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把信使好好安顿下。韩冲,等会你吃过晚饭之后,便同信使一同来我帐中,有要事商议。”轻狂瞧见危机也解决了,当下就把银白色的长弓随意抛到韩冲身上,让得他手忙脚乱应答着,“是,属下遵命。”轻狂再次扫眼众人,里边的冷意让众人很没有骨气缩着头。
乖乖小白兔变身比大灰狼还可怕的猛兽,还真是令得他们很不习惯。他们从来就将这个太子当成是只会养尊处优、饭来张口衣来伸手的金丝雀,哪知道这个看起来柔弱的金丝雀,竟然只是一个披着金丝雀华丽外壳的野兽!这过程的变换,还真是让他们冷汗涔涔,就怕这个太子一看他们曾经欺负过他,就把他们给乱箭射死!
“哼!”轻狂经过他们的身旁,冷哼了一声,虽然很细微,却让得全部人都听得清楚,那头低得更加低了,就怕要钻进土里了。“驾!驾!驾!”随后,一阵喝声响起,那个令人感到不寒而栗的元帅已经扬着鞭子远去,烟尘滚滚,模糊了背后人崇拜又敬畏的目光。
轻狂则是噙着一抹阴险的笑意,因为她能感受到,还有潜伏者,不利用还真是可惜了别人的一番苦心呢。
主帅帐中。
轻狂下马,便让人牵马去喂草了,随后便是步入主帅帐中,只瞧见霓儿正在缝补着衣袜,表情不时噙着甜美的笑意,见轻狂回来,那甜美的笑意立即变得慌乱,原本就粉红如水蜜桃的脸颊此刻更是胜过秋水嫣然,手足无措绞着手指,显得一副心虚的模样。
“霓儿,小麒……哦,不,那位照顾我的公子还没有回来吗?”轻狂轻轻咳嗽几声,目光却在帐篷内转过几圈,还是未能发觉到他的身影,心中,忽然觉得有些失落。“还没有呢,霓儿都四处找过了,还是不见人影。”听她问起,霓儿也是颇有些失落。
“是吗?可能是被我气走了吧。”轻狂的口吻虽然像是漫不经心,但她不知道的是,她修长有致的眉,已经是紧紧皱起来,好像是打了千百万个结般,难以扯开来。“殿下,公子这般待你,您不应该气他的。虽然霓儿不知道您和公子是什么关系,但是公子真的对你很好!”霓儿睁着那双美丽的大眼睛,水汪汪看着她,让得她愈发心烦意乱。
“罢了罢了,反正他在继续待在我身边,只会受伤,我根本给不了他想要的属于,给不了他幸福。”轻狂头痛抚着额,她只觉得头长得两个大。而轻狂的话语,让霓儿张大了樱桃小嘴,给不了幸福?这么说,殿下和那位紫发公子,关系真的不一般?突如其来的想法,使霓儿眼睛里的星星正眨呀眨的。
饭后。
“参见元帅!”穿着黑色铠甲的中年人和韩冲见到在主位上看书的俊美男子,立即单膝跪地,双手平拱。“嗯,两位不必多礼,快起来吧。”轻狂将书放到一边,扶着两人起身,“请坐。”她手掌虚空拂过两个座位,让两人不自然对望一眼,然后小心翼翼坐下。
说实话,虽然礼节做足虽好,但是两人已经跟随在轻狂身边有几十天了,自然知道其性情,狂傲不羁,刁蛮任性,目中木人,如脱缰的野马,现在变得这般端端正正,还真是让人感到不舒服,无怪乎他们这般小心翼翼,生怕得罪她似的。
轻狂见状,不由得一笑,她是想要做君子,但是看来她要是做了君子,估计会有人看她不顺眼的,引起群愤可不得了。
“吴忠,前线的战况如何呢?”她问道,手指漫不经心抚摸着座椅上的圆头。中年人吴忠听她这般提起,当下就叹了一口气,眼中浮现些悲凉和沧桑。气氛一时陷入了沉默。韩冲看了眼沉思的轻狂,又看了眼失魂落魄的吴忠,心头一种不好的预感在弥漫着。
“张钦军师他……”吴忠艰涩开口,嗓音有些嘶哑和走音,他蠕动了嘴,就被轻狂扬起的手势给制止住。“不必说了,我早已料到了局势,只是需要人证明而已。现在你的回答,正符合我的猜测。”话毕,轻狂冷哼了一声,这位张大军师可是比猪头还要蠢!
“元帅,你……”吴忠有些难以置信轻狂颇有信心的回答,因为他打听过了,元帅在张钦军师出征前就已经被囚禁在铁笼中,后来不知道怎么着就生病发起高烧了,然后就是修养了几日。想这几日事多,他又怎么能知道前线的战况呢?而且还是一副胸有成竹?看来,元帅在生病过后,果然是变了不少,吴忠暗暗惊叹。
轻狂十指交扣撑住精致的下巴,略带着讽刺的口吻,“依本帅猜想,张大军师又是仗着自己人多,一路上几次小捷得胜,以为昌元小国也不过如此。在经过荒无人烟的元镇的时候,以为敌军已经被他们逼得溃败,遂放松了警惕,然后在夜晚,敌军防不胜防偷袭,杀得他们措手不及。”
咕噜!吴忠咽了咽口水,瞪直着眼睛看着这个对战况“了如指掌”的元帅,他什么都没说,而元帅却凭着他的表情,做出了假设,而且这些假设几乎都是成立的!
轻狂瞥了惊愕的吴忠一眼,然后看了眼脸色凝重的韩冲,“元镇的地形险要,通道只有一条窄窄的小道,而四周都是山石,在他们慌乱逃跑的时候,敌人就已经做好了埋伏,从山上滚落下来的岩石使得死伤一半。如此,这般脆弱的军队,自然是让昌元小国的军队给擒住。而张钦,我想,他已经被囚禁在离元镇不远的离村里了。”
把玩着没有一丝茶水的茶杯,轻狂表情略带着轻佻和邪魅,而她的话,却是句句正中致命的红心!让人丝毫不能起反抗,因为,句句有理,实在是没有办法说出反驳的话。吴忠和韩冲干瞪眼着,纷纷从对方的目光中,看到了某人的变态,因此而感到惊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