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古代言情狼主不乖:财迷十三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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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2章 怪异的阎星魂

第32章 怪异的阎星魂

她暗道。凌,你不该对我这么好的,不该的。

你是雾家的人,你是堂堂的六王爷,你跟我之间,本来就不该有任何的牵扯。但愿以后,以后莫相见了。

因为,相见不如不见。

她抬袖,擦去脸上的泪痕,转身脚步沉重,一步一步地往回走。日落西下,夕阳的余晖,洒落橘黄色的光彩,斜斜地照在她的脸上,晕开一抹淡若丁香花的愁丝,慢慢地拢上她的双眉,漾开在她的眼波之中。

跨步而行,双脚踩在一高一低的山路上,脚底刺得有些冷硬的疼痛。迎面来风,冷冷的,吹进衣领内,脖子莫名地颤了颤。

忍不住,她拉了拉衣领,避免冷风的吹袭。

两旁的草木,随风而摆动,听在耳内,有异常的气息蔓延着。她蓦然停了脚步,清亮的眼眸淡淡地扫过不到三丈之外的草丛,神情变得异常肃然冷漠。

身侧的双手,慢慢地握起,她屏住呼吸,做好了攻击的准备,就在那气息即将扑入她鼻息的瞬间,她的身体敏锐若豹子,飞速地扑向草丛。

双手如电,在攻击的瞬间,她扣住了对方的咽喉,准确而要命。

然当她的视线飘过对方血色沾染的脸庞,那熟悉的面容,令她不由地松开了手。怎么会是他呢?

他怎么会在这里呢?

她双眉凝起,查看他浑身上下,皆是血痕累累,刀伤,剑伤,纵横交错。究竟是谁呢?谁将他伤得那么重。

眼看他气息微弱,花破茧顾不得什么了,将人双手一扣,背起他,飞速朝最近的医馆而去。

“开门,开门!”花破茧背着奄奄一息的少年,用力地拍打着医馆的大门。

一个年约十三的伶俐小童,出门来探看。他眼见花破茧衣衫上血色印染,身后背着一个已经染成血人的少年,面色不由地大骇。

“这位姑娘——”他刚想问个究竟,花破茧已经截断了他的下文。“麻烦小童,赶紧医治病人要紧。”

那小童望向花破茧淡然从容的神情,他莫名地信服,点了点头,他带着花破茧进了医馆内堂。

堂内,一位白发老者,慈眉善目,他见来人伤势严重,忙起身吩咐小童帮忙将受伤之人抬上竹塌。

“剑儿,拿师父的医药箱来,快。”他安坐塌前,吩咐道。

花破茧默立一旁,静看着白发老者替塌上的少年诊断伤势。而后,他起身,神情凝重,小童取来医药箱,老者从中取出一排银针,拔出根根细长而尖冷的银针,一枚,二枚,三枚,四枚,五枚,落在他鬓前两侧、头顶三处,缓缓地运针着。

嗯——嗯——细微的呻吟声,从塌上的少年口出慢慢地吐逸而出,他那凝结成“川”字的眉峰,有细细的汗珠冒溢着。

老者拔出银针后,面色稍缓,小童拿过烛火来,老者拿起银剪放在烛火上消毒,而后剪开他破碎的衣衫,露出他的致命之处。

那伤口纵横的胸膛上,留有利箭的箭头。“剑儿,拿麻醉药包过来。”老者淡淡吩咐着,小童立即匆忙而去,又匆忙而归,双手奉上麻醉药包。

老者扯开药包,轻轻地按在伤口之处,塌上少年立即身体僵直了,倒吸了一口冷气一般。慢慢地,他因疼痛而扭曲的脸部线条,逐渐地缓和了下来。

老者见时机差不多了,他手如闪电,银色的剪刀准确无误地拨开血肉,在对方感应到彻骨疼痛之际,那箭头已被拔了出来,扔到了旁侧的盘子中。而后银丝穿线,他的动作麻利而迅速,没三下没缝合了那伤口之处。

接着,他微微侧头道:“剑儿,金疮药。”他放下银针。

小童恭敬地奉上,老者打开小巧的玉瓶子,将白色的粉末,纷纷扬扬地洒落在他的伤口之处。那药物的作用一旦发挥,有刺骨的疼痛扯动少年的神经,令他蓦然睁开了眼睛,弹跳似地坐了起来。

“这里是什么地方?你们是谁?”天性的防备,令他身侧的长剑刷地拔出,架到了白发老者的脖子上。

“师父。”剑儿惊呼一声。

花破茧从暗处走出来,她冷冷地盯着他道:“君少凡,放下你的剑,要不是大夫尽心救了你,你刚才已经没命了。”

突然闻听到熟悉的声音,闻听到他的名字,少年蓦然转头,他愣愣地盯着花破茧。那深黑迥然的眼眸,有晶亮的东西晃动起来。

“公——”主字还未出口,花破茧已经用眼神制止了他。

“小姐好,属下刚才冒犯,还望小姐恕罪。”他作势从塌上翻下来朝花破茧行礼,花破茧快步上前,抬手阻止了他。

“你有伤在身,不必了。”她淡道,眼中困惑浮动。“只是你怎么会来到此处?而且浑身是伤,究竟发生了何事?”

君少凡看了看白发老者跟小童,欲言又止。那老者何等聪慧之人,他淡道:“剑儿,帮师父配药去。”

他们师徒二人快步出了内堂,君少凡这才缓缓开口。“公主,此话说来话长,一言难尽。都怪少凡太过冲动,中了奸贼的计谋而不知。如今才会——”他满脸悲愤,眼眶红红的,拳头拽得紧紧的。

花破茧转身倒了一杯热茶过来,她安坐塌边,抬手拍了拍他的肩膀,将热茶递送过去。“先喝口茶,慢慢说。”

君少凡莹莹美目,光泽闪闪,他从花破茧的手中接过热茶,抿了抿唇,而后开始对花破茧讲述事情的经过。

静静聆听之后,花破茧清亮的眼眸,光泽慢慢收敛之中,她眼睑缓缓垂了垂。

原来如此,怪不得他身上那么多刀伤、剑伤了。国舅爷武延庆死死不开城门,也不派遣援兵,令他一人迎战苍狼国大将单琅青带领的三千精兵,转战四大城门,没有片刻停歇。以他一人之力,就算武艺再高超,也难敌那么多的敌兵,那武延庆此举分明就是想让君少凡活活地消耗力量而亡。只是——她抬眸不由地沉吟道:“只是那国舅爷跟你素无恩怨,他为何要置你于死地呢?”她有些不解地望向双眉紧锁的君少凡。

君少凡一双子夜般深黑的眼眸,水波微微震开,他抬眸,长而浓密的睫毛颤了颤。他干涩的唇瓣微微张了张,又紧紧地关闭了,始终不肯吐露半字。

他能告诉公主吗?只因公主素日跟他来往密切,两人关系良善,那武延庆是因为得不到公主的青睐而迁怒在他的身上,他以为公主是喜欢他君少凡而不肯下嫁给他武延庆,他能这样告诉公主吗?很显然,不能。

花破茧看着君少凡隐忍不语的样子,她清眸之中水色漂浮,稍刻思索一番,她心中便有了定论。

轻轻的叹息,从她娇嫩如花的唇瓣,淡淡地吐出。

她安慰地拍了拍君少凡的肩膀,淡道:“那么接下来,你有何打算?”那武延庆既然存了这份心思,他绝对不会善罢甘休,轻易放过君少凡的。

君少凡张口欲说,门外却传来激烈的敲门声。啪啪啪啪——“开门,开门!例行公事,检查!”尖锐而张狂的音色,从医馆的大门处传来。而后,白发老者跟小童剑儿神色慌张地走进来。

“这位小姐,外面来了一大群官兵,我看你们还是赶紧从后门出去吧。剑儿,快。”老者急急吩咐道。

花破茧抬手制止,她道:“来不及了,要走,已经来不及了。”她清眸闪了闪,定定地望向君少凡。“剑儿,麻烦你带着他去后面躲一躲,快。”

“那小姐呢——”君少凡黝黑的眼眸中,浮动焦虑的神色。

“我挡在这里,放心,我不会有事的。”花破茧推了一把君少凡。

“不行,我不能弃小姐的安危而不顾,大不了跟他们拼了。”君少凡怒而提剑,花破茧一记冷寒的目光扫过去。

“你想让我们大家都死在这里吗?快下去。”花破茧瞪了一眼身侧的剑儿,剑儿立即搀扶着君少凡去了后院藏身。

眼见他们离开了,花破茧转身盯着盘中的断箭,她咬牙一狠心,刺进了自己的右肩之中,血色立即印染她的肩处。

“大夫。”她惊叫一声。

碰——医馆的大门被撞开了,一群人气势汹汹地闯进内堂来,领先的小将刚好看到白发老者替花破茧扯开衣衫,拔出那个尖锐的断箭。

花破茧惊见有人闯入,她似恼羞成怒,抓过旁侧的被子,盖了她外露的玉肌。那老者站起身来,抚须叱问道:“你们这是干什么?夜闯民宅,这眼中还有没有王法了?”

那领头的小将冷眼瞧了一眼老者,推开他,四处张望着,忽而回头冷道:“老东西,本将记得你身边还有一个小童呢,他人呢?”他眼中闪过一抹狠色。

花破茧用衣衫盖了受伤之处,她冷对那个小将道:“你知道我是谁吗?”她腰间一块玉牌哗然一下,从她的手掌中摊开。

那是六王爷雾枫凌临走时留给她的玉牌,那小将是个见多识广的人,这玉牌代表什么,他自然清楚。

当下他神色大变,扑通一声跪倒在地。“属下冒犯了。”

“既然知道,还不赶紧给我滚出去!”花破茧怒道。

那小将还心存疑虑,他犹豫道:“还望姑娘见谅,属下也是例行公事,没有办法。”他还想追究那个小童究竟去了哪里。

花破茧已经明白地告诉他了。“那个小童,本姑娘派他去恶魔山庄通告阎星魂一声,因为本姑娘是阎星魂的十三夫人。而且天色已晚,我又受伤了,留在医馆,难免有是非,自然要让小童先去禀告一声为妥。”

“那么姑娘为何会受伤呢?”小将追问道。

花破茧一记冷光扫过去。“六王爷吩咐的事情,你们也有资格盘问本姑娘?”威严而嘲讽的口吻,令小将不敢追问下去,但他眼中的疑虑依旧未能消散。

恰在此时,一道鬼魅一样的身影,不知道何时,已经站在了内堂的门口。

“女人,你又惹事了?”冷而微怒的音色。不是阎星魂还会是何人呢?

花破茧水色微震,忽而变幻,变得有些甜美。“相公,你终于来了。”

阎星魂面上的月牙面具,散发着冷冷的寒光,他浓烈的双眉,高高地挑起,深黑的残杀眼眸,淡淡地扫过旁侧的一群人。

那强势而肃杀的气息,铺天盖地席卷了四周的一切。

一个伶俐的身影,此刻懦弱地跟在阎星魂的身后,他低着头,默默地走到白发老者的身侧。“师父,徒儿请来了,请——”他的声音突然低得听不见了,身体微微发颤着。他在后院听到阎星魂到来的消息,赶紧从围墙的狗洞里爬过来,跟在阎星魂后头进来,恰如其分地圆了花破茧的谎言。

那小将眼见当下情景,眼中的顾虑消散得一干二净,他朝着花破茧抱拳道:“属下多有得罪,还有公务在身,告辞了。”他一扬手,一大士兵跟在他身后,飞速离开医馆。

白发老者跟剑儿到此刻身体几乎站不稳了。

阎星魂一步一步地朝着花破茧走过去,他黑眸隐隐闪动怒光,定定地盯着她右肩上的伤口。

“怎么回事?”临近晚饭之际,还未见到她的身影,他坐立不安,出来探听消息。刚好看到医馆前有异常,便进来看一看,想不到真的是这个女人,她还真的出事了。

花破茧低头,看着他衣袖下那有些僵硬的手指,她心中蓦然一动,嘴角泛动淡淡的笑意。伸出手,她握上他宽厚温暖的手。

“我没事,这个,是我自己故意弄伤的。情急之中,为了救人,没有办法。所以,你就不要生气了。”她感应到他的怒火,所以她撒娇了。

“什么人值得你故意伤害自己来救人?”阎星魂口气中含着浓烈的酸意。

花破茧不由地莞尔一笑,她道:“那个发誓要娶我为妻的护国少将军君少凡。”她故意的,说出这一句话,她摆明了就是故意的。

阎星魂握着她的手,分明地紧了三分。

而君少凡此刻闻听前院没有响动了,他担心着花破茧的安危,费力地撑着墙壁,走到内堂来。一见内堂,他便看到一个冷峻霸气的男子握着花破茧的手。

他刚呆愣之际,却突然被一双冷冷的目光像钻子一样巡视着脸庞。

“她是本尊的十三夫人,你,没有机会了。”

他一个消息还没有消化完,这个男人便以强势的态度宣告了他对花破茧的专属。

呃——他有些不敢相信地望向花破茧,想上前询问一句。阎星魂冷寒犀利的目光,夹杂着浓烈的杀意,直冲他的面门而来。

“我的女人,本尊自会照顾,你就留在此处,本尊会派人来安顿好你的。”

阎星魂抱起花破茧,无视君少凡眼中的惊愕,他压根不想这个什么护国少将军跟他的女人牵扯上任何关系,一点也不想。

阎星魂抱着花破茧回到恶魔山庄,一路上惊吓到了无数人的下巴。尤其是阎星灏,那一贯温润儒雅的形象彻底在花破茧面前破灭,他眼睛瞪得跟铜铃那样大,直愣愣的。

让他神情震撼的不是大哥对她的珍视,而是她此时的形容神态。

“嫂子,你这是——”她浑身染血,肩处衣衫似被利器划伤。那伤处足以令一个男人扭曲了眉峰,她却怡然自得地舒心而笑着。

此刻的她没有往日那刺眼夺目的火焰气息,却有了温柔小女人的婉约恬静。她倚靠在大哥的怀抱中,美丽的唇瓣,流泻着柔软的飞花笑旋,没有剑拔弩张的气焰,也没有往日讨喜的目光,只是安静的,淡淡地笑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