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表情带着一贯的温柔,连嗓音也不觉变得轻盈,“嗯,已经到了。不过阿狂的下一步准备怎样进去沙漠之狼的堡垒呢?那里可是戒备森严,即使依你我横扫天下的武功,恐怕都没有办法一举攻破。不然的话,这个肿瘤也不会盘根如此之久了,以至于发展成一个小型势力,若是再不拔根,恐怕真的是治不了了。”
“阿羽,与野蛮人打架,还是运用智慧的比较好。”轻狂笑着指了指自己的脑袋。“这么说,阿羽有进去的办法了?”君羽握住她的手,轻笑。“当然,眼前这个喜轿不是最好的进去方法吗?”轻狂狡黠的扬眉眨眼,不然的话,她也不会劫下这辆花轿了,还真以为她没事找事干啊。
“阿羽,虽然我从未着过女装,不过我自信把那个好色首领迷得团团转,嘿嘿。”轻狂漆黑的眼睛闪烁嘲弄,好像有点跃跃欲试了。“不行。”君羽皱了皱眉,握住她的手紧了几分。“怎么了?”轻狂不愧是为情商负一百分之人,连这样简单的动作都要询问回答,真叫人为追她的人的情路感到哀叹。
“你若上了花轿,就会拜堂的。”君羽的语气有些不悦,连时常挂着阳光般笑容的俊颜也因她的话变得阴沉几分,瞬间让人感觉,好像头顶顶着一片乌云。但轻狂第一次看到有人阴沉到这个地步还是美得没天理,不由得眨眨眼,装作很自然的把目光转向远处。没看到,她没看到……她这样的催眠自己:好兔不吃窝边草……
“阿羽,那是假拜堂。”她小声的抗议着,没有想到一向温柔宠溺的阿羽生气起来,竟然不比爱吃酸醋的小麒儿差,真是惊天动地,叫人心肝怕怕。谁说生气起来的女人像母夜叉?那生气起来的男人就是一尊不好惹的魔神了。于是,知晓厉害的轻狂也只能硬着头皮干笑着。
“即使是假拜堂也不行。”他的面容一肃,俊美的脸庞上是难看的表情,眉头紧紧打了个死结,一双清澈的眸子好像要喷出怒火来,差点没让轻狂落荒而逃。乖乖,阿羽很生气,后果很严重!要不要赶紧想辙?还是三十六计,溜之大吉呢?
还是两样都行不通?轻狂第一次很悲哀的发现,自己在哄人的方面很有天赋,但也只是针对单纯的小妹妹的,一旦遇上高细胞的人,恐怕就无效了,看她的手忙脚乱就知道她现在的窘状了。
“可是阿羽,我能信任只有你一人,而且也只有我是女的,我扮新娘自然会记得分寸的了。”轻狂以为君羽是在怕她被占便宜,遂才好心的安慰道。且不说古代的武功,就是只使出现代的拳打,也不见于她会落于下方。所以,她一直都是自信心满满的,不让她去干事,才会真正闷坏她了呢。
“反正就是不准去,我不准你和别人在我的眼前拜堂,我不容许你嫁给别人。”一向宠坏轻狂的阿羽,一向都依着轻狂意愿而去办事的阿羽,第一次说出来这样拒绝的话,让轻狂傻眼。就算她再怎样的白痴,情商负一百点,也从这语气和表情里看到他在——吃醋?
吃醋?不会吧?
不知道为什么,她总感觉在阿羽吃醋的时候,脸上的幼稚孩子气,还有那微微嘟着的嘴巴,怎么看都像一个讨不着糖果的小孩,委屈极了,也可爱极了。
她唇边扬起一抹笑意,但随后又变得僵硬了。她又一遍一遍的告诫自己:好兔不吃窝边草,好兔不吃窝边草……
“那阿羽想要怎么样嘛?我们想要进去的方法这个虽然走险,但无疑是最有效的。况且我只信的过阿羽一人,若是换了别人,我怕他们没有我和你配合的默契。我本来就想好了,我假扮新娘,你就假扮丫鬟,这样,我们就不会被排开在外了。”轻狂摸了摸下巴,颇为苦恼。
因她的话,君羽的嘴角抽了抽,旋即似乎下了某种决心,咬咬牙,“阿狂,我们扮演的角色互换。”一旁懒洋洋的轻狂听到这句话,差点没有从他的腿上摔倒下去,幸好是君羽哭笑不得搂出她的腰,才没让她一时激动与轿底来个亲密大接触。
“咳咳咳,阿羽,你确定你要扮演新娘吗?”轻狂清了清嗓子,试探性的询问着。“刚才你不是说这是一个很有效的方法吗?眼前也只能这样了。莫非你还有办法?”总不能看着心爱的她在他的搀扶下与别的男人交拜天地的,那样的话,他真的很有血洗沙漠之狼的冲动。
“呃……”轻狂再次干笑几声。她绝对要抑制住阿羽的暴走冲动,否则的话,他真要血染喜堂,也不是一件不可能的事情。可是到那个时候,这事情就会有些棘手不好办了。
于是……到了一条寂静的小道之后,喜轿便停了下来。
轿内的轻狂掀开车帘,在旁的美人立马把目光转移过来,待看到是轻狂之后,她有些畏怕低下了头,呐呐的不敢开言。“你干嘛那副表情?以为我会吃你不成?”轻狂瞧见她的动作,不由得嗤笑一声,“我可没有对一名残害无辜的美女有什么同情心,你说是吧,痕儿小姐?”最后那几个字,她吐字很轻,却带着一股阴冷。
“你、你怎么知道我的名字?”美人一双楚眸瞪得大大的,里面依稀可辨是害怕的绝望,她忍不住退后几步,双腿在微微打颤。“美人难道忘记吗?在狼星国的择偶前段的迎风国宴上——”轻狂挑了挑唇角,目光满是戏谑,就如看着一只刚落入圈套的小羔羊。
“你、你难道是那个人派来的?”美人心中的害怕再也无法抑制,倒吸一口气,忍不住抱住双肩,一双美眸如惊弓之鸟转动着,手足无措。“那个人?”轻狂皱了皱眉,“我不知道你指的是谁。”不过看到她这个害怕表情,她倒想到了那个阴鸷的撒那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