了深不可测的地步。他又转过头看着吃东西正起劲完全不顾贵公子般优雅形象的某人,无奈的叹了一口气,为自己未来的情路难走而默哀。
他究竟是被她什么地方给吸引了,为何教他如此的死心塌地?无语问苍天。他堂堂一个在朝堂上呼风唤雨的王子,就栽在这个傻瓜编织的情网里了,再也拔不出来了。哎……失算啊,失算啊,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