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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9章 集篇(17)

【若苟义不同者有党,上以若人为善,将赏之,若人唯使得上之赏而辟百姓之毁;是以为善者必未可使劝,见有赏也。上以若人为暴,将罚之,若人唯使得上之罚,而怀百姓之誉;是以为暴者必未可使沮,见有罚也。故计上之赏誉,不足以劝善。计其毁罚,不足以沮暴】意思是:如果不讲道义的人结成帮派,官吏认为他是善良的,就要奖赏他,他就会为了得到奖赏不惜侵扰百姓;所以认为是善行也不一定值得去劝勉,因为他们见有赏赐。官吏认为这人非常残暴,要惩罚他,他为了逃避惩罚,就会为老百姓多做好事;所以残暴的人也未必一定要打击他,因为他怕惩罚。所以奖赏不足以提倡百姓干好事,惩罚也不一定能阻止人们做坏事。

【论世事曰:须是心度大方,包裹得过。运动得行】意思是:对于世事,一定要心胸开阔,包容得下,这样做事才能畅通无碍。

【程子曰:“欲当大任,须是笃实。”又曰:“量随识长。亦有人识高,而量不长者。是识实未至也。”又曰:“惟知道者,量自然宏大。”又曰:“圣人之量,道也;常人之量,天资也,天资之量须有限。”】意思是:程子说:“想要担当大任,必须要踏实木讷。”他又说:“肚量随着见识的增长而增长。当然也有的人知识很渊博,而肚量却很狭窄,这其实是知识还没有达到一定高度啊!”他又说:“那些真正明白道理的人,肚量自然就会宏大。”他又说:“圣人的肚量,是明白大道;常人的肚量是天生的,天生的肚量是有限的。”

【河东薛氏曰:“为官最宜安重,下所瞻仰。”又曰:“接物大宜含宏。如行旷野,而有展步之地。不然太狭,无自容矣。”又曰:“人有才而露只是浅,深则不露。方为一事,即欲人知,浅之尤者。”又曰:“闻人毁己,即艴然而怒,其量小甚矣。”】意思是:河东薛氏说:“做官最重要的是稳重,下属的官员才能佩服你。”他又说:“待人接物最应该宽宏大量,就如同在旷野里行走,应有别人随意迈步的地方,否则如果太狭小了,就连自己也无处容身了。”他还说:“人如果有才能而把它显示出来,这是浅薄的表现,真正有才能是不会显示出来的。刚做了一件事,马上就想让别人知道,这就是浅薄的表现。”他又说:“一听见别人在说自己坏话,马上就变了脸色发怒,那么他的肚量也就太小了。”

【吕氏曰:“忍之一字,众妙之门。当官处事,尤是先务。若能清、慎、勤之外,更行一忍,何事不办?《书》曰:‘必有忍,乃有济’。此处事之本也。谚曰:‘忍事敌灾星’。杜诗曰:‘忍过事堪喜”,此皆于事理。为世大法,非空言也。王沂公尝说:‘吃得三斗酽醋。方做得宰相’,盖言忍受得事也。”】意思是:吕氏说:“忍这个字,是众妙之门,当官处理事情,首先一定要有一个忍字。如果能够在清廉、谨慎、勤奋之外,再加上自己的忍耐,那么还有什么事办不到?《尚书》中说:‘一定要忍耐,然后才能成就大事’,忍,这是处世的根本啊。谚语说:‘处理事情能够忍耐可以免除灾祸’,杜甫的诗中说:‘忍过事是值得高兴的’,这些都是至理名言,是处世的法宝,并不是空言啊。王沂公曾经说:‘吃得下三斗酽醋,然后才能做得了,宰相’,这都说的是只有忍耐才可以做成大事。”

【当官者,先以暴怒为戒。事有不可当,详处之,必无不中。若先暴怒,只能自害,岂能害人。前辈尝言:“凡事只怕待。”待者,详处之谓也。盖详处之,则思虑自出。人不能中伤也】意思是:当官的人,应当把勃然大怒作为警戒。事情有不妥帖的地方,应当详细地审察它,这样没有不成功的。如果一遇到事就大发怒火,只能是自己害了自己,怎么能够害别人呢?前辈曾经说过:“什么事情都害怕等待。”等待,就是要详细审察的意思。大概是因为详细审察,就能自己想出办法,别人也就不能恶言中伤你了。

【谚云:“不聪不明,不能为王;不瞽不聋,不能为公。”海与山争水。海必得之。程子曰:“夫人之性,易发而难制者,惟怒为甚。第能于怒时,遽忘其怒,而观理之是非,亦可见外诱之不足恶,而于道,亦思过半矣。”】意思是:谚语说:“不聪明,不能做皇帝;不瞎不聋,不能做公卿。”大海和高山争水,海必定胜利。程子说:“人的脾气,容易发作而难于控制的,数怒气最为明显。所以等到要发怒时一定要赶快忘了发怒的原因,考虑是与非,这样就能明白别人激发自己的怒气,并不值得发火,而对于道理,自己也考虑得差不多了。”

【赤子之生,无有知识。然母之者,常先意得其所欲焉。其理无他,诚然而已矣。诚生爱,爱生智。惟其诚,故爱无不周;惟其爱,故智无不及。吏之于民,与是奚异哉?诚有子民之心,则不患其才智之不及矣】意思是:人初生时,没有知识。但是他的母亲,往往能猜测到他的要求和愿望。这种原因没有别的,只因为母亲对子女的爱。只要有爱,就会有无穷的智慧。官吏和人民的关系。与这没有什么两样。如果爱民如子,就不害怕他的才智不够。

【程子曰:“一介之士,苟存心于爱物,于人必有所济。”身居民上。操得为之权,必须做有益生民之事。】

意思是:程灏说:“一个人如果有仁爱之心,对于人们必定有好处。”执政者身居高位,必须做一些对人民有益的事情来建功立业。

【治无成局。以为治者为准,能以爱人之实心,发为爱人之实政。则生人而当谓之仁。杀人而当亦谓之仁。不然姑息者养奸,刚愎者任性,邀誉者势必徇人;引嫌者惟知有我。意之不诚治于何有?若心地先未光明,则治术总归涂饰。有假爱人之名而滋厉民之弊者,恶在其为民父母也。故治以实心为要,尤以清心为本】意思是:管理政事没有固定的模式,以治理者自己为基本准则。能够怀有爱民之心,实施爱民的政策,使百姓安居乐业是仁政。杀掉不法之徒也当称之为仁政。否则会姑息养奸,放任自流,沽名钓誉者势必会徇私枉法;让那些不法之徒知道我的执法如山,心意不诚怎能会有天下大治呢?如果自己心地不光明正大,那么爱民的举措都是为他涂抹装饰名誉的措施。他的罪恶就在于做人民的父母官。因此治理天下要以诚实之心为最紧要的出发点。

【当官处事,常思有以及人。如科率之行,既不能免。便就其间,求其所以使民省力。不使重为民害。其益我矣。不与人争者,常得利多;退一步者,常进百步;取之廉者,得之常过其初;约于今者,必有垂报于后,不可不思也。惟不能少自忍者必败。此实未知利害之分、贤愚之别也】意思是:当官处理政事,常常要推己及人。不与别人争利的人,常常得利最多;退让一步的人,常常能更进百步;索取很少的人,得到的常常比一开始要求的还多;今天约束自己的人,以后一定能得到报答,不能不考虑这些啊!不能忍耐的人必定会失败,这实在是不知道利害的分别、贤愚的区分。

【世有莫盛之福,又有莫痛之祸。处莫高之位者,不可以无奠大之功。窃亢龙之极贵者,未尝不破之也。成天地之大功者。未尝不蕃昌也】意思是:世界上有最大的福气,也有最大的痛苦。处在很高地位的人,不能够没有很大的功劳。得到极大富贵的人,没有不破败的。立成大功的人,没有子孙不昌盛繁荣的。