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才之欢公子的一舞惊天,着实叫本王惊讶。”撒那廖笑意吟吟,“不才,小女也想来献丑,望大家多多包涵。”倒是玖中拍了拍他的肩膀,豪情万千,“撒那老弟,就不必再谦虚了,谁不知道塔木奇尔的小雏菊是出了名的小舞娘呢!”
“呵呵,那就请欣赏小女带来的雏菊之舞吧!”撒那廖瞥了一眼轻狂,露出复杂的目光,才被假笑掩饰过去,举起手抚掌三下。然而被注意的轻狂,低眉也勾起一个浅浅的笑意,撒那廖,终于注意到本少爷了吗?
掌声才方落下,淡淡的雏色在空中凌舞,长长的半通明衣袖在翩飞,掩着那玲珑柔软的娇躯。当那层薄纱落下,额间饰着一轮暖月,娇俏极具灵动的眼眸泛着盈盈水波,粉嫩的嘴唇弯成一朵嫩玫瑰。少女踮起脚尖,在撒满花瓣的红毯上缓慢移动着舞步,指尖夹着朵娇嫩的雏菊。
泠泠的奏乐声开始响起来,带着奇异微妙的气氛,如同少女那般灵活的舞蹈,恍若千万朵小菊花盛开在身边,菊花香蔓延了整个殿堂。越舞越灵俏,少女的舞姿带着雏菊的纯真和羞涩,一颦一笑都让人舒服极了,置身于花海之中。
不知过了多久,乐声渐渐低了下去,少女的舞步也越来越慢,唯有手中旋转的雏菊还散着清和的温香。舞蹈快要结束的时间,少女的清眸往轻狂这桌方向望去,爱慕的眼光盯着淡薄抿着茶的绝歌身上。可惜是落花有意流水无情,这颗透明的爱慕之心注定是要被狠狠摧碎了。
终于,当乐声消释的最后那刻,少女扬眉展臂,跳完最后一个舞步。手中娇嫩的雏菊从手上脱落,直朝绝歌的方向掷去。看着离眼瞳越来越近的淡黄,绝歌抿了抿沾了茶水的薄唇,黑亮里闪过一丝不耐烦。于是,那朵雏菊似乎被控制了一番,忽地改变方向,落在离他们较近的一旁桌上,那是三王子的桌子。
三王子玖业与少女的年龄相当,不过是十二三岁的年纪。见到散着柔和光亮的雏菊,玖业亮起眼神,小心拾起放在手中,才抬头看向赠花的人。少女从欣喜的神情渐渐冷却,对他不屑冷哼了声,后者貌似伤了自尊心难过低下了头。
那年纪虽小却已娇媚十足的少女重新把目光锁定在毫不在意的绝歌身上,渐渐渗出几抹掠夺征服的光芒。当她的目光触到轻狂身上,倒是皱了皱眉,敏感的第六感让她对这名美得妖孽的少年生出几分敌意的心情,觉得他会是她情路上最大的敌人。
讶然,她苏娜看上的人会是个喜欢男人的人么?哼,即使是喜欢男人又怎样,她就不相信以她的魅力还迷不倒他!
终于是到了第二天的早上,晴空万里,空气也清新舒畅。在广阔无际的草原上,到处是无边的绿,深绿、浅绿、暗绿、明绿……各种深浅不一的绿色汇聚在一起,形成奇异的美,震撼视觉。然而,在那绿际上,有抹黑点在绿中最为显眼,凑近镜头,是名着黑色劲装的少年。
双手枕着头,乌黑堪比墨的长发懒洋洋在飞扬,触着洁白无暇的脸蛋,红殷唇中还叼着根绿色的草,翘起二郎腿,一副痞子样。在那发丝的飞舞中,墨色睫毛轻眨,缓缓张起,似破茧的碟正欲展翅高飞!那幽深似潭的眼眸,溢着太阳折射下来的阳光,暖洋洋的。
“嗯,开赛的时间该到了吧……”少年兀自喃喃自语,才灵活一骨碌爬起来,拍手整理下有折痕的衣服。“唔……”忍不住泛懒的性子,再次展臂伸了伸腰骨。似乎是想到了什么,少年眺望天边,强大略带寒冷的劲风将他未束的长发撩起,衣摆摇曳在风中,却吹不动少年专注的目光。
“就这样吧,或许有天会遇见……”少年收回目光,面无波澜拂开粘在唇上的黑发,缓缓转过身离开,那坚毅的黑色身影,带着一丝寂寥和孤独,那是穿越千年的孤寂。心中的苦涩,谁懂?
由于是玖氏王族的择偶赛(又称选姻赛会),这场面自然办得无比宏大和辉煌。看那一夜间建起的贵宾席座,金色的光芒闪闪生辉,可想而知是投入多少金银。择偶也有年龄之分,不可能一个已经上了年纪的人娶一个还在牙牙学语的小丫头吧?因此,也有明确的区分,在不相差十岁之内才可同一等级比赛。
玖氏王族的人脉旺盛,光是旁系的贵族血脉就有百几人,而且因这日期早已被确定为公约,在国外某处旅游的贵族也赶回来参加这次选姻赛会。这时候,会场里人声鼎沸正盛,繁杂的吵闹声盖过一切的风声和寒冷。
就在这繁闹的时刻,在贵宾席上的一袭暗黑却在优雅绽放着他的美,身上那股清幽略带冰寒的气息让不少少女的春心大动,想要上前搭讪,却被少年那无情的眼神给震下,只好揣着颗忐忑不安的芳心在远处遥望。
忽而,一抹月白翩然落在少年的身旁,来人的绝美脸庞也让少女们怦然心动,加上一身纯净淡薄的贵族气质,只是那人好像有些生气,青筋在额上隐隐暴起,面无表情的神情让人畏缩。
“你不打算参加这次的选姻赛会?”绝歌一把提起少年的衣领,语气依旧如常的淡漠,有愤怒夹在里边。“有什么问题吗?”轻狂皱起修长的眉,拨开揪住她衣领的手,为他的粗鲁不满反问道。“你知不知道这次的赛会关系到我以后和未来?”绝歌忍住心下的怒气,强迫自己平静下来。
“那关我什么事?”轻狂不在意撇撇嘴,她可不想再出风头,免得被人看成眼中钉,到时候死了都不知道是怎么回事。她是可以讲义气,但她可没说为了某些义气丢掉小命,最毒妇人心啊,孔子说唯小女子之难养也,果真是不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