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古代言情狼主不乖:财迷十三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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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3章

第33章

此刻的她,恐怕才是真实的她,淡淡的笑容,淡淡的眼神,清亮水波之上,时而晃悠睿智慧黠的光芒。

他看着这样的花破茧,温润的眼眸中浮动淡淡的迷雾,他有些恍惚了。直到——“二弟。”低沉的嗓音,含着三分警告的意味。

阎星魂冷冷的目光落在他的眼睛里,他才感应到,他旁若无人地盯着花破茧看了很久了。

当下他立即回收目光,讪讪地笑了笑。“大哥,嫂子,小弟还有事情要办,先行一步了。”他转身离去的脚步,微微有些不稳,淹没在黑暗中的翩然身影,在冷月之下,显得有些清瘦迷茫。

花破茧有些不解地望着阎星灏离去的方向,阎星魂警告的冰冷目光却恶狠狠地巡视在她娇好的面容上,有些恼怒地瞪了她一眼。

“该死的女人,真会惹事。”他低低地咒骂了一声。

花破茧眼波流转,她愕然地盯着阎星魂突然阴沉下来的俊脸。“喂,冷面男,刚才人家在医馆已经道歉过了,你可别得寸进尺,得理不饶人啊。”

“你——”阎星魂恨不得剜出她心口上还在跳动的那颗心,看看她究竟是在真糊涂还是假迷糊。

“我什么?”花破茧怔怔地看着他越发黑暗的冷峻面容。

胸膛上一股闷气,想要发作出来。但是当他的视线撞上她清澄明亮的眼睛时,看着她无辜茫然的样子,当下他也只能千言万语化作一句了。

“算了。”他将她抱进孤风楼内。花破茧的贴身侍女腊梅早等候多时,此刻闻听到门外动静,便立即快步走了出来。

当她看到一身是血的花破茧躺在阎星魂的怀抱中时,她吓得双手捂住了唇瓣。

阎星魂冷冷地飘了她一眼。“她没事,赶紧烧一桶热水,替她沐浴更衣,让她好好睡一觉。”“是,奴婢这就去。”腊梅急急忙忙地出去张罗去了。

阎星魂将花破茧安置在椅子上,深黑的眼眸,直直地盯着她的伤口处。

呲——他微一扬手,她右肩上的衣衫被他撕扯开来,露出她自伤的伤口。阎星魂看着那利箭刺进的尺寸,他黝黑的眼眸之中,一道无形的暗流,徒然翻动起来。

啪——花破茧眼疾手快地抓住了他的手腕,她清亮的眼波中,流露出坚韧的光色。“不要这样,拜托了。”

“女人。”他这一声女人的称呼跟往日有所不同,夹带着无奈颓然的气息。“算了,早点安歇吧。”他突然收口,取出一个小瓶子,放在桌边上。“这是消痕凝霜露,一日三次,不会留下伤口的。”话完,他起身,踏步走了出去。

夜风吹起,他黑色的衣衫,似跟窗外的黑夜融化在了一起。

这一夜,花破茧睡得很不安稳,她的耳际,时刻闻听到窗外萧萧风雨的音色,还有寒剑飞舞的刷刷犀利声。

她在云塌上翻来覆去,终究未能成眠而起身。

披了一件淡紫色的长袍,她推开孤风楼的大门,朝着冰寒铁剑飞舞的偏僻灌木丛林而去。

丛林之处,清冷月色洒落之地,一道黑色的身影,若狂妄掠空的飞鹰,身手敏捷,目光残忍而掠杀,浑身上下,一股无形的戾气,扑面而来。

忽而,他似发狂了似的,提着手中的冰寒古剑无情地、疯狂地乱砍着。

这个该死的女人,该死的女人!为什么将他的生活搅得天翻地覆,将他的一切都打乱了。他讨厌这种无法把握的情绪,讨厌这种令人脆弱的情感。

他拼命地想要躲开这种莫名其妙,时不时便会失去控制的情绪,那情绪却偏偏像个冤魂野鬼一样,无时无刻地纠缠上他。

他明白身为恶魔山庄的庄主,身为残忍毒辣的阎王修罗,女人只是他偶尔用来发泄需求的,其他的,别无用处。

就连传宗接代这种事情,他也从未让这些女人有机会去实施。因为他不想他的后代的身体里流淌着他恶魔一样的血液,他的生命就该终止在他这一代,不必延续到以后了。

但是自从那个女人出现之后,所有的想法都被她颠覆了,他竟然渴望得到她的爱,渴望她对他展露甜美的笑容,他竟然还嫉妒她对别的男人微笑。

他想独占她,牢牢地将她困在他的身体里,灵魂里,不让她踏出半步。他还想跟她生一群可爱的孩子,一想到那孩子从她的身体内孕育而出,他莫名地有一种悸动,一种强烈的苛求。而这种强烈的思绪,差点让他抓狂了。他明明知道这种情感要不得,但是却偏偏越陷越深,越陷越深,深得连他自己都无法控制了。

想到这里,他手中的古剑挥舞得更加疯狂,更加无情。

大树之上,叶子乱发,枝叶纷纷被长剑戾气所伤,沉落尘埃之中。而他抓狂抑郁的情绪,同样感染了他亲手养大的那十三头雪狼。

此刻那十三头高大的雪狼,站在高坡上,它们齐齐对着冷月,皆仰头长吼,嚎叫之声,凄厉而苍凉。震落了树枝上惶然惊吓的飞叶,它们纷纷扬扬,以踉跄不稳的狼狈之态,从高高的树枝上卷落地面,随着夜风无情地扫过,发出哀哀的低鸣声。

沙沙沙——沙沙沙——在凄厉疯狂的呼啸声中,有一种轻柔的脚步声,慢慢地靠近,靠近——出门而来的花破茧,她闻听到狼群的凄厉嚎叫,心中不由地一惊。那些狼叫的声音不如往日,听起来似十分悲凉孤寂,还带着哀鸣之音。

莫非是出了什么事情了吗?

花破茧想到这里,她心神一震,漫开的脚步急促了一些。行步间,那脚步踩在落叶之上,发出窸窸窣窣的轻细碎裂之音。

而本在狂舞冰剑的阎星魂,在极度的不稳定中,他灵敏的耳朵还是闻听了这异常的脚步声,他的耳朵不由地缩了缩。

手中的长剑蓦然一闪,刷——他身形掠空,寒光一道,直直地朝着来人的方向刺去。

刀剑的寒冷之色,在冷月的清照之下,折射出诡异而阴寒的光芒。而几乎在他刺出这一剑时,那十三头雪狼随后高高地跳跃而起,朝着剑光闪过的地方凶残地猛扑过去。

被狼群痛苦之音所干扰的花破茧,她本是来探究究竟发生了何事?却未想到,等待她的是一柄极为锐利的利剑。

那一闪而过的冰寒光芒,刺了她的眼睛,几乎令她睁不开眼睛,本能地,她抬手,去抵挡了刺眼的阴冷光芒。

却在眼睛探出的瞬间,发现那杀气浓烈的寒冷长剑,已经逼近了她的眉心,离她的位置几乎不到一公分。

条件反射加之多年来的训练,她的身体在遇见危险之时,忍不住便避开了那危险的剑锋,直直地往后仰去,双脚也忍不住朝后移动。

冰寒之剑却如影随形,剑在手中,恍若灵巧的蛇一样,直逼花破茧的面门。

一道愕然,凝结她的眼底,她的眼睛里,似看到无数音色闪闪的光芒,直直地刺入了水波之中。

她要死在对方的剑下了吗?

花破茧惊呆地凝视着高空而落的身影,脑袋中划过的唯一念想,便是这个了。

然在阎星魂近距离跃身一剑而刺的一刹那,他深邃幽冷的黑玉子眸,印照了一张熟悉的俏丽容颜。

惊愕之色,瞬间掠过他残杀冰冻的瞳仁。

手中杀气浓烈的古剑,在千钧一发之际,忽而剑锋一偏,擦过花破茧的脸颊,削下了她鬓前的一缕青丝。

发丝随风卷落,少许留在他银白色的剑身上,刺了刺他深邃清寒的黑瞳。他直直地盯着她的脸颊,看着被他剑气所伤的剑痕,缓缓地冒溢出妖娆的血珠,印染在她那娇嫩若凝脂的红润脸蛋上。

瞳孔蓦然缩紧,隐忍的火焰光芒,不断地闪烁而动。

此刻他浓烈的双眉,皱得死死的。握在手中的古剑,不由地光色闪了闪。

刷——突然,他古剑回收,准确地落入剑鞘之中。而后长剑高高一震,呈现漂亮的抛物线状态,飞上高坡,刷地一声,连同剑柄,一同深深地刺入了泥土之中。

随着他一连贯的动作,一气呵成。那十三头猛烈攻击花破茧的雪狼也随着主人的气息而动,杀气消散,它们的攻击也立即结束。

它们乖巧地趴在地面上,包围着阎星魂,轻轻地舔着他的双脚。

花破茧愕然失神地盯着他的举动,而后她心中一惊。糟糕!冷面男的情绪不对劲,虽然她不清楚阎星魂为何如此,但是很显然,她清醒的脑袋瓜子告诉她,此刻她来得不是时候,她好像莫名其妙地撞击到他的枪口上了。

想到这里,她双脚忍不住开始移动,脑袋以每秒钟百米的速度旋转起来,她暗道,此刻不溜,还待何时。

当下她脸部线条挤了挤,朝着阎星魂讪讪地笑道:“那个,呵呵,你在练剑啊,打扰了。对不起,你可以继续,继续你的剑法,我,我睡觉去了。”像是有无数头狼猛烈扑击她一样,她走路的速度比来时还要快上了二倍,看上去就是在小步快跑了。

阎星魂死死地盯着花破茧的后背,恨不得戳穿这个女人的后背,挖出她那颗心,看一看这个女人的心究竟是怎么长的,为何跟别的女人那么不一样。

他脑袋运转的瞬间,那浓烈的双眉一挑,脚法在瞬间转移,无声无息地飘落在花破茧的身侧。

疾步小跑的花破茧,时不时地感应到身侧阴寒的气息,她微微转头侧目,便撞进了一双若苍狼一样沉寂孤冷的黑眸中。

她神色微变,清亮的眼眸中,水光不由地漾开湖面,涟漪飘荡开来,一层又一层。

阎星魂趁着她发呆的瞬间,他单手一扣,狠狠地扣住了她光滑圆润的下巴。他将她逼近自己的眼前,直视着她的眼睛,目光带着几分困惑,不断地在她的五官之处来回巡视着。

这个女人,要论姿色,不及他的十二夫人的一半美貌,要论温柔,不及他的十一夫人十分之一,要论妇德,不及他的第一夫人百分之一。

就是这样一个女人,就是这样五官组合起来的女人,他竟然会陷进去,他不明白,也不解,他怎么会栽在这个女人手中呢。

尤其还是一个心里面没有他份量的女人,她的世界很宽广,爱慕她的男人,一个比一个有来头,一个比一个有身份。

就连他的二弟阎星灏那一次看她的眼神也变了,那是男人看女人的欣赏目光,他比任何人都要来得清楚。

所以,他就更加痛恨花破茧这个女人。凭什么她事不关己一样地逍遥自在,他却要在夜色之中抓狂地发泄自己不满的情绪。凭什么她可以在将他的世界搅得一团乱糟糟的时候,她还想从他的身边逃开,想要自由自在地飞翔。

他不容许,该死的,他绝对不容许。

就算他注定是个被诅咒的人,注定这辈子要下地狱,他也一定要拉着这个女人一起,一起陪他入地狱的大门。

花破茧的双眉微微地横了横,她嘀咕着,这个该死的冷面男,不知道哪根筋不对了,这个动作好像很久没对付在她身上了,没想到,今晚,他又发作了。

忍不住,她嘟嚷了一下嘴角,清澈的眼眸,直视他隐忍怒光的黑玉瞳仁。“喂,冷面男,你今天究竟怎么了?是不是有人找上门来找你寻仇啊?还是你家快要破产了?还是你的夫人红杏出墙给你难堪啊——“唔唔唔——她还想滔滔不绝地发表一下她的猜想,没想到,阎星魂一记霸道的热吻,堵住了她开口的机会。

她双手拍打着他的胸膛,面色涨得绯红绯红。这个该死的男人,她快要不能呼吸了,他难道不知道,毫无缝隙的亲吻,会将她憋得窒息而亡吗?

但是阎星魂似根本没有听到花破茧内心呐喊的那个声音,他隐忍了一个晚上的怒火,全爆发在这个吻上。

他步步紧逼,将花破茧逼到无路可退,将她抵触在宽厚的大树上,双手牢牢地捧住她的脸,炽烈如火的薄唇,狂妄地席卷着她娇嫩如花的红唇,不留一点呼吸的空间给花破茧,他就是想要狠狠地惩罚她,惩罚这个将他世界搅乱的女人。

花破茧的呼吸越来越急促,她尖锐的指甲,深深地陷入他的胸膛之中,她恨不得掐死这个野蛮的男人。

就算突然要发情的话,拜托他也不要那么野蛮无礼好不好?对她而言,只要对方条件尚可接受,发生实质性的关系,她也不在乎。

反正,心只要在她身上,身体上的亲密关系,并不能影响到她什么。

也许是她发狠一般的怒火传递到了阎星魂的心中,也许是她面上无谓的神态刺激到了阎星魂,总之,他突然松开花破茧了,几乎是用推的,他毫不留情地推开了花破茧。

而没有任何防备的花破茧,狼狈地摔倒地面,她揉着发疼的膝盖,抬眸,愤恨地盯着脸色恢复如常的阎星魂。

眼前这个恐怖残忍的男人,又是一副冷漠冰山兼鬼魅一样残杀的模样了。若不是唇瓣上还残留着他撕咬的肿痛,她几乎会认为刚才是她的一场梦境罢了。

这个男人,前一刻还热火朝天跟她接吻,后一刻,就翻脸无情地推倒她。

还真是善变吧,比女人还善变的男人啊。

她拍了拍身上的尘埃,愤愤不平地站起身来。

她想着阎星魂也许会跟她说些好话什么的。但是很可惜,她一句话也没有听到。

她反而听到让她要暴跳如雷的冰冷音色。

“女人,欲擒故纵的招式,你是第一个使得那么漂亮的。本尊这一次很满意,但是下一次,你最好换个新鲜的花样,这次的招式下次就不灵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